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首先我想要反問您一個問題…」
傑米尼低下頭,食指輕輕蹭了蹭鼻尖,抿著笑意問道:「當了這個部長,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麼?」
「好處?」福吉被他問的愣了愣。
「沒錯,好處。」傑米尼打了個比方:「人類之所以會追尋某樣東西,說白了是因為欲望,權力,財富,榮譽,美色,如果說我以後當了部長,這個位置能給我帶來什麼?為社會做貢獻這種騙小孩子的鬼話就不要說了先生,既然您問了,那我們不如彼此坦誠一點。」
「當然是權力,孩子。」福吉試探的問道:「你不感興趣麼?」
傑米尼搖頭笑笑:「我猜您想問的人不是我,而是鄧布利多教授會不會對您的位置感興趣,沒錯吧?」
福吉抿起了嘴,目光有些飄忽的從傑米尼臉上挪開,然後又挪回來,臉上滿是被戳破小心思的尷尬。
「毫無興趣,不管是鄧布利多也好,還是我也好。」傑米尼說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的?」福吉似乎不是很相信傑米尼的話。
傑米尼嘴角翹了翹:「作為英國魔法部官職最大的您應該比誰都清楚,權力的本質是暴力,一百年內連著兩位黑魔王的強勢崛起,還不夠讓您看的真切麼?」
「對於那些有能力的人來講,只需要振臂一呼就能拉起一隻不遜於魔法部的勢力,想成為部長又有什麼難的呢?鄧布利多教授可曾經兩次被提名為魔法部長,您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說白了,您對他的心理只是權利慾作祟而已。」
「至於我…」傑米尼忍不住笑了起來:「或許這麼說可能有些狂妄,不過不是我自誇,部長先生,我為什麼要對一個我隨手就能摧毀的組織感興趣?」
福吉臉皮抖了抖:「這話很無理,孩子…既然這樣的話,你為什麼沒那麼做?」
「因為魔法部的存在是剛需,不管是在我,還是在鄧布利多教授看來,都是如此。」
「社會不運轉,經濟不流通,我的財富從哪來?時局動盪,姑娘們不敢出門,我的女人從哪來?公職部門荒廢,魁地奇世界盃無法舉辦,我的樂趣從哪來?」
「這些事情,都得有人操心吧?而魔法部,就是負責這些事情的存在。」
「事實上,比起在魔法部當部長,我猜在蜂蜜公爵當店長或許對鄧布利多教授的吸引力比較大。」
傑米尼十指交叉,悠然的翹著二郎腿:「反正我對權力這東西興趣不大,但就算我有興趣,要讓我成天為別人的事情操心,還要付出我和姑娘們吃飯的時間,那我敬謝不敏,畢竟就算我不當部長,也沒人敢忤逆我的意願。」
「那如果魔法部的意願和你相悖了呢?」福吉忍不住問道。
話一出口,福吉就忍不住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您覺得,我把魔法部的高層換一遍需要多久?」傑米尼笑吟吟的問道:「半小時,一小時?」
「鄧布利多不會讓你這麼幹的。」福吉臉色有些難堪。
「您剛剛還把他當成謀奪您職位的假想敵,先生。」傑米尼嘴角翹了翹:「現在是不是覺得,要是鄧布利多真的想當部長也挺好的?至少他不會採用我的辦法。」
福吉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甚至有想要掏魔杖的衝動。
「當然,我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就像我一直信奉的道理,一味強硬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求同存異才是合理健康的發展。」
傑米尼擺擺手,示意福吉冷靜,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我並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在我看來,我們所追求的事物並不衝突,各自保留不同意見,為了共同的利益訴求合作才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而且您看…如果你我之間達成共識,互相合作的話,不光我能獲得魔法部提供的便利,如果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魔法部也可以尋求我的幫助,不管是經濟上,還是實力上,我們都可以達成共贏的局面。」
福吉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微微點頭,覺得傑米尼說的也在理。
很多事情在沒挑明的時候,雙方是很難達成理解共識的。
但像福吉這樣,獨自直面傑米尼的時候,他就能冷靜的思考傑米尼的話了,而且他越想越覺得傑米尼的話有道理。
人類的劣根性就是這樣,牽著不走,趕著倒退,想要破除這種劣根性,要麼許以利益,要麼把刀架在脖子上。
傑米尼是人道的,所以他一邊許以利益,一邊把刀架在了福吉脖子上。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
或許最初的時候,福吉可能有那麼點不情願,畢竟傑米尼沒有請客,但習慣以後,他就會覺得給人當狗也沒什麼不好的。
一手蘿蔔一手大棒的手段,傑米尼玩的爐火純青。
福吉沒看到的是,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正在假寐的歷代部長畫像全都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不是對傑米尼,而是對福吉。
福吉的權利慾和對鄧布利多的懷疑讓他們感到不齒,而在他被傑米尼這個十四歲少年拿捏住之後,這群部長們對他就更加不齒了。
不過沒辦法,這個辦公室現在的主人是福吉,他們實在不好表達什麼態度,就像是校長辦公室里的畫像都只聽從校長的命令一樣,他們也需要聽從部長的指令。
有意思的是,這裡也有菲尼亞斯的畫像,他正靠在畫框邊給傑米尼豎大拇指,如果不是環境的原因,他甚至都要出聲讚揚傑米尼了。
傑米尼權當沒看到他。
這傢伙真是老舔狗了…
繼續和福吉聊了一會,再拿出一萬加隆作為三強爭霸賽的贊助資金,當傑米尼離開的時候,福吉老臉上滿是笑容,一臉褶子笑的跟菊花綻放似的。
像小天狼星這樣捨得一擲十萬加隆的敗家子到底還是少數,在現在這個時代的魔法界,一萬加隆的贊助足以讓福吉把後槽牙笑的漏出來了。
以至於傑米尼走的時候他還一個勁的拉著傑米尼想要共進午餐,傑米尼只好以佳人有約的名義,才勉強拒絕了他的熱情。
什麼,為了和姑娘約會拒絕和魔法部長共進午餐?
挺好的,這種灑脫不做作的性格,我很欣賞。
看著傑米尼離開的背影,福吉欣慰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