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是巫師用來傳遞魔法的物品。它使用木材製成,並帶有魔法物質作為其核心。』
『確切些,它是一種近乎具有感知力的魔法用品,巫師可以憑藉它引導自己的魔法力量,從而集中效果以實現更為複雜的目的。大多數的符咒都需要藉助魔杖實施,但魔法同樣可以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施放。』
威廉用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寫下了這樣一句,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因為失去魔杖的幫助,魔法的威力有著明顯的下降,那些不熟練的魔法近乎無法使用出來。』
『根據現有資料來看,最初的魔杖無論是杖身使用的木材還是杖芯都亂七八糟的——直到一代代的製作者挑選出來效果最好的材料才逐漸確定了如今的魔杖…』
『…』
寫下了近乎三張羊皮紙資料之後,威廉盯著這些已知訊息發起了呆。
『這是魔杖的發展史,幾乎是我能弄到的最全的資料——裡邊甚至還有賓斯教授的私人饋贈,我想除卻那些魔杖製造商之外,沒幾個人能弄到更為齊全的資料了。』
但是問題來了——相比起魔杖的發展史,威廉手中的有關魔法發展史幾近於無…
不是學生們通用的魔法史,而是魔法本身的發展史,這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第一個魔法怎麼來的?各個國家語言不同,魔法咒語也有著差異,它們是如何做到近乎相似的效果的?
烏干達的瓦加度學院的學生在上個世紀才接觸到魔杖,他們用的魔法乾脆由手勢構成,這實在是…讓人放不下好奇心啊。
『溯本求源,放在魔法上也是有必要的啊,』
他放下羽毛筆,搖了搖頭——他在魔法上好像進入瓶頸了,只要稍稍突破,之後得到的收益是他現在都不敢去想的。
『就是這一小步,太難了啊,德姆斯特朗的資料雖然有所幫助,但是還是差一些…』
『要不是被這個拖著,福靈劑那種東西我早就搞定了,還至於讓亞當斯催?』
吹牛是不需要繳納稅務的,威廉用這樣的方法打消著自己的沮喪。
『鄧布利多肯定可以用他的方式處理我的問題,』威廉靠在椅子上,『但是不行,我需要的是我的解法,而不是鄧布利多的——』
他對校長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他也很清楚,鄧布利多的不是他的,這個問題不是簡單的一個咒語,而是一套屬於自己的魔法體系。
這和熬魔藥差不多——他現在卡在福靈劑製作上了,如果他自己能依靠自己的努力研究出來福靈劑的熬製方法,那他理所當然的可以用極快的速度掌握所有最高端的魔藥。
但是如果斯內普教授瞎了眼再中個混淆咒什麼的過來手把手教導他熬製福靈劑,那麼哪怕魔藥熬出來了,他依舊還是先前的水準,甚至在研究其餘魔藥的時候,不自然的就會朝著斯內普教授熬煮魔藥的風格靠近,別說更進一步了,想擺脫那種風格都不知道要多久。
『可這也不是魔藥啊…』威廉看著自己的羊皮紙,苦笑著搖頭,『太多資料被藏起來了,保密法…』
是的,保密法——這也是他為什麼收集不到足夠資料的重要原因。
什麼走私、詐騙、漏稅之類的罪名,在違反保密法面前都不夠看的。
確切點,保密法的全程是《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這意味著,它是所有巫師,所有魔法部的意志所在,在保密法面前,作為英國法律實體象徵一部分的阿茲卡班也就是圖一樂——英國的法律沒有死刑,但是保密法有。
而正是因為保密法的存在,一些關鍵性資料被無差別的封鎖了,其中包括威廉急需的保密法發布前的巫師生存情況和魔法使用情況。
『魔杖打打擦邊球還好說,那些資料連賓斯教授這位幽靈都拒絕透露…真的是沒招了啊…』
他靠在椅子上,看著羊皮紙,試圖再補點什麼——對抗保密法這種事,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打打擦邊球已經是極限了。
沒法子,上一個公開向保密法,也就是《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挑釁的人,名叫蓋勒特·格林德沃,如今在紐蒙迦德監獄入住,把他親手送進去的人威廉挺熟悉的,叫阿不思·鄧布利多。
在霍格沃茨內想要對抗保密法,那就是真的想不開了…、
『在保密法封鎖了大部分資料的情況下,能查到的只有清教徒和肅清者——這是巫師世界的敵人。』
『而哪怕是這樣的資料,都需要從北美洲的資料去查…簡直了…我只是想研究過去巫師的生活軌跡,從而判斷出魔法的成長史,以此來完善自己的魔法認知而已,為什麼就被保密法攔住了?』
威廉內心是嗶了狗的,但是暫時也只能放棄。
『為了繞過保密法的限制,我應該需要更多的資料來完善我的知識體系——所有的魔法學校應該都能給我相當的幫助。』
魔法本身畢竟是傳承有序的東西,越是古老的學校,那些原始魔法留下來的痕跡也就越多。
比如德姆斯特朗的戰爭魔法體系之中,因為戰爭魔法對殺傷的及時性不那麼需要,所以它保留了大量的儀式,通過施法時間來換取更強的威力。
『來自遠東那邊的魔法書應該也有些遺留下來的東西,或許就是我沒有翻譯出來的那些部分——再或者因為本身的歧義被我忽略的部分。』
『不需要慌張…這又不是無用功,無非是把後續需要做的工作提到前邊來。』
他樂天派的拆開一個巧克力蛙。
『連其餘魔法世界的草藥都沒見識過,怎麼可能成為魔藥大師呢?』
——
「所以,大腳板,你離開霍格沃茨之後打算去做什麼呢?」
醫院裡,看著小天狼星鐵了心要做自己的事業,盧平也只好開始和他進行未來的職業規劃——這應該是十幾年前就完成的事情,但是那時戰爭已經來了。
「我當時說我想加入古靈閣去冒險來著——」小天狼星靠在床頭,「但是詹姆不太願意,他好像是想當教授來著…」
「後來…後來就沒研究出來,畢竟戰爭來了,我們都不喜歡伏地魔。」
「所以…你打算當個教授?」
盧平猶豫著問出來,他知道自己的朋友幹得出來這事。
「當然不,對我來說,教授實在是太過於無趣了…」
這倒也是——盧平實在是沒法子想像小天狼星當教授會是什麼樣子,正是因為了解他,所以盧平才沒法想像。
「那,去古靈閣?」
「太遙遠了,」小天狼星搖著頭,「古靈閣探險的隊伍可不會在英國。」
「那是?」
盧平想不清楚了。
「偵探事務所——」小天狼星樂呵呵的宣布了答案,「是的,就像是這樣!」
他亮出一本書來,那是哈利為他推薦的書——《福爾摩斯探案集》。
「這不是巫師的書啊?」
「嗯,是麻瓜的書籍,我想找本消遣的讀物,哈利推薦了這個——他說他不喜歡前段時間流行的洛哈特系列叢書,」小天狼星樂呵呵的笑起來,「可我連洛哈特是誰都搞不清楚!」
他非常喜歡這本書——如果魔法部的蠢貨有那個福爾摩斯一半的腦子,蟲尾巴那個混蛋就不能隱姓埋名那麼些年。
「你打算在巫師世界弄一個——那個所謂的偵探事務所?」
盧平實在是不太懂這個詞,他只好耐下性子來,接過那本麻瓜讀物,然後閱讀起來。
——
「費爾奇,麻煩你了,近期學校採購的羊皮紙沒有換供應方吧?」
「當然沒有,教授,校方採購的一直都是文人居羽毛筆店提供的紙和筆,雖然近期採購量大了些,但是質量方面我看的很緊。」
費爾奇驕傲的說著,「是要再追訂一批羊皮紙嗎?我們要進行摸底考試嗎?」
「摸底考試?」
「威廉教授說的啊,通過考核來檢查學生在假期中對知識的掌握情況,根據成績來決定要不要對之前學過的知識來複習。」
由於校方一直不肯通過他有關體罰的建議,他在保留原來意見的基礎上,對考試這種學生們經常抱怨的行為也開始熱心了。
「暫時校方還沒有這個打算,」麥格教授不動聲色,「以前的羊皮紙還有保留嗎,我想看看最近羊皮紙的質量。」
「當然有,教授,我這就去找。」
羊皮紙和普通紙張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羊皮紙是魔法的良載體——除非特別高明的巫師,不然稍微有些威力的魔法施加之後都會直接損壞紙張。
雖然因為生產工藝原因,魔法界的羊皮紙價格沒那麼可怕,但是大批量採購依舊消耗不菲的資金,因此,留底是必須的。
「只有這些嗎?」
「是的教授——今年因為熟悉了情況,所以我們每次採購的量都很充足,同一批羊皮紙處理手法都差不了太多的。」
在這些瑣事上,他是專業的。
「請把去年的紙張也找一下,費爾奇先生。」
不多時,遠超今年數目的樣品被送過來了,麥格教授檢查了下,先是失望,隨後若有所思的隨意翻找起來。
「校內用紙最少的地方是哪裡?」
「飛行課,霍琦夫人一年只需要一些告示用紙。」
思考了下,費爾奇回答道,然後補充起來。
「下來就是醫院了,龐弗雷夫人幾乎不會使用羊皮紙——羊皮紙寫的藥方太容易被更改了,也就病房偶爾用一些。」
——
「你瘋了?」
盧平甚至只看了一個故事就懂了什麼叫偵探事務所——「如果你真的辦出來,你恐怕活不過一年就會莫名死亡了!」
他不是小天狼星,他畢業後在魔法界活了十幾年,遊走於白色和灰色中間,見過的、聽過的那些陰暗比正常巫師多得多。
純血可不是乖乖等著調查的家族,古老的詛咒、傳承的魔法道具、不為人知的關係網,殺掉一個巫師其實沒那麼難。
「先前魔法部長離奇死亡的事情還是個謎呢!你開調查隱秘事務的私人機構——你應該比我清楚整個魔法界有多少不記載於冊的詛咒的!」
他氣呼呼的看著小天狼星,甚至恨不得抽這個笨蛋一通把他抽醒,故事看看也就算了,真要模仿起來,小天狼星加上哈利都不夠人家詛咒的!
相比起這個該死的偵探事務所,他甚至希望小天狼星乖乖去埃及領著古靈閣的錢吃沙子去,起碼那樣能把他的命保住!
「只是宣稱而已,萊姆斯,」小天狼星從盧平手中接過書,「在哈利成年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考慮調查魔法世界的案子的。」
「但是,如果我不宣稱要調查魔法世界的案子——他們又怎麼會同意我在保密法的邊緣開一間針對麻瓜的偵探事務所呢?」
小天狼星看向遠方,眼裡的嫌棄沒有遮掩,「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些純血家族傢伙的想法了——我只要同意讓步,他們會一邊喊著我是純血的恥辱,一邊幫我把事情通過的,他們不會給魔法部中的某些人借著布萊克家族名義辦事的機會的。」
「而且,在看到有談判可能的情況下,詛咒什麼的也不會存在的——嘖,前第一食死徒,那些報紙我可是看過了!」
他又不缺加隆,只是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把業務擴寬了也是有可能的。
在麻瓜世界調查就當是練手了,他相信,書裡邊的方法加上一些來自魔杖的特殊幫助,一定會讓他快速靠近那種能洞察真相的形象的。
「好吧…」
盧平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提出反對意見來——小天狼星比他想的還要成熟,雖然有些事情考慮的不夠全面,但是並沒什麼太大的毛病。
「麥格教授!怎麼了,又有學生受傷了?」
龐弗雷夫人的話在外間響起,她聽起來不太緊張,「骨折、魔法灼傷、詛咒還是爆炸?」
「沒有,我過來看看病人。」
麥格教授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盧平一下子有有了個新想法。
有關事務所這事他現在有點拿不定主意,或許麥格教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