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2章 我的意思就是空間的意思
「之後呢?」
陸晨聽得津津有味,想像得到那波瀾壯闊的時代,原初世界的革命,想必也就是萬界最強者誕生之起始。
原本至陽至陰世界是沒什麼個體強者的,科技的發展儘管強大,但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禁忌的層次,而因為科技戰力是由各種法則規律構成的,比如科技機甲,嚴格作為個體來說,是鬆散的存在,面對真我境巔峰強者或許可以一戰,但面對禁忌時可能是不堪一擊的。
「人們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貪婪既是眾生進步的動力,也是毀滅的緣由,在修行革命進行了兩個紀元後,大量的強者開始湧現,但也逐漸開始發生一些怪異的事。」
爛柯說道,「起初,不斷有人被污染變異,里世界的規則風暴來襲,智械叛亂,直到最後的邪神入侵,眾生開始進入一個混亂絕望的年代。」
「毀滅眾生的,果然是貪婪的欲望嗎。」
陸晨笑的莫名,其實他知道,在開發靈能修煉力量前,原初世界的人已經活得很好了,好到了幸福度高的沒事幹,才去追求這種力量。
「是的,人類的懶惰和貪婪,導致了最差的局面。」
爛柯點頭道,也帶著嘲諷的語氣,「那位大人讓我親身看到了那個時代,那個時代很多普通人除了吃飯享用美食,還有日常的少許思考外,什麼都不會幹了,一切都交給人工智慧科技來做,畫家、歌手、甚至是文學家和詩人,都被人工智慧所取代。」
他戲謔的道:「就連生育繁衍的工作,他們也會找人工智慧輔助,以求最輕鬆的方式,找到最舒適的快感,修煉狂潮掀起後,有這方面追求的生靈開始修煉,沒有需求的生靈便依舊沉淪,所以當混亂開啟,那些依靠人工智慧和科技的生靈,幾乎全軍覆沒了。」
陸晨聽到這裡,心中卻有點不太嚴肅的在想,那些人工智慧有道之真境床術專精嗎?
「邪神入侵後,里世界和物質世界的通道徹底被打開,現實與虛幻在那一刻交織了,里世界開始逐漸從概念朝真實轉化,大量原本不存在的神靈出現,碾壓了整個原初世界的神土。」
爛柯的語氣又變得沉重起來。
「最後是如何平息的?里世界內的禁忌又是什麼時候存在的?」
陸晨問起自己關心的問題。
「里世界的禁忌是一開始就存在的,哈拉克教團信仰的神,便是其中之一,是那位禁忌朝外面滲透,才誘惑眾生打開了潘多拉魔盒,除此之外,在通道開啟後,還有幾位神祇朝至陰至陽大陸滲透,我們如今的修行體系,也是自里世界內獲得的力量演化而來。」
爛柯說道,「最終是如何平息的我不知道,因為那位大人沒有告訴我,我只看到了一場眾生對抗邪神的壯烈戰爭,不知多少天驕湧現,帶領一代代人與邪神廝殺,可都是慘敗。」
陸晨聽完後若有所思,不用問細節也知道,那時候的至陰至陽世界肯定是被吊打的,因為從時間來分析,那時候至陰神土和至陽神土不可能有人能登臨禁忌,就算科技派修復了bug,配合新興強者,也肯定是被邪神們打的節節敗退。
最終能扭轉戰局的,必然是原初世界的第一位禁忌。
「我能問個問題嗎?」
陸晨開口道。
「陸小友請問。」
爛柯似乎有些渴了,端起茶杯喝了口清茶。
「至高至陽世界,現存的禁忌中,是否有著原初時代就存在的生靈?」
陸晨謹慎的問道。
爛柯點了點頭,「有,各自有一位。」
「看來真相也只有祂們才知道了,秘血真祖的事也是。」
陸晨沉吟道,觀察著爛柯的表情,對方一瞬間的疑惑,並不是作假。
陸晨看到後就明白,爛柯也不過是禁忌的大號棋子,他只知道禁忌想讓他知道的,自己就算用外交權限逼爛柯說,爛柯也不知道。
而如果那件事真的很重要,至高世界可能和空間撕破臉,都不會告訴自己。
「秘血真祖……是你們秘血一脈的先祖嗎?」
此時倒是爛柯有些好奇起來了,詢問陸晨。
「據我說知是這樣,祂很有可能就是原初時代的最強者,終結了一切動亂,卻也讓兩界分崩離析,之後是死是活我也不知曉,目前正在調查,不過我估計至高世界的禁忌是不會告訴我的,至陽世界的話,聽完前輩講述的故事,我感覺也不太現實。」
陸晨笑了笑,「照這麼看,不論里世界有多麼兇險,我都應該去一趟了。」
「你想直接問里世界的禁忌?」
爛柯皺眉道,「我方才講述的歷史,陸小友沒聽懂吧?」
他跟陸晨講述這件事,就是為了表述幾個關鍵點,其一,里世界擁有多位禁忌,直觀戰力層面來說就很不好惹。
其二,里世界自古至今都沒有放棄對物質世界的滲透,並且已經成功了大半,里世界已經不再是虛幻的概念了,已經有了存在的實體,這意味著祂們深處的法則和概念更加堅實。
其三,至高世界和至陽世界現存的修行體系,不論哪一類,追溯源頭都是從里世界來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里世界內的禁忌可以秒殺至高至陽世界禁忌之下的所有修士,因為這些修士從根源上與祂們的概念有關,是絕對無法戰勝祂們的,也只有超脫出來的禁忌才可和祂們交手。
這意味著陸晨若要前往里世界的話,至高世界不會向他提供任何援軍幫助,畢竟這次不是之前那樣的小打小鬧了,戰爭狀態下,深入里世界,一定會有里世界的禁忌出手。
他們至高世界在表層布防還好,畢竟里世界的禁忌沒那麼掉價隨意出動去開闢疆土,但若是計劃反攻,真我境巔峰都不敢去參與行動。
里世界的禁忌們要殺他們這些真我境巔峰,可比至高至陽世界的禁忌要殺他們容易多了,而且會讓他們死的極其詭異。
陸晨現在去里世界,那就是孤軍深入,一旦遭遇多位禁忌,可謂是必死無疑。
因為陸晨身上所修之法,在九霄大陸內吸取的那些法則,追溯源頭,有相當一部分都與里世界有關,到時候他可不會像是在至高競技大會那般無敵,自身就有諸多能力無法動用。
也就是因為陸晨是空間出身,本身所修武道和里世界無關,神之秘血可能對里世界生靈有所克制,否則過去就是純純找死。
「大概聽懂了,我只能推斷出最終砍翻里世界的是我的先祖,先祖能做到,我沒理由不行。」
陸晨咧嘴笑道。
其實爛柯所想的問題重點,楚子航剛剛都通過團頻幫他分析過了。
只是楚子航是站在陸晨的角度想,想的更加貼切實情,對於陸晨來說,里世界要去,並且是能去的。
陸晨的魅力就不說了,從大勢來說沒什麼用處,唬唬亞米爾和阿切斯特那樣的生靈還行,里世界的禁忌根本不吃那一套。
但陸晨的神之秘血可能會有意外的優勢,足夠他在里世界縱橫,至於里世界的禁忌,楚子航認為並非絕對不能溝通,否則這些年來至高世界不會和里世界相安無事。
和平的背後,一定是有禁忌們的協定,說明里世界的禁忌是可以溝通的,只是不跟弱者溝通。
他們去里世界不是為了搞事,而是為了進一步獲取情報,至於陸晨的任務,也未必非要是砍里世界的生靈完成,停留時間很長,不必急於一時。
追溯源頭,里世界真的太古老了,許多事,恐怕只有里世界的禁忌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有什麼好處?好處可太多了,陸晨的實力進入瓶頸期,但萬界風起雲湧,他不僅需要進一步了解自身血統的由來,更需要預防來自秘血真祖可能的威脅。
楚子航從多個方面進行過分析,結論就是陸晨的老祖宗未必是什麼好東西,神血的諸多特性和限制,都與那位秘血真祖有關。
包括神之秘血的詛咒,其他秘血武者都有,但那位秘血真祖沒有,反而可以藉助秘血真神的潛在力量將實力發揮到最大,這不就顯得其他秘血武者低了一等嗎?
最恐怖的事在於,從理論上來講,秘血真祖如果發動能力,作為秘血一脈的終極禁忌,祂是可以瞬間滅殺所有秘血武者,並且回收秘血本源力量的。
如果陸晨不能提前做好準備,並且那位秘血真祖真的還活著的話,到時候可能沒有任何反制之力,就會被抹去。
再者,進入里世界後,陸晨可以不去招惹禁忌,但他可以斬殺一般的里世界生靈,把他的幾項成長性裝備刷滿,好處多多。
里世界的禁忌們比尋常禁忌更加無情,也有著各自的派系,不是團結的,陸晨只要不招惹禁忌本身,砍誰都無所謂。
「陸小友還真是……豪氣沖天。」
爛柯聽了陸晨的話,十分無語,見陸晨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也沒法再勸了。
畢竟他又不是陸晨的領導,自己說話對方也不會聽,至高世界總不能對虛空先驅者動武,陸晨在外交期間是無敵的,禁忌也打不動。
這也是至高至陽世界一直忌憚空間的原因,因為空間明顯掌控了超越禁忌的力量,本質來說,禁忌們分析空間算是一種強者的法寶,只是法寶一樣的東西,卻能在禁忌手中庇佑下虛空先驅者,這就很可怕了。
禁忌們與其說是在忌憚空間,不如說是在忌憚空間的創造者,那絕對是超出禁忌理解的存在。
「多謝前輩告知晚輩這些事,接下來我們來談談空間續約的合作事宜吧。」
陸晨笑著道,然後往後坐了些,示意楚子航上前,「晚輩不太擅長這個,讓我的兄弟來談吧。」
爛柯無奈,但也不說陸晨偷懶,他也知道陸晨多半不願意在這方面動腦,不如跟楚子航說來的效率高。
「請前輩示下。」
楚子航面無表情的道,就像是個木得感情的談判機器。
爛柯拿出他的方案,遞給楚子航過目,「這是上一次輪迴時的條約,楚特使看看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沒有的話我們照常續約就好。」
楚子航接過後看了幾分鐘,抬頭說了一句話,讓爛柯嘴角抽搐,「晚輩認為基本都要改。」
「那楚特使……說說怎麼改,太離譜的話,我們不會同意的。」
爛柯感覺心中彆扭,這些條約都是沿用了很多個輪迴的,他知道歷史上有過幾次修改,但都是空間虛空先驅者個人的喜好,進行了一些小改動,他還從沒見過說要全都改的。
「前輩放心,說是很多地方要改,其實改動都不大。」
楚子航淡淡道,隨後提筆,很快對方案做出了新的修改,遞給了爛柯。
通過空間與靈虛殿的合作條約,楚子航又知道了不少空間的秘密,比如確切得知了先驅者和裁決者的存在,以及他們的權限區別。
因為是陸晨授權的外交,所以這沒什麼違規的,他是通過合理的官方途徑得知了情報。
爛柯接過楚子航的提案後,只是掃了一眼,手都在抖,「不可能,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空間的意思!?」
爛柯看向楚子航,又看向坐在沙發上品茶老神在在的陸晨。
陸晨聳了聳肩,「前輩別看我,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空間的意思。」
空間可是說了,要在談判中爭取最大利益的,這句話本身就暗示了,條約要大改,否則哪來的新利益?
…………
就在楚子航和爛柯進行對線的時候,至高世界下層,里世界區域。
灰色的月亮光輝灑落在大地,沙塵滾滾過,虛空中不時傳來幾聲令人不寒而慄的嘶吼聲。
一名穿著墨綠色的長裙的少女雙手抱胸,在風沙中行走,在周圍數道令人顫慄的目光中瑟瑟發抖。
她仰頭高呼,「終焉,我日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