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陸晨是看著石昊從小長大的,對方對自己也仍舊是武神的尊稱,可他卻不能小石頭之類的叫了,大家也只能平輩論交。
就像葉凡喊石昊石兄一般,難道自己喊石昊一些乳名,那不是變相占了葉凡便宜嗎。
「當年的事很複雜,咱們邊喝邊說。」
石昊招呼葉凡,意思是該開造了。
葉凡心領神會,招來有些不情願的萬物母氣鼎,將他們之前斬落的那些翅膀放進去,不得不說,禁忌真的是雞翅製造機啊。
不管被砍斷多少次,那些翅膀都能超速再生。
「我說著玩的,還真吃啊?這些翅膀是虛假的吧?」
陸晨如今也對禁忌的存在形式有點了解了,本質上來說,九翅禁忌是概念性生靈,祂呈現出那個模樣,只是對方想變成那個樣子,是對方年輕時候的形體,有所眷戀而已。
所謂的翅膀再生,其實是一種現象,而不是生命變化過程,他們斬落的翅膀還在,但其實並非真正的禁忌血肉才對。
「當然能吃,陸大哥你斬的不行,但我扯下來的可以,因為我扯下來後就加工定格了它的概念,這可是禁忌手段凝聚軀體的血肉,是能吃的。」
葉凡笑著說道,隨後將三根翅膀下鍋,那拔毛的手法極其嫻熟。
倒是陸晨拿出他之前收集的翅膀,果然,一拿出來就消失了,一股概念波動傳導向世界外的遠方,應該是回歸九翅禁忌那裡了。
此時此刻,已經在世界之海的九翅禁忌面色陰沉,顯然是感應到了什麼,「欺吾太甚!」
但最後,祂也只是冷哼一聲,朝遠方遁去,祂準備去四號原生世界走一趟,那裡還有一位祂認識的故友。
陸晨自是不知道在世界之海內的事,喜滋滋的圍在鍋前,拿出自己齊備的各種作料,葉凡也很是專業的進行烹飪。
他們並不是在燉鍋,商議一番後,石昊提議還是烤著吃,將萬物母氣鼎當做封閉烤爐,進行燜烤,這樣才能將九翅烤肉的鮮美體現出來。
幾人在虛空中擺上了小桌,陸晨取出無盡酒葫給大家斟上酒,一邊喝一邊聊,一旁萬物母氣鼎內發出滋滋冒油的響聲。
「當年是這樣的,一名神秘的女強者闖入了我們的世界,當時我們不知道她的身份,現在想來,應該是空間的違規者。」
石昊喝了口酒後說道,他們的世界被空間收納,自然是知道空間內各種名詞的。
「我們與那名強者爆發了大戰,因為她要搶奪世界之核,後來想想,她其實有些話沒說錯,如果世界之核被她奪走,那我們幾位最強者,是可以離開世界,尋找突破禁忌的契機的,不再受到限制,只是我們的家鄉會被毀滅。」
石昊繼續道,「我們當然不會同意,在戰鬥中我們逐漸發現,她和我們的境界不同,掌握了更加玄妙的力量,如果她想的話,或許真的能夠直接毀滅我們,只是那樣以來,她也得不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葉凡放下酒杯,也開口道:「在戰鬥中,我們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明明境界比我們更高,掌握的手法要更高明,但實際上在正面對敵中,並不會比我們強上太多,這就是我們認為禁忌境的一個不合理之處,這一境界的常規攻伐手段殺傷力太低了。」
「這麼說也確實,我最初感應到有禁忌對洪荒歷節點出手,還以為要被毀滅了,結果那一掌落下,我心裡的感受是,就這?」
陸晨笑著道,他不是在活躍氣氛,而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說實話,那一掌聲勢浩大,給人一種不可抵抗的感覺,更多的原因是那一掌是從天外打來,是時光長河之上落下。
其實論基礎屬性的話,陸晨感覺也就是340點的級別,自己當時屬性就只差一點,作戰技藝也不差,各種加成也多,對方又是隔著那麼遠出手,他當然能擋下來。
如果那一掌是他和敵人距離過遠,那麼後來與九翅禁忌交手,那可就是正面廝殺了,對方儘管強大,但也沒有說完全碾壓自己,他甚至還能反攻幾下。
從這個角度來說,禁忌們若是不動用概念性攻伐手段,真的沒比真我境巔峰強太多。
「哈哈,陸大哥在戰鬥方面從來是同境無敵的,會覺得祂不過如此也正常,但是,陸大哥你不能小覷禁忌。」
葉凡笑著道,又進行提醒,「這場戰鬥,受到了多方面因素的制衡,而且這裡是那些禁忌的故鄉,你又是這裡出生的人,祂們若是動用概念之力抹殺你,有可能會幹涉到葬神歷以及現代後的那段歷史,顯然祂們在忌憚敖道兄以及那位後世的神秘禁忌,否則一旦動用超常手段,你直接就被抹掉了。」
陸晨聽著葉凡的話,有些背脊發涼,也就是說,其實自己對戰的禁忌,遠沒有拿出真正的殺伐手段?
如果從源頭抹殺自己的話,自己能反應的過來嗎?或者說是否有辦法應對?
陸晨進行深思,感覺自己還是需要進一步變強,參悟更高的武道,透徹更玄妙的法則。
石昊舉杯,搖了搖頭,「也不能全然如此定論,武神的武道境界很強,根源魂意的反追溯偵查能力更是一等一的,戰鬥直感更是我從小到大見過的第一人,只要能提前察覺,對於武神來說不是沒有反制之力。」
「哦?」
陸晨和石昊碰杯,「怎麼說?」
石昊在和陸晨碰杯後一飲而盡,「除非是針對一界的毀滅性打擊,否則只是單獨針對你的誕生根源下手的話,線路是很清晰而不雜亂的,即時應對,未必沒有抗衡手段,武神你只需要繼續精修武道,抵達仿佛我們之前祭道之上巔峰的境界後,或許就真無敵了,連搏命手段也不需。」
他頓了下,又補充道:「而且進過這一戰,我也觀察了,其中那名噬滅者,最初是有想對陸兄的根源下手的,但祂沒有追溯到,我猜想可能是因為你已經是空間的人了,自身根源的因果不在萬界五行中,只要的你源頭是起源空間,起源空間又沒有被毀滅,那麼禁忌是無法通過概念抹殺根源的方式,除掉你的。」
「那探索者豈不是有極大的優勢,在高境界後,直接無敵了?」
陸晨有些訝異,沒想到空間探索者還有這種福利,相當於空間把最要命的東西給你藏保險柜了,不至於說被不合理的抹殺。
葉凡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陸晨,「陸大哥,這的確可能是一種優勢,但也是一種枷鎖。」
陸晨只是一瞬間就明白了葉凡的意思,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一路走來在空間的種種,某些任務菜單是有著抹殺懲罰的。
空間抹殺探索者,到底是怎麼抹殺的?
老實說,陸晨在空間混了這麼多年,但仔細想想,他還從沒見過起源空間抹殺其他探索者的現場。
自己現在也算是九階後期的強者了,歷史上九階後期及巔峰的探索者肯定也不在少數,這些強者放眼萬界,也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了,可很多仍舊要老實聽空間安排。
那猩紅的抹殺字眼出現時,仍舊會緊逼著探索者去完成任務,說明抹殺是仍舊擁有絕對威懾力的!
空間是怎麼抹殺探索者的?現在似乎有了答案,他們的根源概念的確被空間保存了,那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威懾。
空間如果要抹殺探索者,只需要從根源下手,就能輕易的抹除,而同理的,通過精細的微調根源情況,也可能會幹涉到探索者的具體屬性,也就達成了其他懲罰效果。
想到這裡,陸晨忽然有點明白各大空間是怎麼運作的了……細思極恐。
「枷鎖嗎……不過如果沒有起源空間當年拉走我,我恐怕連套上這枷鎖的機會也無了吧,起碼目前,我是心安的,空間並未虧待過我。」
陸晨感慨道,他是個記得情分的人,起源對他一直不錯,根源在起源那裡又何妨,自己是起源目前最強的先驅者,是互惠互利關係,那麼就不會出問題。
而只要自己變得更強,即便是有朝一日起源空間要抹殺自己,那也是做不到的,因為自己可以用石昊所說的方式反制。
不過這都是偽命題,起碼陸晨不覺得起源空間會對自己不利,如果起源空間真的有什麼陰謀論,那麼馬戲團前團長、老王等這些強者便不會待在空間賣命了。
這些老輩強者,顯然身上帶著某種崇高的使命,讓他們即便在空間混了不知幾個輪迴後,也仍舊願意付出,再次踏上致命的戰場。
陸晨更願意相信,空間收納探索者的誕生根源,是一種督促和保護,若真的爛泥扶不上牆,優勝劣汰的情況下被抹殺了,這其實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因為他知道大多數探索者都和自己一樣,是在死亡、或者臨死前被拉入空間的,本就是要死的人,給你第二次生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陸兄高興就好,我說這些,只是表個態,如果有朝一日陸大哥有了別的意思,跟我們說,大家會挺你的,我們整日在武帝宮喝茶飲酒也是不錯的嘛。」
葉凡笑著說道,言語中帶著暗示。
陸晨明白葉凡的意思,就是說自己若是覺得空間混的不舒服,他們其實也可以幫忙,讓陸晨等人跳脫出來,對于禁忌而言,空間的限制手段其實就很薄弱了。
空間肯定是無法抹殺禁忌的,禁忌的因果已經分割獨立了,就像自己斬殺了噬滅者的關鍵節點,如果噬滅者不是禁忌,那定然是死透了,但噬滅者不會死,只是需要時間歸來。
空間抹殺探索者的手段也是一樣的,對有防備的禁忌沒什麼效果,就像噬滅者如果不是被尋光糾纏,進行回溯防備,也不會直接消失一樣,頂多傷些元氣。
那些違規者巨頭,想必以往也都是空間的大人物,只是不想被空間束縛,而進行了叛逃,當然其中每位巨頭也都有自己的複雜原因,陸晨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有一天諸天事了,或許我會考慮養老吧。」
陸晨笑著舉杯敬酒,感謝兄弟們的好意。
石昊飲下杯中酒後,開口道:「略有跑題了些,根據之前所說,禁忌們掌握了概念性能力,有著超凡的抹殺力量,但正常對敵,這種手段對于禁忌來說也是不管用的,因為雙方都會,互相防備,抵消後相當於無,最終對打常規攻伐的上限仍舊是判斷強弱的一個標準。
而在這個境界,大家又的的確確的是同境了,自然就無法分出力量等方面的強弱,論技藝水準,也都不會相差過大,所以禁忌難分勝負,更別說真正斬殺對方了,這點我們覺得是不合理的。」
葉凡點頭道:「是的,我們認為禁忌仍舊不是終點,比起說它是一個完全嶄新的新境界,不如說,我們感覺它是一個過渡性境界,就像我們世界的修行體系中,仙帝到祭道境,其實也算是一種過度。」
「你們的意思是說……眾生口中的禁忌,只是一個過度階段,其上還有更完整的境界!?」
陸晨有些驚訝,因為不論是誰,也包括空間的九階探索者們,都認為九階巔峰,也就是在340點屬性時再終極一躍,成為禁忌後,就已經是最強的了。
若是在那之後嗎,還有著新境界,到底會強到什麼地步?
石昊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陸兄之前沒有在這處戰場,有所不知,之前有一位禁忌提到,這個世界存在的第六位禁忌,十分的強大,聽祂們的口吻,是又忌憚又敬畏,好似那位強者若是歸來,我與葉兄還有尋光都是土雞瓦狗一般,我不認為禁忌會無端的吹牛逼誇大一個存在的強大……」
他頓了下,「……對方那麼說,只能是說明,那位沒有歸來的禁忌,的確強大到和他們或許不在一個層次了,只是最後顯化一張法旨,那兩名頑固的禁忌就點頭了,足以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