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陸師伯吧,可太牛逼了,我師父回來了嗎?」
「唉師伯其實你沒必要來救我的,我在須彌山過得可好了,破壞力師侄我的王圖霸業,你在晚來個幾十年,須彌山上的女菩薩們都會被我拐跑,讓剩下的和尚們哭去吧。」
「啊,有烤肉,花花那個大佛,酒肉穿腸過,師父心頭坐,可饞死我了,多少年沒吃肉了……」
「……」
陸晨被花花在旁邊叨叨的不厭其煩,他發現葉凡的這個和尚徒弟不僅是個逗比,而且因為是被淫賊帶大的,也有當淫賊的潛質。
葉童見自己師弟無恙,也放下了心。
「門外有祖王求見,說是登門賠罪的。」
姜家有人通報道。
陸晨剛將一塊兒烤的外焦里嫩的金烏肉送進口中,舌尖上的遮天,名不虛傳。
他上次來這個世界,完全沒能詳細體會這方天地的快樂。
「哦?」
他停下動作,心中已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是要求見東荒武帝。」
姜家的那名報信的年輕人,目光狂熱的看著陸晨,十分崇拜。
他就是聽著陸晨的傳說長大的,知道這位神王弟子的光輝事跡,今日就見其准帝神威。
隻手遮天,擒大聖為下酒菜,鎮金烏,踏須彌,神威蓋世。
可以說今天過後,很多人都夜不能寐了,有些人是激動是興奮,有些人則是忐忑不安。
就比如此時登門拜訪的祖王,就是扣押了銀血雙皇的那一脈。
「讓他進來吧。」
陸晨隨性的點頭,不多時,一名太古祖王便帶著兩名男子進來,正是紫山山腳下村莊中的王樞和二愣子,也就是天之村的銀血雙皇。
「見過東荒武帝。」
那位聖王八重天的祖王十分恭敬,直面那個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男子時,內心忍不住發顫。
在他看來,這是怎樣兇殘的魔神啊!?
那森白的牙齒咀嚼的血肉,可是一位金烏族大聖的,而那位金烏族的大聖,他還拜訪過呢,此時卻化為了盤中餐。
即便在太古時期,他也很少見到像陸晨這樣兇殘的人族,恐怕也只有那被萬龍巢封印的人魔有的一比。
這什麼人啊,大聖的肉吃起來一塊塊兒的,這才過去多久,金烏大聖的「遺體」就已經下去一半了。
陸晨吃肉的確很快,在烤的差不多了後,他以道法將其摘下,一口就是大半根「奧爾良烤金烏翅」,外焦里嫩,出乎意料的,肉質一點也不老,精氣十足,乃是大補的食材。
「陸大哥!」
銀血雙皇和陸晨自然是老相識了,陸晨在村子裡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此時再相逢,有欣喜也有唏噓。
「我們並未對武帝故人有什麼不敬,在我族一直禮敬為上賓,若武帝不信,可以詢問他們。」
這位太古聖王言辭恭敬,在見到陸晨腳踏須彌山,連須彌山都服軟了後,立馬就帶著銀血雙皇過來請罪了。
這可是一位當世准帝,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王族能比的,如今他們族內也只有一位初階大聖,還不如陸晨嘴裡正嚼的那位呢。
「是這樣嗎?」
陸晨拉著銀血雙皇落座,小妟兒給他們也上了一盤烤肉。
「確實如此,陸大哥也沒必要太難為他們。」
二愣子解釋道,跟陸晨傳音講述前因後果,他們因為血統特殊,這些年和太古王族一直打交道,這次葉童被追殺,他們是想去太古王族搬救兵的,結果被扣下了。
在那裡倒是沒受什麼虐待,只是被限制了自由。
「既然如此,若是你們誠意足夠,此事就揭過了。」
陸晨點頭道。
那名太古祖王連連點頭,上前獻寶,竟是一塊兒拇指大的仙淚綠金,「武帝寬容,吾等感激不盡。」
陸晨心滿意足的收起,別看這東西小,只是跟小妟兒當年獲得的凰血赤金鈴材料差不多,但也是仙金,能融入弒君內提升品質。
「且去吧,我沒那么小氣。」
陸晨說道。
那名祖王再次行禮後退去,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仙金,舉世難尋。
但族內討論後認為,一般的東西陸晨這個境界已經看不上了,道歉要有誠意的話,就必須是總量級的神物才行。
「哈哈哈,花花,花花在哪,快讓師叔看看,有沒有變成死板和尚?」
此時一串不太正經的笑聲響起,兩名男子在姜家人的引路下走來,正是紫微星的歷天與燕一夕。
歷天……看起來就像個淫賊,而燕一夕則是個翩翩公子。
「淫賊叔叔……」
葉童滴咕了一聲,但立馬換上了親切的笑容,不是裝的,死裡逃生,再見到天之村的長輩,格外親切。
「陸兄,真是越發強大了,連須彌山都奈何不了你,吾等作為長輩,真是丟人啊,連花花也找不回來。」
燕一夕感慨道,他們是天之村的老人,可以說這些孩子都被他們教導過,歷天出力最多。
這也是花花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主要原因之一,曾經天真的小女孩兒,也被教成了女土匪。
「怪不得你們,須彌山行事一向拿著佛理行霸道之事,如今花花沒事就好。」
陸晨寬慰道,又詢問燕一夕,「燕兄可知紫薇星域的坐標?」
燕一夕氣質儒雅,隨和一笑,「陸兄問的巧了,紫薇星域最近剛巧有人降臨北斗,被我打探出來了坐標,正想著要不要回家鄉看一看。」
「不瞞燕兄,我這次在古路上找到了我愛人留下的一些訊息,她如今很可能就在紫薇古星,所以想要過去看看。」
陸晨的話讓在場的人驚訝,有些則是眼中燃起了八卦之火。
「什麼!?師娘的消息?師父快說說,師娘長得漂亮嗎?」
小妟兒興奮道,她小時候就聽師父說過有道侶,一直沒見過,說到這裡,她又拍了下自己的嘴,「師娘必定是最漂亮的奇女子。」
「哦?不曾聽聞陸兄還有道侶,要是天下女子知道東荒武帝已然婚配,不知有多少女子要在閨房內暗然傷神啊。」
大夏皇主夏一鳴笑著開玩笑道,她妹妹小尼姑則是大眼睛滴熘熘轉,並不說話,但顯然也充滿了好奇。
「曾聽聞陸兄在妖帝心臟擇主時拒絕了公主顏如玉的隱性要求,原來是有道侶了啊,我倒是想見識下,是何等女子,才能令陸兄心折。」
妖月空也好奇的道,他是妖族的,直接稱呼顏如玉為公主也沒什麼不妥。
「哦?陸小友原來已經婚配了啊,卻是不曾聽你提起,若是有消息,那的確是要趕緊找到,我有預感,這片天地快要亂了。」
姜昆也有些意外,以為陸晨是那種腦子裡只有武道的粗鄙之人呢。
「多謝大家關心,今日在北斗事了,就準備出發了,相信我大鬧一番後,暫時應當不會有人敢對你們出手。」
陸晨客氣道,他此時吃飽喝足,俗話說飽飯……咳,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找老婆了。
並且他總覺得繪梨衣和冷月在紫微星搞得動靜太大,恐怕劇情會有變動,萬一神庭的高手出面,冷月和繪梨衣的實力就不夠看了。
「星圖在這裡,若不用五色祭壇的話,距離還是很遠的,只是以陸兄如今的修為,應當要不了多久。」
燕一夕取出星圖,遞給陸晨,他不知道准帝有多強,但這個距離若是聖人王靠飛,恐怕得飛上十幾年。
「多謝燕兄,我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準備即刻啟程,諸位小聚,待陸某回來,在聖城做東宴請大家。」
陸晨告謝道,他聽繪梨衣說冷月殺了神庭幾位大聖,神庭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倒是不怕麻煩和戰鬥,且那位將成道的帝主如今應該還一心撲在修煉上,多半不會出關。
即便是那位將成道的帝主降臨,他也不是沒有應對的手段。
再者,越強的人面對小囡囡,就會越忌憚,到了准帝境尤甚,他沒必要畏懼那個慫包帝主。
「陸兄且去,回來再聚。」
夏一鳴笑道,知道陸晨心系愛人,這會兒喝酒是不痛快的。
陸晨也不再客套,研究了下星圖,便準備出發。
「陸兄,能不能帶上我和師弟?我們已經離家很久了,想回去看看。」
燕一夕說道,他們當年算是逃亡一般跟葉凡來北斗的,如今實力強了,還是想回去看看。
「陸小友,我們也想回去看看……大荒山,畢竟是我們的祖地。」
姜昆也開口道,他心中一直愧疚,沒守好太陽神教的祖業,最後被攆的背井離鄉,來到了北斗星域,儘管現在生活的很不錯,但他還是想回去。
「自無不可,一起出發吧。」
陸晨點頭,只是他認為去紫微星看看可以,久留就算了,他不放心。
黑暗動亂臨近,紫微星雖然有太陽聖皇的人皮庇佑,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還是將親友留在安全的地方比較好。
他帶著燕一夕師兄弟,以及小妟兒一家坐上小金龍的背,小金龍剛吃飽喝足,對小妟兒這個「飼養員」很滿意,倒也沒有鬧脾氣。
葉童更是對小金龍嘖嘖稱奇,同時也對前路十分期待,他還沒回過紫微星呢,那是他的老家,但他是出生在北斗。
小金龍乃是終境第四階巔峰,實力堪比遮天的准帝四重天,甚至還有過之,以他的血脈之力,一般的准帝五重天,都未必是它的對手。
趕路起來,真龍秘術加身,自然也是極快。
找準星域坐標後,眾人還沒感覺開始跑,周圍的場景就已經重新清晰,看到了一尊紫色的帝星。
「還是這裡看著親切啊……」
歷天淫笑道:「不知道廣寒宮的神女們還記得我不。」
姜昆皺了皺眉,有些擔憂自己的女兒常年跟這種人廝混,會不會學壞。
陸晨倒是不擔心,因為他知道小妟兒已經學壞了。
「大荒山依舊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是否有人給先祖上香。」
姜昆在星球上方看著大地,大荒山因為解封,在紫微星上行成了延綿上百萬里的山脈,十分雄奇壯麗。
陸晨帶著眾人降落,小金龍的真龍威嚴沒有太多的掩飾,吸引了紫微星上不少人的目光。
「那是……傳說中的真龍嗎?為何感覺如此強大?」
「恐怕已經有大聖修為,但它背上為何還有這麼多人影,莫不是坐騎!?」
紫微帝星上的人們討論著,而陸晨讓小金龍徑直落在大荒山頂。
「陸兄,我和師弟想先回人慾道故地看一看,之後再聚。」
燕一夕帶著歷天與陸晨告別,其實他們心中想的是就此留在紫微星不離開了,但歷天覺得還沒等葉凡回來告別一下,有點不妥。
陸晨沒有阻攔,以他的實力,北斗和紫薇算不上遠,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
葉凡回來想見故友的話,也可乘坐五色祭壇過來。
「那是我小時候最愛坐的一塊兒石頭!」
小妟兒興奮的跑回太陽神教遺址的廣場上,那是她童年的回憶。
葉童則是好奇又陌生的看著這裡,他是第一次「回老家」,在父母的帶領下,走進這片古老殘破的宮殿。
這麼多年過去,因為陣法早已破損,已經積滿了灰塵,看起來十分陳舊。
「唉,先祖庇佑眾生,可我們卻被逼的背井離鄉,如今僅剩的祖庭,也無人掃塵埃了。」
姜昆心有感慨,百年前聖靈出世,還是先祖顯化鎮壓,拯救了眾生。
當時數不清的人叩首感恩,可後來他們還是被逼的離開,怕被太陰教和北海金烏清算,著實令人唏噓。
百年過去,看這裡的情況,是從來無人打掃,也沒有人感念太陽聖皇的恩情來上香。
「陸小友,你說先祖到底……值不值呢?」
姜昆嘆息道,感覺自己太陽聖皇一脈,實在過於悲慘。
「總有些人偉大可敬,心懷眾生,晚輩敬仰太陽聖皇的心胸和格局,但學不來。」
陸晨感慨道,太陽聖皇真正詮釋了為世人流盡最後一滴血,世人為其留最後一條血脈。
如今有了自己的插手,結局已經好上許多,但人們的心冷,還是讓他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