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軍圍困的感覺如何?」就在張寧、張寶、張梁三人私下裡商討著接下來的戰鬥計劃的時候,陳睿的聲音突然在三人的耳邊響起問道。
「是你!?」張梁起身,召喚出了自己的法劍,張寶則是一臉憤怒的朝陳睿看了過去。
唯有張寧的神色比較平靜,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從門外不請自入的陳睿。
「你應該不是來看我們的笑話的吧。」片刻後,張寧開口詢問道。
「確實不是。」陳睿隨手抓過一把自己放在了身邊,一屁股坐了上去,似乎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三人圍攻一樣的淡定道。
「我是來拿太平要術的。」陳睿直截了當的回答道。
「可以。」張寧看了看他,也很出人意料的同意了下來。
「寧兒?!」張寶用錯愕的目光看向了張寧。
「二姑,我很理智。」張寧淡定的看了自己的二姑一樣,回答道。
張寶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者她,等待著張寧的下文。
「二姑,以現在的局勢來判斷,你認為我們黃巾還有機會嗎?」張寧開口反問道。
張寶頓時皺眉,卻也沒有狂妄的說,有機會這種話。
因為經過這幾個月來和朝廷的對抗,她現在可是非常清楚,朝廷手中,或者說那些寄生在朝廷身上吸血的豪門大姓手中所掌握的力量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以她們現在的力量,逃跑或許有可能,翻盤?
那基本和異想天開沒什麼不同。
「這次的起事是由我而起的,我又是黃巾的領袖,無論是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拋棄城中這些信任我,跟隨我,願意為了黃天的事業甘願拋棄生命的教徒們,所以,我會和朝廷戰到最後,直到我死亡為止。」見張寶沉默下來的張寧繼續開口說道。
「寧兒。」張寶開口想要勸說,可才開了個頭,就被張寧輝手給阻止了。
「二姑,我意已決。」張寧搖頭道。
「既然這是你的想法,那二姑也就不勸你了。」張寶看了看張寧,有些無奈的嘆息道:「不過正如寧兒你說的那般,黃巾是因為我們而起,我們也不可能拋棄這些教眾而獨自逃生,不過一死罷了,可就算是死,我也要從朝廷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讓他們明白,黎民是不可欺的!」
「這便是我願意將太平要術交給他的原因。」張寧聞言,衝著張寶和同樣表態的張梁笑了起來。
「嗯?」張寶有些不明所以的愣在了那裡。
「我們可以死,但太平道的事業不能丟,黃天的傳承不能亡,所以我需要為太平道找一個繼承人。」張寧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所以你選擇了他?!」張寶錯愕道。
「對。」張寧點頭。
「為什麼是我?」陳睿好奇的詢問道。
「因為你的實力足夠強大。」張寧笑著回答道:「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無法測算出關於你的事情,也就是說,即使是朝廷欽天監的人,應該也沒辦法以他們的手段追溯到你的來源與下落,這將能最大程度的保證太平道傳承的延續,以及最後……我知道了你在北海做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的。」陳睿皺眉追問道。
「就像你在巨鹿中安插了眼線一樣,管亥的黃巾中,也同樣有我的忠實信徒。」張寧略顯得意的輕笑道。
這倒士稍微有些出乎了陳睿的意料,可在仔細想想的話,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管亥是黃巾的三十六大渠帥之一,也就是最早的黃巾核心,其所率領的部隊,也是太平道自己訓練出的最初的那一批士兵的一部分,之外才是黃巾起義之後,通過攻城略地的過程招募來的民間信中,著其中有張寧這位大賢良師的死忠是完全說得過去的事情。
當然,也可以用比較陰暗的想法去推想——
管亥終究是大渠帥,三公將軍之下,黃巾最大的頭目之一,又武力高強,為了避免某些不好言說的事情的發生,張寧在其中安插一些直屬於她的人手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類似的還有她知道自己在黃巾中安插人手的事情。
這就更簡單了。
就憑他給那些人的符籙——
他們不可能在緊要關頭不使用這些東西來保存自己的性命,這樣一來二去的次數多了,難免會有流言蜚語傳遞出來,被張寧知道,從而推算出某些事情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我相信你能為黃巾,為太平道帶來新的希望,這便是我選擇你的原因。」張寧坦白道。
「你倒是信得過我。」陳睿輕嘆道。
「二姑,去把太平要術,還有我父親的修行筆記都拿過來給他吧。」張寧說完,扭頭跟一旁的張寶交代道。
「我知道了。」張寶有些意外的看了陳睿一眼,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小姑。」跟著,張寧又看向了張梁。
「怎麼了,寧兒?」張梁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她。
「寧兒希望,等下您能跟著他一起離開。」張寧迎視著張梁的眼睛,坦然道。
「跟他離開?為什麼?」張梁皺起眉頭,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不解的詢問道。
「小姑就當是我在為太平道的傳承找一個護法和監督者吧,以免他在拿到太平道的傳承之後,忘記了黃巾,遺忘了自己身上背負的責任。」張寧耐心的解釋道。
「為什麼是我?」張梁繼續追問道。
「因為小姑你足夠細心,畢竟也足夠堅毅。」張寧道:「二姑她太急躁了,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境界還停留在人仙的層次。」
「可是我比她還不如呢。」張梁苦笑道。
「那是因為小姑你所修行的體系的原因,要是小姑當年沒有一意孤行,選擇武將的路線而走法師之道的話,也許現在已經同我那父親一樣,成為一名陸地神仙了。」張寧微微搖頭開解道。
張梁沉默了下來。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倒也賴不到旁人。
「如果我走了,城中的那些教徒們會怎麼想?」好一會之後,張梁再次開口詢問道。
「沒關係,還有我和二姑呢,只要我們兩個還在,他們就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張寧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回道。
這下,張梁徹底沒什麼好說的了。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張寶也帶著與之前交給他的太平清領書一樣的幾個絹布捲軸走了回來。
「給。」張寶很是不情願的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陳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