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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此處,連成峰才徹徹底底地讀懂了那句打油詩。
朝聞道夕可死,孔子桃李滿天下,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楊柳不分家。
朝聞道的道,便是人的路,人行路,必然是一步一步的走!
道,便是隱世兩百餘年的步家!
至今,即便是步家只剩下了兩個人,但在大夏依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深吸了一口氣,連成峰將心中最後的不解,問了出來:「為什麼不將天紋古卷推廣出去?」
「不能,也不敢。」
莫安國繼續道:「天紋古卷太過晦澀深奧,甚至有一些邪異。」
「大部分的人,別說研習,就是看上一眼,都會大腦受損,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更有嚴重者,意識崩潰,成為瘋子。」
「即便是不會成為瘋子的,那一部分所謂有天賦的人,往往也是苦苦鑽研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而無任何所得。」
步秋刃九十歲了,豈會不知道連成峰在想些什麼。
便接過了話茬,說道:「這其中沒什麼陰謀論,軍方早就做過試驗。」
「一萬個人里,能夠領悟天紋古卷,成為仙術士的人,往往是一個都沒有,不足萬分之一的概率。」
「然後弄得一萬個人,以後都不能正常的進行生產和生活,代價太大,實在是無法推廣。」
「即使是在五大家族中,也只有極少的人,具有修習天紋古卷的天賦。這一點我們確實是受了上天的垂青,非常的幸運。」
說著,步秋刃看向了一直默默烹茶的裴紫微。
說道:「但凡事無絕對,小微就是我偶然間發現的一塊璞玉。」
莫安國說道:「其實,五大家族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新的,能夠修習天紋古卷的人。」
「但二百多年過去了,也僅僅是找到寥寥數十人。」
「出於私心也好,趨於大勢也罷,那寥寥數十人,最終都被五大家族吸收融合。」
「所以,大夏一直都沒能出現新的力量。」
其實,關於這一點連成峰也能理解。
五大家族作為大夏的統治者,最基本的訴求是:在保證大夏民族延續的前提下,尋求徹底打敗滅世怪的方法。
在此基礎上,人都是有私心的。
他們也希望自身的家族能夠千秋萬代,一直傲立於大夏之巔。
不過,話說回來,五大家族也確實為了大夏能夠延續,做出來不可磨滅的貢獻。
尤其是一直鎮守北疆的莫家。
從人丁興旺,強者輩出的豪族,一路在正面戰場上,戰到了只剩下孤零零地爺爺和孫女兩人。
在大夏人的傳統觀念中,莫家其實已經算是斷了香火了。
步秋刃看向連成峰,說道:「你面前的這份拓本,是三十年前發現的第六卷天紋古卷。」
「現在機會給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如果你不行,就讓你的女兒試試,女兒不行,就抓緊再生一個。」
「不過,據我和你老師的觀察,成峰你是有一定天賦的。」
連成峰聞言立刻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他知道,今晚步秋刃將第六卷天紋古卷給他,無疑是存了打造大夏第六大家族的心思。
甚至是想讓連家,在步家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後。
接替其位置,成為獨立於五大家族之外的,隱世家族。
這是知遇之恩,更是委以重任!
步秋刃朝著連成峰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
隨後,步秋刃舉起了茶盞,說道:「以茶代酒,敬月下孤刀,沈樂。」
莫安國,連成峰,裴紫微三人默默抬起茶盞。
一盞茶入口後,步秋刃繼續道:「沈樂成名之時,我便注意到了他。」
「那小子的天賦很好,本來我覺得他會是我的關門弟子。」
「但不承想,他竟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給誆入了局裡,英年早逝。」
莫安國知道,步秋刃這是在敲打他。
意思是大概是:莫家小子,你年輕時候的脾氣呢?
小小鄭家,你怕個毛線,捅破了天,有我給你頂著!
你要是直接平了鄭家,我的關門弟子何至於早早夭折?
話到此處,莫安國也是覺得很是羞愧。
然後他便帶著連成峰,離開了茅草屋。
…………
時間回到五天前。
沈樂在莫綺楠的懷中,化作點點星塵光點消散之際,被化身為一襲綠光的關二爺,盡數收斂。
關二爺回到諸神養老院後,便立刻將姜夢菲、柳天璣等人掃地出門。
她們離開後,養老院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收發室中,關二爺從兜里取出了一顆透明晶石。
正是那顆沈樂從諸神幸運大轉盤中,抽獎得來的不知名神格。
關二爺看著那顆神格,嘆息道:「要是沒有這個倒霉蛋的神格,想要復活你,怕是三清親自出手,都要大費周章。」
「蒼穹裂,那是盤古大爺開天闢地時用的!」
「他老人家全力施展後,都是神軀崩裂,化為日月山川的下場,」
「你說你沒事瞎用個屁?」
其實這真的不怪沈樂,上一次使用,聞鴻志也是實實在在的承受一次蒼穹裂的反噬。
但聞鴻志並沒有立刻身死,事後也是活了下來,這就讓沈樂小看了蒼穹裂的反噬威力。
殊不知,聞鴻志的血脈中,一直都有著來自天紋古卷的力量。
他的相位轉移能力,其實就是那捲天紋古卷,神異力量的一種變化,或者說是一種退化。
同時,天紋古卷的神異力量,從娘胎里就一直在強化著聞鴻志的體質。
如果說,沈樂是生命力頑強的小強,那聞鴻志就是能抗住宇宙伽馬射線的水熊蟲!
在這方面,沈樂當真是拍馬都趕不上人家。
「盤古大爺的靈魂,是世界的本源之魂,即便是身軀崩裂,也能獨立存在,甚至還能一氣化三清!」
「你這小靈魂,脆弱的就像是深秋的枯樹枝,風一吹就得斷!」
「當真是自不量力,有點虎!」
自語間,關二爺從袖子中抖出了無數的星塵光點。
那是沈樂的靈魂碎片,或者說靈魂碎屑!
隨後,關二爺將那顆神格放在收發室的床上,接著施展了一道秘法。
沈樂的靈魂碎屑便朝著神格匯聚而去,並以神格為中心,逐漸凝聚成了一個人形虛影。
最後,關二爺又將此前收攏的幾滴沈樂的精血,滴入了人形的靈魂虛影。
見那幾滴精血,在神格中的能量的潤澤下,迅速滋生開始重塑身軀。
關二爺滿意地點點頭,轉身玩遊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