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騎士到國王 第16節 突變的戰局

    攻1215年5月10日。

    碧恩城攻防戰最為關鍵的一天，獸人的主力部隊偷襲了防禦薄弱的素水河防線，瑞納血戰三天的中部防線完全失去意義，在得到素水河防線確切消息之後當天晚上就撤回到碧恩城中。

    當天下午兩點鐘左右，康巴老將軍的傳令官為狼瑪通報了老將軍的作戰計劃，年輕的狼瑪少將軍沉默幾分鐘後，對他的副官說道：「讓部隊在保持現在的進攻強度！」

    隨後，這位前一刻還意氣風發的少將軍好似有些疲憊，他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直到他的副手告訴他人類士兵好像準備撤退。

    狼瑪轉過來，他很疑惑的看著自己的副官，這個時候，天色已暗，大帳內燈火通明。

    副官重複著剛剛的匯報。

    狼瑪聽後沒什麼表情，他只下令讓部隊修整，然後就揮退了所有人。

    在碧恩城的培迪子爵和哥紋爵士被情報官告知素水河防線的消息後，可沒有狼瑪那麼平靜，培迪子爵臉色蒼白，好似死人的臉一般非常的嚇人，哥紋爵士則是一聲不響的走到大廳中間的軍用地圖旁，努力推演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

    「不是說獸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造出城建制的內陸船隊嗎？現在怎麼解釋，他們的船隊已經開到我的家門口了！」沉默片刻後的培迪子爵對著他的情報官咆哮著。

    素水河是天然河流，沒有經過任何人工開鑿，河水或淺或深，地精海面艦隊的戰船大多吃水較深，所以，他們想要通過素水河運送士兵到內陸，必須重新打造一直規模龐大的船隊。

    情報官硬著頭皮說道：「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正常情況？」培迪子爵怒火已經不能抑制，「你跟我說正常情況？五百艘運兵船，每艘三十個獸人，整整一萬五千人已經抵達你的眼皮子底下，你給我說正常情況，建造五百艘船隻，這麼大的動靜，你就沒有得到哪怕一絲的消息？」

    「獸人對他們的占領區實行了封鎖，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情報官臉漲得通紅，他大聲的解釋著。

    「五百艘運兵船，我親愛的先生，不是五艘！你不知道這需要多少材料嗎？我看，不是人進不去，而是不敢進去，你就是一個懦弱的蠢蛋！」培迪子爵快步上前，他的佩劍已經拔出一半。

    情報官嚇了一跳，腳步連連後退。

    哥紋爵士攔住了培迪，「好啦，你應該保持冷靜，我的子爵大人！」他轉頭看向情報官，「而你，將會為你瀆職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罷，他對著旁邊的守衛揮了揮手。

    守衛會意的踏步過來架情報往大廳外走去。

    當大廳重新歸於安靜之後，哥紋爵士說道：「這不能怪他，在前不久，我們不也是堅信獸人短時間不可能從素水河上進攻嗎？」

    培迪子爵是真的著急了，他說道：「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麼辦？碧恩城已經徹底失去防守的意義，獸人完全可以從素水河直達科溫德領，碧恩城很有可能被包圍！」

    「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關鍵的問題是凱奇子爵的軍隊根本還沒有做好與獸人打一場硬仗的準備，我聽說他們的箭矢甚至只能夠進行三輪拋射！」

    「而現在，凱奇子爵將被迫會與獸人來一場正面決戰，是正面決戰，我的爵士！你認為就目前凱奇子爵手上的力量，與獸人正面決戰能有多大的勝算？而凱奇子爵一旦失敗，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哥紋爵士又走到地圖旁邊，他說道：「情況也不算太過糟糕，如果這次情報沒有錯誤的話，從素水河逆流而上的只有一萬五千的獸人部隊！」

    「一萬五千的部隊也不是現在凱奇子爵能夠對抗得了的！」培迪子爵雙眼也盯著地圖，「況且他們的後續部隊最快五天就能支援到！」

    「所以，我們要堅守碧恩城，不能放獸人的後續部隊通過！」哥紋爵士語氣低沉而堅決。

    培迪爵士一愣，他下意識的說道：「我們面對的可是獸人和地精僱傭兵近四萬大軍，依靠我們的力量根本守不住的，還不如把手上僅存的力量用來支援凱奇子爵！」

    「守不住也要守，就算是拖住這四萬大軍一分鐘也是好的！」哥紋爵士語氣前所未有的堅決。

    老爵士用手指輕輕在地圖上划過，好像在推演著什麼一般，「獸人也許從某種途徑知曉了我們的軍事部署，而且知曉的很詳細！」

    培迪子爵聞言一怔，「你是說傳言某些貴族私通獸人的事情是真的？」

    「我可沒這麼說過！」老爵士眉頭一挑，「而且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該關心的！」

    「好吧！」培迪攤了攤手，「那就來說說我們拿什麼來收碧恩城吧？」

    「你不是組織了兩個兵團的民兵嗎？把他們推到城牆上去！」

    培迪解釋道：「你瘋啦，他們不過是幫忙給前線運送物資的農夫而已，連一把長矛一件皮甲都沒有配給，你想讓他們守碧恩城，這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就算是送死也要守！」哥紋爵士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尖銳且刺耳，語氣中帶著某種決然的氣勢。

    培迪子爵好似被嚇一跳，他心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猛烈的跳動，「你是認真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

    培迪子爵沉默了，他靜靜的看著桌上的軍用地圖，按照剛剛爵士所說的進行推演，

    老爵士也沉默著，他靜靜的等待著年輕的子爵做出決定

    良久之後，子爵問道：「你有具體的計劃嗎？」

    哥紋爵士蹙眉思考十幾秒後，壓低了聲音說道：「現在，不能再讓市民繼續撤離！」

    「為什麼？」培迪子爵一愣。

    哥紋爵士又沉默了幾秒鐘。

    「一座空城，你覺得會有人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堅守嗎？」

    培迪子爵臉色微微一變，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想用士兵的親人做籌碼，讓他們為之奮戰？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說過，我從來不開玩笑的！」哥紋爵士務必認真，「沒有人會在意你的手段，我親愛的子爵大人，大多數人只在乎結局，就算是那些無知的領民也是一樣，如果我們與獸人的戰爭失敗，他們只會認為我們是無能者，成為他們酒後嘲笑的對象，但我們帶領他們勝利，就算犧牲再大，他們也會認為我們是英雄，他們會為你歌功頌德！」

    「況且，這場戰爭不是我們碧恩領一塊小小領地的事情，這是事關這個南境，或者說整個人類王國的戰爭，你必須做出選擇，我的子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