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峰在這裡,定然會嗤笑鍛天德。
連商人慣用的拖字決都不懂,怪不得鍛宗混到連飯都吃不起的地步!
趙峰來到白家之後,看到白玉堂的父親一邊好好招待他們,並且滿口答應,一邊卻只顧著懲罰白玉堂,瞬間他就明白這老傢伙怎麼想的。
只有鍛天德這老頭子,不但沒有看出來對方在拖,反而以為對方尊敬他!
「你你你哼,我,我鍛天德謝過白老爺的饋贈!」
鍛天德怒火攻心,卻沒有辦法。
如果孤身一人,他倒是可以屠了白家,可想到自己背後還有一個宗門
如果出手,他鍛宗恐怕連這最後的容身之處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鍛宗主客氣。如果需要,每年我的船隊路過貴宗的時候,都會免費提供一些糧食,也算是我白某人的一點心意。」
白老爺子朗聲道。
這倒不是他故意羞辱鍛天德,如果羞辱的話,也不會掏自己腰包不是?!
白老爺感覺鍛天德應該有些本事,如果日後有什麼事情,說不定可以找找這個鍛宗。
於是,『慷慨』的允下個承諾。
可惜白老爺子只知曉妖修和武林高手,根本不曉得所謂的修真之道。
鍛天德不是妖修,白老爺子就將其歸為武林高手一流。
對於一個武林高手,對他們有妖修做靠山的白家,價值也不過是幾袋糧食罷了。
他也不曉得,這句話對於已經是金丹期的鍛天德來講,已經可以用屈辱來形容了。
鍛天德咬牙切齒,無奈拱了拱手,一言不髮帶著自己的憨徒弟離開了白家。
「師傅,鍛師傅~」
剛走不遠,白狐公子從白府追了出來。
「您別走啊,我,我還沒有」
「放開老夫!」
鍛天德陰著臉,憤恨地盯著白狐公子:「本以為公子是性情寬厚之輩,卻沒想到會這樣羞辱小老兒!哼!」
鍛天德將怨恨一起撒在白狐公子身上。
雖然他明白可能跟白狐公子沒關係,但誰讓白狐公子老爹失言了呢?
就在這個時候,趙峰曾經見過的小辣椒跑了出來,一把拉住白狐公子的手臂,嬌聲道:「你跑那麼快幹嘛!等咱們成親了,你就是我無憂島的修士,到時候我讓父親說說,讓島主收你做關門弟子。何必拜這種糟老頭子為師?」
「哼!那我就祝公子龍騰九天了!」
說完,也不給白狐公子挽留的餘地,運用真元抓起自己的憨徒弟迅速離開。
兩人一路直奔渡頭,憤怒的鍛天德連白府老爺子承諾的五袋糧食也不想去拿。
他鍛天德可以憑本事劫道,但絕對不受嗟來之食。
「師傅,咱們這就走啦?」
憨徒弟不明所以問道。
「怎麼,你還想留下?」鍛天德陰著臉哼聲道。
「可是那裡的吃食真的很好吃啊」
「混蛋!連你,連你也」
砰砰砰!
鍛天德頓時怒火中燒,抬起拳頭朝著自己這個憨徒弟臉上一頓招呼。
「哎呦,哎呦喂,師傅,別打了,別打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他記憶猶新的聲音。
「鍛宗主,怎麼在這裡教訓徒弟啊?」
鍛天德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好半天突然雙瞳劇烈收縮。
「你是那頭妖獸?」
「怎麼樣?鍛宗主以為如何啊?」
趙峰帶著靠在樹幹上,悠哉悠哉地問道。
當初,白狐公子的老爹拖,拖什麼?
肯定是救援!
前世擅長發散性思維的趙峰很快就聯想到了曾經見過的那個小辣椒。
小辣椒一個人追出來,看那副大小姐的脾氣和屁點大的本領,趙峰當時就懷疑這小丫頭片子怎么半路沒有被強盜啥的了。
再加上到了靈劍城之後,知道白玉堂家底豐厚,心道如果這樣的話,作為聯姻的小辣椒背景肯定不會簡單。
如果門當戶對,白玉堂不願意,他的老爹也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兒子到逃婚的份上?!
既然白玉堂只能逃婚,就說明小辣椒的身家一點不比白玉堂差,不應該是對白家很重要。
再加上小辣椒安然一路到了靈劍派,恐怕暗中有人保護,這保鏢起碼都是個修士。
這樣串聯起來,趙峰立馬就知道白玉堂老子的求援對象了。
自己兒子順利成為了妖修,憑什麼去你那個不知名的,還不是妖修的鍛宗?
試問,世界上哪個父母會明明可以免費送自己子女去清華北大,卻傻乎乎選一所三流野雞大學?
鍛天德就是那個野雞大學!
「小老兒服氣,那個」
鍛天德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來稱呼趙峰。
「趙峰!」
趙峰悠哉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趙,趙公子!」
鍛天德想半天,最後也只能夠以公子稱呼。
「那,那小老兒我先走」
想到趙峰如此料事如神,鍛天德對趙峰越發的畏懼。
剛剛跨出一步,卻發現一頭撞在了自己的『第一次』——大頭猿的胸口上。
「吼!」
大頭猿凶神惡煞,讓鍛天德不由回想起了那一天一陣失神。
不過很快,鍛天德臉色難看地望向趙峰。
「趙公子,您這是」
趙峰笑呵呵的走過來,一手搭在鍛天德肩膀上,『和藹可親』地解釋道:「鍛宗主啊,你就不想拿回屬於你的東西麼?」
「趙公子你」
鍛天德瞪大眼珠子,吃驚地望著趙峰。
以前只聽說過修士捕捉妖獸,妖獸奮力抵抗,從來沒有一個妖獸閒的沒事,自己送上門的!
「小老兒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小老兒先」
鍛天德知道眼前的妖獸根本是個瘋子,竟然想要逆襲人類,說什麼也想走。
看到鍛天德這副膽小鬼模樣,趙峰也是服氣。
當金丹期修士當成這個樣子,恐怕以前死了的金丹修士都要被氣活過來。
「鍛宗主,你可知道為何你一退再退,卻依舊沒有你容身之地麼?」
鍛天德聽到這句話,背對趙峰,停下腳步,聲音之中帶著一份顫抖道:「我,我我不太,不太明白公子的意思。」
「不明白?」
趙峰嗤笑了一聲,又問道:「你可知道,為何一山不容二虎麼?難道是一座山都不夠一頭老虎吃麼?」
「為,為何?」
「很簡單,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
趙峰掃了眼鍛天德,朗聲道:「你不屬於這個時代,無論是修士還是妖獸,你退到最後,只會發現自己根本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