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賢者之杖的法傷等被動類效果不能和淵月之書同時生效,但其+8的那個破棄吟唱效果,是可以用的,主動技能鎖定也不影響使用。
也就是說,繪梨衣同時使用淵月之書和深淵賢者之杖時,能夠做到瞬發、鎖定、無消耗的一次致命攻擊。
算上淵月之書的+5強化效果,繪梨衣如今的精神屬性已經達到了105點,逼近他曾經對戰過的深淵之主虛弱狀態!
這樣精神屬性的法師,打出令人措手不及的一記全力大招,會怎麼樣?
陸晨自問不開啟四度暴血,是擋不下來繪梨衣此時的終極審判的。
淵月之書的這次強化花了五百五十萬起源幣,但這件裝備也變成了超級大殺器,聖物級的滿評分裝備。
兩人手中只剩八百萬起源幣,思來想去,反正錢也不多了,就先留著,他們準備回龍族世界一趟,度個假。
在陸晨的房間內,他動用權限,「起源,傳送。」
…………
卡塞爾學院,安珀館內,一個氣質略顯成熟的少年坐的筆挺,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眉心。
「路會長,到下午茶時間了。」
一名穿著校服的銀髮少女,端著茶點走入房間,神情冷漠,明明是個服務者,卻像是發號施令的女王。
在那淡漠的眼神和冰冷的氣場下,仿佛就是在訴說,給我放下工作休息!
路明非抬手放在脖頸後,輕輕扭動,無奈道:「零,你不是有課嗎?」
「施耐德教授今天身體有恙,這周的課停了。」
零放下托盤。
路明非端起一杯紅茶,輕輕試了下水溫,不太燙,於是便牛飲了起來,這裡沒有外人,他並不想顧忌形象。
他在剛接任獅心會長時,還是很興奮的,但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這竟是個苦差事。
獅心會風氣一向嚴謹,之前的會長陸晨雖然很「懶散」,但負責處理大事的楚子航卻很「勤政」,路明非自然也不能太偷懶。
零就是良好的監督者,他想找弟弟來幫自己開開掛,比如整點自動處理的神奇能力,但路鳴澤那廝說出去旅遊了,根本見不到人影兒。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急促的敲響,讓路明非疑惑的抬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會有人如此緊張的來找自己。
門推開後,一名淡褐色頭髮的少女走進來,是米蘭拉。
她面色嚴肅,「路會長,楚師兄緊急召集你去日本!」
「去日本?」
路明非不解,「別慌,慢慢說。」
他內心淡定,現今尼德霍格隕落,那些為禍世間的龍族次代種三代種們,也都在龍族頭號帶路黨夏彌同學的指引下,一個個消失。
夏彌同學幹活十分認真,那可真是……祖墳都給你刨了,有不少沉眠中的龍族,結繭狀態下的龍族,都是這麼被秘黨幹掉的。
而經歷了那末日一戰,龍族的存在再也無法隱瞞,世人也都知道了龍族的存在,各國政府都開始出台新的政策和法律,組建各自的應對部門。
秘黨如今出去辦事也不用那麼遮遮掩掩了,如果需要清場,也不用編造什麼這裡有二戰時的炸彈之類蹩腳的理由,直接就說這裡有龍族,請大家儘快撤離。
路會長如今作為獅心會會長,卡塞爾學院常駐的最強戰力,自然過的也是十分滋潤。
不僅在獅心會備受敬仰,還收穫了不少大一新生學妹的愛慕。
但可惜,我永遠是你們得不到的男人。
路明非想不明白,現在還有什麼事,是值得大家慌張,讓楚師兄這位傳奇選手召喚自己的。
「白王復甦!日本海域已經完全沸騰了!」
米蘭拉麵帶憂色。
「什麼!?」
路明非站起身來,白王不是已經被凱撒師兄給徹底弄死了嗎?這傢伙怎麼還是陰魂不散?
話說,這次祂又是用什麼方式復生的?
「斯雷普尼爾已經備好,世界之蟒在學院外停靠,請路會長儘快出發。」
米蘭拉說道。
路明非定了定神,伸出手臂,零像是個很稱職的秘書,幫他穿好風衣。
他冷靜的道:「七宗罪呢?」
「會長的暴怒已經在世界之蟒列車上。」
路明非點頭,「幫我拿過來,直接去後山,芬里厄能讓我更快過去。」
楚師兄嘛,許久不見,不知你和夏彌同學,最近都在幹什麼呢?
…………
於此同時,正在波濤菲托海灘上,曬著太陽的金毛漢子,深情的望著身邊的紅髮小巫女。
哦不,如今應該是巫娘了。
幾個月的時間,諾諾的肚子已經有了明顯變化,他作為大四的學生,又是加圖索的現任家主,請個假出來陪老婆養胎怎麼了?
至於學生會,他已經交給了副會長打理,沒大事,不找他,
其實凱撒還是很發愁的,和獅心會比起來,他們學生會竟有點……後續無人的意思。
身穿管家服的男子來到凱撒身後,俯身輕聲道:「少爺,楚先生來電,請您去日本。」
即使凱撒已經成了新家主,但他還是讓帕西喊自己少爺。
「哦?」
凱撒提起了精神,閒了幾個月,他竟有點回味當年和陸兄一起時的激情。
「白王復甦,日本海域沸騰,楚先生正和夏彌小姐在那邊做任務。」
帕西解釋道,說是做任務,其實熟悉他們情況的人都知道,他們這對情侶就是去度假的……
「真令人頭疼,這附近的尼伯龍根,有點遠啊。」
凱撒捏了捏眉心,又看向諾諾,笑道:「加圖索夫人,可否容你老公,出去一趟?」
諾諾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快滾!」
凱撒有些尷尬,但也不在意,起身更衣,直接前往最近的尼伯龍根,路上聯繫學院的芬里厄。
他雖然獲得了白王的不少權柄,但就尼伯龍根一途,至今摸不太透。
…………
日本東京,人們又叕陷入了恐慌。
有過上次的經驗,平民們有序的躲入避難所,孩子的哭聲一片。
綾小路薰今天也在此列,她在排隊進入避難所之前,看了眼暴雨雷霆的天空,嘟囔著自語,「真是多災多難,不會又是有瘟神來了吧?」
她對某位「瘟神」可真是印象深刻,每次在成田機場出入境大廳見到對方,不久後東京就會發生些天災。
可她又有點不確定,在數月前的末日一戰中,她也曾看到那公屏上的大字。
那個身披黑甲的男人,叫陸晨。
陸晨……自己在護照上看到的名字,好像就是這個名字來著?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這次我沒有在機場看到你,天災卻再次降臨,她知道,這應該是龍族在作怪,看這天象,恐怕還是個大個兒的,都不輸上次世界末日多少了。
根據氣象局預報,這場風暴的範圍,覆蓋了整個太平洋,及周邊國家。
又有這麼可怕的龍族出世了,像是末日的來臨,可曾經為人類抵禦末日的英雄,此時又在哪呢?
在那一戰後,龍族的存在被公布於世,卻沒有再提到過那個名叫陸晨的男人,他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他……是死了嗎?
綾小路薰想到這裡,想起那個年輕的男人,有些淡淡的悲哀,看年齡,恐怕只有二十歲吧,或許還沒來得及談上一場美好的戀愛,就為了人類在決戰中身隕。
風暴還在肆虐,街道上有很多黑道在維持秩序,那些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暴雨中,就像鋼鐵一般堅毅,沒有去避難的意思。
在一片亂象中,綾小路薰忽然聽到了一對男女的吵鬧對話聲。
「你好像把祂漏掉了。」
青年撐著一柄傘,傘上面是菊與刀,撐在一名少女的頭上。
而他自身沒有被傘面籠罩,那些雨水落到他周身不足三尺處,卻又都莫名的消失了,不,看那升騰的水霧,好似是被某種高溫給蒸發掉了。
青年很英俊,比他見過的任何日本男星都要英俊,主要是氣質上,有著太大的差距。
少女更是她所見過的最美女子,如神造般的容顏,不像人世之美。
此時那名少女抬腳踩了一下青年的腳,似乎有些生氣,「哼,我之前也只是根據陸師兄的話猜測而已,又沒有真的下去看過,鬼知道那胚胎沒有死。」
青年似乎有點手足無措,「我不是在指責你……」
「你就是!」
少女氣鼓鼓的道。
青年沉默了片刻,「是我錯了。」
少女忽然又笑出了聲,「你還是那麼不禁逗啊,快些走吧,我們去會會祂,別讓源稚生等急了。」
這對男女自熱就是楚子航和夏彌,他們真的是碰巧來日本執行些小任務,任務很快就完成了,只是在源稚生的盛情挽留下,多住了幾日。
今天剛和夏彌去了這裡的迪士尼,摩天輪坐到一半……停電了。
感應著周遭的元素亂流,夏彌當即就知道壞事了,用學院以亞特蘭蒂斯新開發的電話,立馬聯繫曾經的終極屠龍小隊。
如今那個最大的怪物不在了,她們也只能靠自己。
夏彌秀眉微皺,感應著遠方磅礴的威嚴,狂潮般的壓力,心中有些沒底。
其實她和身旁這塊木頭,在一眾朋友中不算強的,木頭就算帶上了雷神面具,也不過就是壓自己一頭,連蠢哥哥都打不過。
而算上路明非和不知道在哪的死松鼠,以及她想讓楚子航好好學習一下的凱撒師兄,和自己的蠢哥哥,他們兩龍三人一松鼠,加起來砍死個初代種輕輕鬆鬆。
就算是完全體的初代種,他們也未必會輸,只是白王的話……
看這個架勢,她不知道洛基是怎麼謀劃的,但似乎是要以全盛狀態復甦啊。
當年這位精於算計的神祇,可是尼德霍格親自出手,才鎮壓成功的。
她和楚子航吵鬧(打情罵俏)看起輕鬆,實際上對這場戰鬥還是十分緊張的,即使能贏,也難保證她們這些人不會有死傷。
數分鐘後,夏彌通過夜之食原,將路明非和芬里厄接過來,凱撒隨後而至,至於路鳴澤,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原本他穿著夏威夷的大褲衩,可一個響指後,便換上了管家服,在路明非身邊鞍前馬後,一幅頭號小弟的模樣。
「楚兄,許久不見,但現在好像不是敘舊的時候。」
凱撒和楚子航打招呼,抬頭看向遠方襲來的滔天海嘯,他作為白王力量的擁有者,對那股氣息感知更加敏銳。
「源兄你拿的是什麼?」
他又看向源稚生,此時這位大家長手臂間夾著一本書。
源稚生聞言,抽出書晃了晃,「童話書,今天在店裡剛選的,準備回去講故事,結果就碰上這事了。」
他無奈的將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已經濕透了。
源稚生愁眉苦臉,他就想過一些平淡的大家長日子,和櫻爭取生個雙胞胎,怎麼就這麼難呢?
老爸和稚女負責城市內的疏散監督,而他作為大家長,面對如此災難,自然是要親臨的。
「源兄,等會兒開戰,我覺得你統領蛇岐八家維護治安才是最重要的使命。」
楚子航開口,委婉的傳達一些含義……你太菜了。
路明非將定製款的風衣脫下,帶上面具,暴怒抗在肩膀上,肌肉開始膨脹,畫風突變,從一個新世紀貴族風好少年,變成了一個莽金剛。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改變,瓮聲瓮氣的,「我耐揍,等下上去探探底。」
芬里厄趴在沙灘上,「我們一起去吧,被先打飛的人,下次打星際要掛機十秒。」
許久未曾會面的屠龍小隊,正在商議戰術之時,遠方的海面隆起,像是升起的山脈。
矯嬈的龍影長近兩百米,在海水構成的山脈中舒展身軀,美麗猙獰,又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嚴。
那雙黃金瞳在昏暗的天空中是如此刺目,掃視人間,宣告著至尊的歸來。
夏彌和路鳴澤有些色變,尤其是路鳴澤,他也沒想到列寧號上已經畸形的死胎,還能作為孵化場。
白王設了太多層,起初是聖骸,然後到可作為容器復活的繪梨衣,再到神種的凱撒。
可到最終的最終,誰又能想到,祂真正安排的最佳復甦地,就是那看似已經失去生命,畸形的、比肩初代種的胚胎呢?
洛基原來從不搞那些聲勢浩大的事,甦醒的元素亂流祂限制了許久,終於爆發了。
祂今日是如此的高調,如此的放肆,只因這世間……再無敵手!
神話時期的怪物隕落,新的怪物離去,祂洛基,便是新世界的……唯一真神!
祂忍了太多年,終於等到今日,再無人可擋!
「耶夢加得、芬里厄,重歸為父座下,可活。」
蒼白的巨龍突破水幕,聲音浩蕩,傳遍天際。
海水逆流,天之將傾,萬物元素隨念而動,這才是神話時代主神的真正實力。
「哥哥……要不要考慮交易?」
路鳴澤沉默半天,最後擠出這句話。
直白的感覺,他認為自己這些人……打不過。
就在一眾人神情嚴肅,各個緊握刀兵之時,天光破雲,一道身影在空中顯化。
熟悉的巫女服,長炔飄飄,手捧一本暗紅色的古書,酒紅色的長髮飛揚,少女朱唇輕啟,看向那龍威蓋世的存在。
她美眸中瞳孔散發的光,甚至蓋過下方的巨龍!
「你是……容……」
白王有些驚異,因為祂沒有察覺到對方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但祂認出了少女的臉,口中的話未能說完,便感到自己熟悉的力量降臨。
死亡的意志切開大氣與天空,橫斷蒼茫的大海,少女高懸九天,目光漠然,就像是真正的神祇,在宣判罪人的下場。
言靈.審判。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這呼風喚雨,攜滅世之威重臨的遠古神祇,自中線起,被整個分開!
繪梨衣合攏淵月之書,淡淡道:「好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