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程羽聞聽到貓妖喊著,要耍他手中那把不叫劍,猛然間覺察到飛劍要脫手而出沖嘉菲而去。樂筆趣 www.lebiqu.com
幸好他早有準備,右手急急向前一探,將好攥住劍首綴著的小皮繩,劍尖卻直指嘉菲面門,劍身顫抖不休,發出連續劍鳴聲。
「嗡嗡嗡!」
程羽攥住劍柄將不叫劍收回,抬手就向劍身上拍幾巴掌,這才消停下來。
他一邊把小皮繩套在自己手腕上,一邊心內想著,該給這廝配一劍鞘圈一圈了,否則動不動就要呲牙咬人,早晚惹禍,目下只有將其套在自己手腕上臨時應付下。
當此時正值烈日當空,不叫劍亮銀劍身反射出碩碩銀光,竟照得對面嘉菲睜不開眼睛。
嘉菲一對青光法眼應激而發,仔細看看對面這把寶劍,眉頭一皺對程羽問道: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一把劍?因何對我懷有凶意?」
程羽將方才一番來龍去脈簡單複述一遍,嘉菲稱奇脫口而出道:
「這把劍居然認你為主?」
說完她忽又醒悟過來,對面這位「木頭疙瘩」原本就是域外大能,這把劍內里靈性十足,興許就是要抱定了大腿。
念及於此,嘉菲眼神中帶有幾分鄙夷神情:
哼!
只知抱大腿的憨貨。
又伸頭向劍格上瞧去,脆聲道:
「不叫?此劍名為不叫?」
見程羽點頭, 嘉菲一雙柳葉眉蹙得愈發的緊。
「你為何給它取名為不叫?」
程羽啞然:
「並非是我取的,這把劍蛻變之時, 劍格上自動呈現出的便是這兩個字。」
「何人如此憊懶, 取這等名字, 不叫難道是取自咬人的狗不叫之意。」
程羽點頭道:
「不錯,料應是此意, 你可開你法眼細瞧一瞧,能否看出此劍的劍靈根底來?」
「你進來,自己看便是了。」
嘉菲嘀咕一聲, 而後便感到一股氣機聯通到她識海,還將正在妖丹內打坐的胡燦兒又唬了一跳,凝神戒備著那股玄黑色氣機。
程羽藉助嘉菲的法眼神通盯著不叫劍, 只覺一股淡淡靈性在劍身內外翻湧流淌,但著實瞧不出根底。
程羽退出嘉菲識海,看著對面俏麗貓妖, 忽然想起一事:
「不是讓你在文廟內等我回來嗎?怎跑到這裡來了?」
嘉菲卻是嘻嘻一笑, 從袖內小心捧出一隻小麻雀, 正一動不動地閉目蹲在玉手手心內。
「放心,一根毛都沒少。」
嘉菲衝程羽眨眨眼, 繼續說道:
「方才我在文廟內等了許久,也不見你迴轉」
說至此處貓妖小嘴一撇露出一副委屈模樣, 見程羽面沉似水, 兩眼幽幽盯著她, 嘉菲只得收起撒嬌之態,清清喉嚨繼續道:
「就在我等得無聊之時,你猜我遇到了何人?好了好了, 莫再瞪我, 我直說便是,我看到戲班子裡的兩位樂手, 去文廟內上香。
我便上前與其攀談, 原是我將戲班內眾人從南監救出後, 安置在外城一處偏院內,因著人口多, 留的銀子即將告罄, 一時又尋不到我,正副班主又都還在裡面押著, 這才來文廟燒香來了, 你看。」
嘉菲說著揚手向下方一指,只見偏僻小巷內停有一輛普通馬車, 車窗一簾掀開,一形容枯槁之人正向這方觀瞧。
程羽定睛觀瞧,這不是戲班班主嗎?
怪不得第一眼沒認出來,此人都已瘦脫了相。
「你是如何將他二人救出來的?」
「你莫急,我在文廟內聽那二位樂師說,他們打聽得二位班主在監內染了風寒,再拖下去恐要與他二人收屍,我便先打發了幾兩銀子與他二人,令其先回偏院,我又收起你這本相,而後才潛入南監,略施小計便將二人帶出。
他倆身子著實虛的不行,這才雇了輛車準備送出城去,走至此處我恰好看到你從武廟方向飛來,方才喊住了你。」
見貓妖一副得意模樣,程羽揶揄她道:
「你將他二人私自救出,南監里走失了人犯,那看監的豈不是要吃瓜落?」
「無妨!」
嘉菲小手一揮,趾高氣揚:
「臨走時我還在南監外面放了一把火,慌亂之際走失幾個人犯也再為普通不過,再者說,身在公門好修行,看監的又有幾個是手上乾淨的?」
程羽聞言抬頭向府衙方向看去,卻是什麼也沒看到,放開神識耳中倒聽得那方向有人在議論這場莫名大火來得快,去得更快。
「怎麼這火撲得如此之快?」
程羽沖嘉菲問道。
因他知道在古代,滅火可是一件麻煩事,若再遇上起風, 可能會連帶著將周邊所有建築全都燒掉。
因此古時滅火時若眼見火勢起來,須第一時間將周邊四鄰的房屋一起扒倒,以犧牲幾家的代價控制住火勢蔓延。
見程羽詢問, 嘉菲輕描淡寫回道:
「小狐狸幫我控的火,當我救出人後便瞬間將火熄了。」
這個程羽倒是沒想到,那胡燦兒元神被困在嘉菲妖丹內,居然還能控外界之火。
但轉頭一想,好歹人家也是一家家主,也便釋然。
轉眼見又看了看下方馬車內二人,果如嘉菲所言,身上三把魂火如風中之燭,在裡面再熬上幾日必死無疑,便點頭任其便宜行事。
嘉菲趁著沒人直接從房頂跳落下去,幾個起落至馬車前,從胸前錦囊內搜刮好一會,才摸出最後幾兩碎銀子,交給班主,又對趕車的車把式交代幾句。
車把式眼見得這位俏姑娘躥房越脊如平地一般,分明是把好手,哪還敢有半個不字,連聲稱是後,便趕著車向城門方向「吱吱扭扭」而去。
此時程羽正要將元神歸位,卻見嘉菲徑直向城內另一方向而去。
谷湙 「你去哪裡?」
「囊中羞澀,耍幾把賺點路費好上路,你先回山上休息去吧,莫再四處閒逛沾花惹草,我稍後即回。」
「」
程羽只當嘉菲是在揶揄促狹,心中笑罵一聲也沒多想,將元神歸位後,小麻雀展翅向城外飛去。
大梁境內西北方向,肅州一條官道上行走著一老一少兩個道士。
老道發須蓬鬆,步履帶有幾分踉蹌,拖著一雙草鞋在路上帶起一串黃色塵土,而他身旁的小老道卻是神采奕奕,朝氣十足。
此時的非言再不似之前的稚童模樣,已長成一精壯少年,竟與青蘿莊後三賢祠內他那座泥胎金身有了幾分相像。
這些時日他但凡得空便勤於鍊氣,於小境界上又精進一層。
雖說還不至於像彼時的邱洛那般,輕描淡寫間就可托梁換住,但單手將身邊乾瘦老道托舉起來還是毫不費力的。
「水來。」
正手搭涼棚張望前方的非言耳聽到有人喊水,轉回身看到老道停在路邊喘氣,乾裂著嘴唇盯著自己身側的水囊。
「誒!」
小老道脆聲答應著,從腰側摘下水囊雙手遞給老道。
霍涯子又累又乏,在路邊尋一塊圓石一屁股坐將下去,卻又瞬間彈起。
日頭下的石頭表面被曬得滾燙,老道一邊揉著腚一邊嘴中嘟囔抱怨,將石頭翻個個兒後探手摸一摸,方才盤腿坐下接過水囊,抿一抿嘴上干皮仰頭灌將起來。
幾大口後用手抹一把粘在鬍鬚上的水珠,趁著沾濕的手拍打起褲管上的黃土。
「彭彭!」
烈日當頭,路邊一團塵土飛揚,此時已是初夏,可左右前後眼內皆是黃土,莫說是樹,連草叢都難見一團。
越走越荒涼,若非跟前有非言護著,早被一波波流民裹挾劫掠一空。
一陣黃沙忽得被風捲起,直撲了老道一臉。
「呸呸!晦氣!非言」
老道揉揉眼,從懷中摸出一片火紅楓葉遞給非言。
非言當即會意順手將其接過,閉目凝神後熟練地聚起一道靈力灌注在楓葉之上。
「嗚!」
一股旋風裹挾著黃土平地而起繞著非言打轉,小老道立在旋風中心,鬢角發梢卻紋絲不動。
老道坐在石頭上略微仰頭瞧著自己這位兒徒,又精進了。
不單單是鍊氣修為,甚至連心境都已初窺叩心邊緣。
霍涯子心境複雜地盯著非言,卻忽見那陣土黃色旋風猛然間轉速加快,身處風眼內的非言被其越裹越緊,竟連身形都已模糊。
老道漸漸察覺出不對,這股旋風不是他召出的?
見有異常,霍涯子一手執斷掉的靈劫劍,一手撐著膝蓋急忙立起,剛一起身,那股旋風眨眼間又平息了,只留有陣陣塵土灑落在非言身周,聚成一個圓環。
非言長出一口氣,雙眼豁然睜開,原本攤在掌心的楓葉被其緊緊攥在手中,雙目如炬瞪向官道另一側。
「何事?」
他湊到非言跟前低聲問道,此時非言個頭兒已高過老道肩膀。
「說不準,徒兒方才剛注靈力到楓葉上,還未捉到邱洛師侄的氣息,便發覺那方有人也在暗中施法,似是要奪走我手中楓葉,若非徒兒拼命維護,此時這枚仙籙法訣恐怕已被其奪了去。」
「看來對方靈力不如你?」
霍涯子沉聲問道。
「難說啊師父,我察覺不出對方根底。」
「方才那股旋風又是怎麼回事?」
霍涯子緊緊握著手中斷劍急聲問道。
「對方忽然撤力,似是疾速離去,那股旋風便失去控制消失無形。」
老道聞聽心中稍定,急忙令非言親自將楓葉收好,也顧不得休息,二人向前趕路而去。
而在他二人前方幾十里開外處,一襲鵝黃衫的黃珊閃出地面,玲瓏二妖緊隨其後。
黃珊面沉似水,走上幾步照著瓏兒頭上「嘚兒」的一聲彈一個爆栗。
「唉喲!」
「死丫頭,就知道耍,險些惹出大禍。」
瓏兒撅嘴不服道:
「我看那楓葉有趣,這才戲耍一番,大姐何必動怒?」
「你只知有趣,可知那旁邊的老道是何人?」
「自是認得的,不過就是青川錢府上那個騙吃騙喝的牛鼻子老道而已,有何懼哉?」
「呸!你這死丫頭忘性真大,我曾說過,那晚你二人離開後,我在祠堂內遇到的就是此人。
當日裡若非我足夠機警,連元神都要被其雷法轟滅,原以為他會被反噬死在錢府,沒想到不僅活著,居然還來到此處,果然是有兩下子」
「啊?就是他?」
瓏兒聞言,將霍涯子與大姐口中的仙師對號入座,當即心中也是一陣後怕。
「快走吧,爹爹這會子估計已回到雞籠山,我們也要加快些腳程趕路,不可令他老人家等得太久,莫再節外生枝。」
「是,大姐。」
三道黃光閃過,三女沒入地面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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