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掙扎著抬起頭,想要再看看眼前這個人。頭抬起了幾分,然後猛的向後落下,眼睛瞪得老大,人卻沒了氣息。
一旁的王慎還是有些驚訝和疑惑。
他現在已經確定,自己身體裡多出來的那很大一部分炁就是源自眼前這個人。
「這個人應該是想要奪我的炁,結果出了岔子,反倒是將他自身的炁都渡到了我的身上。這就好似本來想打劫,結果變成了送溫暖。」
這經驗大禮包來的太過突然,讓人措不及防,一時間王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在那個人身上搜了一遍,找出來一幅圖。
這幅圖畫的頗為潦草,標了一坐武陽城,在武陽的東邊畫了一片山,在這山中點了一個小點,上面寫了三個字「山神洞」。
「原來這個人上來找「山神洞」。看他剛才施展的邪門功法,那鎮上傳言吃人的怪物應該就是他了!」
王慎直接將這個人沉入了河中。
回去之後他便運功行炁,將那本不屬於的自己的真炁盡數煉化。
他在這殘破的屋子裡一坐就是數日,他閉上眼睛的時候還是夕陽將墜,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還是灰濛濛的一片。
天空落著雪花,紛紛揚揚。
「又下雪了!」
王慎長呼一口氣,一道白氣衝出去一丈有餘方才散開,好似一條白蛇。
此時他感覺自己的周身經絡盡數打通,且其中有真炁流轉不休,好似江河濤濤。
在沒有任何徵兆和準備的情況下,他修為的進境就進了一大步。
「我這算是真正到了四品江河無漏境了吧?」
咕嚕嚕,他的肚子叫喚了起來。
「好餓,得弄點吃的。」
王慎去了鎮上,直接買了一隻羊,宰殺之後大鍋燉羊。
自己一個人吃了一整隻羊外加一大鍋的白飯這才感覺舒坦。
「接下來就要嘗試著溝通天地,感悟天地玄機,等來年去一趟江城。」
冬日,天寒地凍,路上行人比往日少了許多,更不要說山中了。
可就是在這樣日子裡,青河邊上居然還有人在活動,還不是一個人。
大冷的天,河水冰冷刺骨,一個跳進了水裡,過了好一會時間方才水裡出來,身上還流著血,這是剛才下水的時候受了傷。
在山中修行的王慎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兩個人。
「又來找河伯水府,還沒放棄嗎?」
「有本事的下不去,能下去的有沒辦法靠近河伯的水府。」
王慎沒管他們,他獨自修行,那兩個人還沒放棄尋找水府。
平靜的日子裡持續到了年底。
王慎去購買過年東西的時候意外的聽到了一個消息,青河幫又有了新的幫主。
「又來了新幫主,不知道這一位能活多久?」
「可別在整出什麼么蛾子了。」
「十有八九又是一個禍害!」
這一次這位青河幫的幫主十分的低調。
這一年,王慎孤零零的一個人過年,幾個菜,一壺酒,自斟自酌,形單影隻。
在這一刻,王慎真正的感覺到了孤單的滋味。哪怕有條蛇陪著也比獨自一個人好些。
這一夜,王慎獨自一個人喝了一罈子酒。
第二天他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四處轉了轉,青河邊、山中、城裡。
大年初二,他便開始了新的一年的修行。
新的一,新的開始。
過了年之後沒過幾天就下了一場雪,並不大。
這樣的風雪天,兩批快馬在官道上飛馳。聽到馬蹄聲的王慎早早的躲到了一旁。
「官差?」王慎看了一眼馬上的兩個人。
他看了一眼飛馳而去的兩個人,然後提著東西回到了住處。
這樣的雪天,武陽縣城還來了兩個人。
「先找個地方住下,這次估計會在這裡耽擱一段時間。」
「是,師父。」
這兩個人在武陽縣城安頓好了住處之後變出了城。
「你去把那個林河找來,把他身上的食骨蟲解了。」
「是,弟子這就去辦。」
第二天一大早,青河上就出現了一條小船,船上坐著仨個人,林河,上次來找他的那個男子,還有五十多歲的長者。
小船就沿著河水慢慢的飄蕩著。
當他們來到龍鱗山下的那片水域的時候,那長者便讓他將船隻靠近青河邊停下來,然後從身上取出了羅盤,仔細的看了看。
接著又從青河之中舀了一瓢水出來,看了看,聞了聞,又嘗了嘗。
「繼續向前走。」
小船繼續向前行駛,走走停停,如此這般一連幾日,這條小船都在青河上飄著。
這麼明顯的異常王慎自然也發現了。
「又在搞什麼?」
看著這小船如此的怪異,王慎也就上了心。
這一天,小船到了王慎藏匿河伯印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船上的長者在一番勘測之後,扭頭對一旁的林河道,「你下水看看這下面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林河聽後便下了水,過了一會功夫之後從水下上來。
「這下面有一大片的石頭,除此之外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石頭?」那上了年紀的男子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座山。
「有點本事,都找到這裡了?」王慎在林子裡看著那個坐在船上的老者。
「回去吧。」
小船漸漸的遠去。那師徒二人回到了住處。
「阿雲,你先前也來過武陽,可聽聞這裡有什麼高人嗎?」
「高人,弟子沒有聽說過,這樣地方能有什麼高人?」
「哎,萬萬不可有這樣的想法,伱再去打聽打聽,我最近卜了一掛,那河伯印很可能還在青河之中,應該是被什麼人藏起來了。」
「是,師父。」
過了幾天,這弟子便將自己打探到的一些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師父,那師父聽後沉思了好一會。
「說來也巧,雷梁這個人我曾經見過他一面,那個時候他已經初露鋒芒,看他的面相卻不似短命之人。
他找人冒充水鬼,禁止兩岸的人下河,應該也是為河伯印。
我在想他是不是已經得到了河伯印,因為受到了河伯印的影響,以至於自身的命數發生了改變。」
「師父您的意思是河伯印在青河幫,那這件事情會不會已經傳到了金頂寺那裡了?」
「是人就會有私心,他不可能什麼時候都如實的向金頂寺匯報,我剛才也說過了,河伯神印應該還在青河之中,但是藏在這青河的什麼地方可就不好找了。或許雷梁莊園那裡會留下來什麼線索。」
「我去找找看。」
「要小心些,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咱們龍緣觀沒法和金頂寺抗衡的。」
「弟子明白。」
又過了些時日,事情仍舊沒有進展。
「我們不能在拖下去了,你師伯那邊還等著我們回復呢,事到如今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師父,那個法子太兇險了,萬一」
「你準備一下,三天之後我便施法。」
「是,弟子這就去準備。」
三天之後,漆黑夜裡,青河邊上,一個老人盤膝而坐,懷裡抱著一塊玉石,口中念念有詞,過不片刻功夫,他便不再出聲,好似睡著了。
幾十里之外,破落的山村之中。
正在睡夢之中的王慎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握住了放在自己身旁的刀,環視四周。
屋子裡,屋子外,除了北風呼嘯的聲音之外,什麼也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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