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準仙帝所需要的靈力,也是科學還魂丹帶來的效力,引動了天地靈潮,為死者是蘇生提供力量。
只見一朵高潔的雪蓮虛影在慘軀上呈現,暗合大道之數的花瓣綻放,化為一道道流光進入殘軀之內,同時還伴著生死輪迴之力。
「天啊,武帝煉製的究竟是什麼丹藥,竟真的有復甦亡者的功效!」
幾位老仙王見到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位前輩生前到底是何等實力,只是肉身開始復甦而已,居然就引動了這般天地異像!」
有老仙王驚呼,他們本以為這是一位和他們一樣,沖入界海另一端的仙王,不曾想,這可能是一位帝者!
陸晨見殘軀上開始誕生血肉,也有些激動,科學還魂丹有用!
其實不過是他內心忐忑罷了,著丹藥當然管用,因為這不僅是以三生藥這味完美世界內『復活藥,關鍵的主藥引在,還有著四位準仙帝的元神為材料,加上完美世界內不存在的大道級仙藥還真仙蓮,科學還魂丹絕對是此界開天闢地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絕品仙丹!
根據空間的詳情堅定,著丹藥別說復活一位準仙帝了,只要還有著比如肉體、元神的媒介,就連真我境中後期的人都能復甦!
「這些流光是……散布在天地間的元神嗎?」
石昊驚訝的看著自天空划過的流光,只見萬界之內,有一道道流光划過蒼空,落在這具正在蘇生的殘軀上。
當年布衣老人被擊殺,元神被擊碎,但並未被全部磨滅消失,不如說,想要讓一眾物質完全消失,是很難做到的,物質只會被磨滅後轉化為另一種形態,或是別的物質,或是場域等。
並非是黑暗准仙帝做的不夠細緻,只是按照常理來說,真靈已散,生機不存,的確就已經算是死了,而布衣老人的殘骨,他們也有著用來煉製兵器的打算,所以一直才留在這裡。
此時,在堤壩後的大地上,有一處發生異動,只見又數道殘片飛起,拼接成一體,飛向此處。
石昊見到飛來的存在,驚呼道:「小塔!」
那居然是他已經數十萬年沒有見的小塔,當年小塔跟隨柳神一同上路,最終再也沒有歸來,沒想到竟然也在這裡。
而且小塔還找齊了自己的塔身,只是又被打碎了,現在重新聚合,上面也都是裂痕。
小塔沒有回應石昊,只是漂浮在那具帝骨上方,緩緩轉動。
萬道匯聚,諸多元神碎片歸位,原本殘破不堪的帝骨,逐漸凝聚出了血肉,有了生者的氣息。
潮汐掀起的風浪讓在場的幾人衣衫涌動,髮絲飛揚,但每個人都帶著欣喜的情緒,因為他們將見證一位偉大的前輩復活。
此時天空雷霆划過,竟有天劫要降下,徹底的逆轉生死,也是有違天道綱常的。
然而陸晨只是面無表情的抬頭望了眼天際,那些雷劫就潰散了,就像是天道也畏懼他的威嚴。
海量的靈潮匯聚,元神真靈不斷湧入,在眾人的注目下,帝骨第一次動了。
他盤坐起來匯聚那些靈力,重整自己的元神,這個過程持續了數日,一直到第七日時,天地間的異像才停止。
而呈現在陸晨等人面前的,是一位身披灰白布衣的老者,他閉目間氣息逐漸平穩,頭頂懸浮的小塔也在靈潮的滋養,和他蘇生之力衍生的玄妙法則中被修復,裂痕消失不見。
良久,布衣老人睜開眼眸,眼中歷經滄桑,卻也帶著欣慰,和陸晨對視,「孩子,你長大了。」
「前輩,讓您久等了。」
陸晨恭敬的行禮道,沒有對方當年搏命將自己送走,自己早就死在帝落時代了。
布衣老人起身,眼中頗有感慨,當年他的確很看好陸晨,認為陸晨有著驚人的潛力,或許有朝一日能夠平定黑暗。
但沒想到這一日會來的這麼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將陸晨送往了何等時代。
按照時間推算,陸晨修行應當才不過五十多萬年而已,居然就達到了這等境界。
他又看向石昊,微笑著點了點頭,讓石昊也連忙行禮,「晚輩石昊,見過前輩。」
布衣老人看著陸晨一行人,感覺到了新時代的美好,當年他將陸晨送往這個時代,是因為他也在臨死前看到了一腳未來,做出了某些布置。
他仿佛在歲月長河中見到過石昊,認為石昊也是一位有可能平定動亂的英傑,所以讓陸晨來到這個時代,這樣他們也可以並肩作戰。
沒想到石昊還沒成長起來,陸晨就已經有天下無敵之勢了。
根本不用問,他沒有感知到黑暗四准仙帝的氣息,而他即便殞落了,散落在天地間的元神也還是有模糊感知的,並且以准仙帝的實力,目光洞穿時間長河也只是隨意之事,明白陸晨之前做了什麼。
「孩子,你太冒險了,跨越時間長河與准仙帝一戰,這種事古往今來也沒人敢做。」
布衣老人感嘆道。
陸晨笑了笑,「前輩守護眾生那麼久,我自然是要接班的,實力大成,當是要扭轉一切。」
布衣老人欣慰點頭,結果是好的,他如今也沒什麼能教陸晨的了,方才提那麼一句,只是希望陸晨以後做事不要那麼激進莽撞。
「你開創了獨屬於自己的路,並非仙道,而是極致的武道,我也難以評定你的境界了,但面對那源頭處的存在,可有把握?」
布衣老人詢問道,他的平靜讓那些老仙王很是敬佩,完全看不出是一個隕落數個紀元的人。
在這位前輩身上,他們感受不到那種死而復生的狂喜,復活的第一時間,就是在關心黑暗源頭如何了,一直都在心繫眾生,著實可敬。
「此行便是要終結一切,讓此界太平。」
陸晨點頭道,他沒有說是永世太平,因為最大的黑手在上蒼之上呢,只要高原一日不滅,黑暗就還會延續。
但自己解決了黑暗屍骸仙帝,這一界就會有相當長的一段和平時期,至於後世石昊等人征戰上蒼之上,他的停留時間沒那麼久,就顧不到了。
而且,從長遠來看,完美世界的九天十地被再次打崩,也是不可逆轉的,否則就沒有遮天時代了。
遮天時代被空間明確的標註歷史不可逆,並且是和自己切身相關的,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將遮天時代給弄沒,只能說九天十地多災多難,難以真正的平靜。
可也正是一代代的生滅,在那末法時代的天地下,才會迸發出諸多絢爛的花火,留下不滅的傳說。
他能做的,只是問心無愧,將此界的這個時代,變成太平盛世,減小石昊將來征戰上蒼之上的壓力。
「武帝,還有這位前輩,可否告知,那黑暗源頭處,究竟是什麼?」
一位老仙王好奇的問道。
布衣老人看向這片黑暗大陸的深處,神情凝重的道:「真正的……仙帝。」
幾位老仙王倒吸一口涼氣,「居然是這樣,如果是黑暗仙帝在霍亂,也怪不得歷代人傑都無法平定動亂了。」
「武帝一定可以的,定然不遜色於真正的仙帝!」
也有老仙王堅定的道。
此時此刻,界海黑暗堤壩外,又趕來了幾位強者。
背負硬弓的男子,看起來十分狂野,身上環繞著不明顯的帝光,落在那座靠近堤壩的『島嶼,上。
他
還未請教在這裡的楚子航和夏彌是什麼人物,就目光凝重的回首,見到有人邁過無邊界海,抵達了此處。
「葬主前輩!?」
屠夫驚訝道,沒想到葬主也出關了,趕來了此地,跟在葬主身邊的,自然就是自己在界海中多次打過交道的『養雞的,
傳說中的賣假藥的並未現身,因為幾根仙株還未合併。
「武帝要征戰黑暗源頭,如此盛事,吾怎能不來觀禮。」
葬主點頭道,並未端著前輩架子,看向楚子航和夏彌,「何況若是戰鬥爆發風波,也需要人來穩定界海。」
「前輩高義,有您的幫助,就更加安全了。」
楚子航行禮道,其實他和夏彌只是個保險,他感覺陸兄要是認真起來的話,屍骸仙帝根本不夠他砍,不會爆發什麼驚天大戰。
葬主點了點頭,有些感慨的看向堤壩,他是准仙帝修為,對遠方的事情看的真切,見到布衣老人復活,也是頗為感嘆,「那位前輩也復甦了,看來此界真的要迎來太平的時代了。」
「敢問葬主前輩,武帝他……究竟是何等境界?」
屠夫好奇的問道,他與陸晨勉強算是同代人,當年在天遺山脈的選拔後,他也潛入其中,在天榜留名。
只不過他是真正的『萬年老二,,陸晨始終霸占著榜首的位置。
從古至今都是武無第二,屠夫年輕氣盛時自然是不服的,一直想要尋到陸晨同境一戰試試看,但卻總是錯過。
待到後來在見到陸晨蹤跡時,便是陸晨一戰平異域了,但到那個時候,他感覺自己還是完全不虛陸晨的,起碼他的境界更高。
可才多少萬年沒見,陸晨怎麼就忽然能亂殺黑暗准仙帝了呢?
「武帝的境界難以捉摸,他並非仙道強者,所以仙王境、仙帝境都難以和他對標,他是純粹的武道至強者,吾認為,他的實力已經超脫與准仙帝之上,達到了真正的仙帝實力。」
葬主解釋道,這些也都是他的推測,因為他沒見到過陸晨的全力。
當年他在界海中與黑暗准仙帝戰鬥,被陸晨援手救下,可當時的陸晨看起來很輕鬆,一刀就砍死了四位準仙帝,難以判斷其實力上限。
「他們向前進發了,父親,女兒想去前面看看。」
養雞的天眼關注著堤壩後的景象,開口道。
葬主點了點頭,「只可觀戰,不可靠近武帝的戰場,否則為父也救不了你。」
他本人沒有靠近觀戰的意思,在這裡就可以看的很清楚,而且他是來穩定界海的。
堤壩後方,陸晨等人繼續前行,布衣老人復活了,但他們卻也沒有太多交談。
一如當年那般,他們都不是話多的人,自可心領神會對方的意思。
「柳神!」
走到一半,石昊悲呼,因為他看到了柳神,那是一株看上去燒焦的樹樁,像是沒有半分生機。
他快步靠近想也不想,就拿出武神給他的那一粒科學還魂丹,想要嘗試救治柳神。
然而被陸晨攔住了,「那一粒丹藥是留給你保命的,我這裡還有不少,你的留好吧。」
陸晨這一批煉製了四十九粒丹藥,自然是充足的給石昊他們的是讓他們自保,或是在將來上蒼之上戰鬥中減員時再用的。
他對於科學還魂丹的使用不心疼,因為他根本不會讓隊友被擊殺。
他取出一粒丹藥,將其送入柳神的樹樁內,布衣老人也出手,以他溫和的靈力幫助柳神化開藥力。
不多時,就開始出現了反應,柳神的情況其實比布衣老人要好,很快樹樁就煥發生機,召回了散落的元神。
不到半日,就再塑了神軀,一株生機勃勃的柳樹呈現在眾人面前,隨後化形為一名柔美的女子。
「多謝道友。」
柳神看著陸晨,也有些感慨,當年陸晨在界海中和她相遇時,還是個裝樣子的,沒想到數十萬年過去,就已經成為了這片天地下的至強者。
「柳神……」
石昊眼中含淚,對於柳神的依戀,是無法言說的,時隔多年再次見到,本以為是死別,卻又在武神的手段下變成了欣喜的重逢。
柳神欣慰的看著石昊,「比我想像的要快,不曾想會是在這種場景下再見。」
她本以為石昊來到這裡時,已經至少是准仙帝了,時間卻是被提前了許多。
老實說,石昊的成長速度已經超乎她的意料了,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陸晨變強的速度快到讓她看不懂。
「走吧,去會會那終焉的黑暗。」
陸晨笑著道,帶著眾人前往最終之地。
而他已經感受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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