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縣衙大牢裡的,凡是強女干、殺人、拐賣孩童的。一筆閣 m.yibige.com
全都被分門別類的甄別出來,明天準備隨著知縣大人一同上路。
至於其餘犯人,賀今朝統統釋放,願意加入錘匪的就地收編為陷陣營,不願意的就地釋放。
汾西縣一下子就湧進來五千人,搞得擁擠萬分。
城中大車店、旅館始終是少數, 便由抓鬮運氣好的中隊去住,要付錢的。
當然這部分住店錢,是由城中富戶贊助的。
當錘匪們敲開客棧、旅館、大車店的房門時,這些店家瑟瑟發抖,連忙掏銀子想要塞給錘匪。
錘匪中隊長大怒,一把打散他手中的銀子, 怒喝你是想要害死我嗎?
惹得掌柜的不知所措, 急忙求擾民。
結果錘匪甩給掌柜的銀子說包店,如此種種, 一下子給掌柜的整不會了。
哪有反賊住店還他媽給錢的道理?
縱然是朝廷官軍來了,也斷然不會這樣做啊,店家還得倒貼錢,仔細伺候好了這群大爺。
這伙錘匪真他娘的怪!
但隨後掌柜的又暗暗給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就是個賤皮子。
遇到住店給錢好軍隊,還盼望著人家搶自己,要不然心裡不踏實。
呸,自己果然是賤皮子!
明末官軍糜爛至此,不怪百姓如此應對。
剩下的人便是安置在城內富戶家中,由富戶免費贊助住處,就不用給錢。
再不夠的就盤踞在縣衙周邊,開始搭帳篷。
也是由富戶們提供上等的木柴來取暖。
總之。
賀今朝通過拉贊助,有錢的出錢, 錢出夠了就出屋子,住一住。
咱們錘匪的宗旨就是不擾普通百姓!
對於賀今朝拿他們的錢,來買自己的名聲, 城中富戶們都表示這是他們應該做的。
因為敢不出錢的人, 都是糊塗蛋, 大傻逼。
殺了你, 你家裡的錢糧,還都是人家錘匪的。
大家自古以來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
你說要錢我不給,但是你要說殺了我,那我還是選擇把錢給你,以此來保住我的小命。
相比於闖塌天在蒲縣的所作所為,那跑出來的人,說的可是慘急了。
否則這些富戶士紳也不會給知縣投錢,讓他徵募士卒守城。
但是現在看到錘匪的這番作為,著實是讓他們以為先前蒲縣的慘案像是假的一樣。
畢竟人家只求財,不要命!
第二天,賀今朝當眾宣布汾西縣知縣欺男霸女,不恤軍民,恣行剝削,貪污受賄的罪過。
準備午時三刻連同六個罪大惡極的小吏,以及十個罪大惡極的罪犯甚至是三個地痞一同處死。
明朝對於重刑犯的死亡判決是慎之又慎,甚至可以花錢在這裡做文章。
全國那麼多要被殺的人,太監動動手指把判他死刑的摺子,放在最下面。
有人就這麼幹, 花錢多買了二十多年的性命逍遙快活。
而且太監也沒有違法啊!
反正那麼多死刑犯,死不死的都憑皇帝的意思, 他只不過調了一下順序,又不是欺瞞皇上。
所以這種錢,他們也願意收,因為沒風險!
汾西縣百姓背地裡沒少罵知縣欺壓百姓,總是收稅之類的。
大明朝的稅收是一筆糊塗賬,總之就亂收。
知縣大人在稅收方面是巧立名目、亂收費、亂罰款、亂攤派。
可是官員和有功名者可享受一定的免稅特權,豪強、地主勾結地方官員、隱匿土地、田產,從而逃避納稅。
真正正稅很難增長,而且還成下降的趨勢,明朝只能不斷增加各類雜稅。
正所謂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針對知縣大人亂收稅的事情,汾西縣百姓只能在心裡咒罵,因為地方士紳、衙役、小吏都是他們的人。
你一個屁民也敢和我們斗?
所以當他們聽說錘匪入城的時候,個個緊閉房門,心裡默默拜佛求仙,不管信不信吧,總之拜一拜。
希望這伙錘匪能夠放過自己一家老小。
因為蒲縣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老慘了那些人。
結果不知道是老天開眼,還是咋回事。
錘匪們並沒有搶掠他們,反倒要大家去東城門口看熱鬧去。
他們要替天行道,殺了貪官污吏,然後開倉放糧徵兵。
既有熱鬧可看,又有糧食可以領,自是紛紛前往,要不是有錘匪維持秩序,怕是會出現踩踏事件。
賀今朝站在城門樓子上,瞧著下面烏壓壓的一群人。
他拿出木頭喇叭,迅速的宣布汾西縣知縣董規犯下的罪行,然後便是各個小吏、犯人、地痞。
隨著他一揮手,身著紅衣的劊子手大刀一揮,挨個把這些罪犯給砍了。
為了讓觀眾們的觀看體驗感更加,那血噴的老高了。
惹得圍觀群眾一陣陣大聲叫好。
直到最後來到了壓軸戲,那就是汾西縣知縣董規。
人家可是汾西縣的土皇帝,又是舉人進士出身之類的。
「你不能殺我。」
「我乃是朝廷命官。」
「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殺了他,殺了他!」
面對圍觀群眾的洶湧口號,知縣董規又看見一旁倒地的屍身以及腦袋,終究是嚇尿了。
在百姓們的高呼聲中,知縣大人脖子裡的血並沒有噴出三尺高,反而讓圍觀群眾有些惋惜。
這個狗官看樣子也不咋地,連被殺都搞得這麼沒排面。
賀今朝此舉不是要爭取所有人的人心,時間上也來不及。
他只需要爭取一部分民心為他所用即可。
接下來就宣布廢除一切苛捐雜稅,徵召工匠,以及有人想要當兵速來報名,名額有限,先到先得。
總而言之,賀今朝大開方便之門,完全是破壞大明的制度來邀買人心。
誰讓他是個妥妥的反賊呢!
但是面對賀今朝的徵召,汾西百姓大多都是「理智」的。
儘管方才看大人物「知縣」死的時候很痛快,可看是看,真跟著反賊干,那風險是極大的。
他們只知道陝西的反賊鬧的挺厲害,至於賀今朝是誰?
他們大抵是不清楚的,也只知道有反賊,一輩子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走出家鄉一百里之外。
只有少數無牽無掛的青壯,被殺官所刺激,去黨守素那裡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