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談不上交手。只是我單方面的挨打而已」
「哼~不會死要面子啊原來原來,真是一目了然啊,衛宮同學這人。」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的,遠坂走到了玻璃碎片旁。
「?」
遠坂拿起了玻璃碎片,稍微認真地觀察了一下────
「滋――」
噗滋一聲划過了手指,將血滴在窗戶玻璃上頭。
「!?」
那是什麼魔術?衛宮士郎感到有些驚訝。
破了粉碎的窗戶玻璃碎片自己開始拼組起來。
花不到數秒的時間就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遠坂、剛才的是────」
「只是一點小表演而已。雖然不能當做你救了我的謝禮,不過這點忙不幫也說不過去吧雖說我不動手你也會自己修好,可是把魔力用在這上面也是種浪費不是嗎?要在這寒風下講話也實在是有點困難。」
遠坂說的理所當然。
不必說也知道,她的魔術能力之強在衛宮士郎的理解範圍之外。
「不,這很厲害耶遠坂。因為這種事我做不到。能幫我修好真是多謝了!」
「?做不到?不會有那種事吧?應付玻璃的方法可是初級中的初級耶。修復才剛幾分鐘前破掉的玻璃,這對哪一個門派來說都像是入門測驗的東西吧?」
「是這樣嗎。因為我只有給我老爸教過而已。像這種基本的還是初級的我都不知道。」
「啥?」
遠坂停止了動作。
糟糕。衛宮士郎再次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等一下。那也就是說,衛宮同學你是個連自己工作室的管理也不會的半調子?」
「?沒有啊,我沒有工作室這種東西。」
啊~,是有個算是修煉場所的土倉啦,不過要是把那說成工作室的話,遠坂這傢伙一定會真的火大吧。衛宮士郎心裡吐槽著。
「我想不會有這種事吧,我確認一下。難道你連五大元素的使用還有通路的做法也不知道?」
沒錯,衛宮士郎老實的點了頭。
「」
哇、好可怕。
不愧是個大美人一沉默起來真是魄力十足啊,這傢伙。
「沒想到,那你是個徹徹底底門外漢!?」
「沒這回事啦。好歹強化的魔術我還用的出來。」
「你說強化還在使用這種半調子的東西啊。然後呢,除此之外就江郎才盡了?」
「嗯,老實說的話,大概吧?」
衛宮士郎被遠坂凜的視線注視得實在是有些尷尬,沒辦法只好回答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唉。怎麼會讓這種人叫出Saber來啊,受不了!」遠坂凜無語地抱怨著。
「嗯?」
衛宮士郎不知道怎麼的,聽見這種話莫名有種火大的感覺。
他又不是在玩的。
雖然他的確還不成氣候,可是這和那是兩碼子事吧?
完完全全被小瞧了啊!
「算了。都已經決定的事了事到如今才在抱怨也無事於補。先不談這個,得先把債給還清才行。」
遠坂嘆了一口氣。
「那麼我現在開始說明。衛宮同學,你還不清楚自己身在什麼立場上吧?」
「嗯。」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
「果然。雖然看了也知道,不過還是得先確認才行。要對認識的人說明還真是塊內心的贅肉。」
「?」
衛宮士郎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言詞,這不是像能從遠坂凜這樣印象中的優雅大小姐口中說出來的粗鄙的話。
可是如果在這打岔的話大概會被扁吧,所以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就結論而言,衛宮同學已經被選上成了御主了。在你其中一隻手上有個聖痕對吧?像是在手背或是手腕的地方,雖然是因人而異,不過應該都有三個令咒。那就是身為御主的證明。」
「手背啊,這個啊!」
衛宮士郎抬手看了看手上刺青一樣的印記。
「對。那也是制約從者的咒文,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喔。那咒文叫做令咒,只要有它在就可以讓從者服從。」
「?只要有它在這話什麼意思?」
「令咒代表著絕對命令權。那個刻印可以改變從者的意志,使其絕對服從命令的咒文。要發動不需要咒語,只要你有使用令咒的念頭就會發動。還有,如果令咒一用完,衛宮同學大概會被殺掉吧,所以你可要多加注意。」
「咦?我會、被殺掉──────?」
「沒有錯。御主將其他御主給打倒乃是聖杯戰爭的基本。然後把其餘六個人給打倒的御主,即會被賦予可以實現願望的聖杯。」
「什麼?」
衛宮士郎感覺自己越聽越模糊。
等、等一下。
遠坂這傢伙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卻完全不能理解。
像是,御主要把御主打倒。
然後最後可以得到聖杯什麼的等等,聖杯?
那又是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簡單來說就是你已經被卷進了一場遊戲裡了。所謂的聖杯戰爭,就是七位主人的生存競爭。在還沒將其他主人給打敗之前就不會結束,也就是魔術師彼此之間的互相殘殺。」
像是在陳述一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似的,遠坂凜如此斷言。
「!!」
在衛宮士郎腦袋裡,剛才聽到的字句不斷環繞著。
被選為御主的他。
是御主的遠坂。
名為從者的使魔。
還有。
一場叫做聖杯戰爭的,與其他魔術師之間的互相殘殺!?
「等一下。那算什麼,幹嘛突然鬼扯這些啊你!」
「你的心情我能了解,不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況且你自己心裡也明白吧?連續兩次被從者給追殺,自己已經是站在走頭無路的立場上了。」
「」
衛宮士郎聞言沉默了。
的確是這樣。
他是被一個叫Lancer的傢伙給追殺沒錯。
「啊,我說錯了。不是被追殺而是已經被殺了喔。真虧你能起死回生耶,衛宮同學。」
「!!」
不是被追殺,而是被殺了。
沒錯。
像是猛然想起什麼,衛宮士郎捂著心臟的位置。
他的確被那個拿長槍的男的給殺了。
在對現狀吃驚之前,他應該對自己還活著一事更加感到不可思議才對。
貫穿胸前的傷口。
流出的血液。
逐漸下降的體溫。
以及。
在那深淵當中,聽到的某人清楚的聲音─────
「你懂了吧?你早已經身在這個立場了。不能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就逃避,既然你也是魔術師的話應該早有覺悟了吧?殺人,不然就是被殺,這就是我們魔術師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衛宮士郎很苦惱的樣子,遠坂心情絕佳。
「」
衛宮士郎沉默著。
沒錯,覺悟的話他是有。
不過,在這之前
「遠坂,你怎麼知道我被Lancer殺了啊?」
他很好奇,為什麼她會知道那件事。
「────嘖。稍微得意忘形過頭了。」遠坂凜無奈的責備自己。
衛宮士郎怎麼都總覺得,這姑娘這舉動擺明了有古怪。
「剛才那只是單純的推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就忘了吧。」
「哪裡不重要了。我那個時候,被某個人──」
似乎終於想明白了,衛宮士郎瞪大了眼睛看著遠坂凜,沒繼續說出口。
遠坂凜傲嬌地紅著臉:「好了啦!比起那個,你先給我多了解自己的立場。你也是七位御主中的一人,也是聖杯戰爭的主角啊!」
遠坂好像在逃避他的視線似的轉過了身,像個站在講台的老師似的在客廳里闊步著。
「聽好了?在這城市裡幾十年一次,就會有七位御主被選上,被賦予各類的從者。御主使喚自己左右手的從者,來擊潰其他的御主。這就是聖杯戰爭的儀式規則!」
「我也是被選上御主的其中一人。所以跟從者定了契約,你不也和Saber定了契約了。衛宮同學雖然不像是自己叫出Saber的樣子,不過因為從者本來就是賦予聖杯的使魔。像衛宮同學這樣,毫不知情就成了御主的案例也是有可能的!」
「」
由於遠坂的說明太過簡潔,衛宮士郎還沒有什麼真實感。
即使如此他還是有個從剛才就有的疑問。
「你先等一下。遠坂你剛說Saber是使魔,可是我並不這麼認為。因為說到使魔就是貓或鳥之類的吧。的確是有人把人的幽靈拿來使喚啦。不過Saber可是有肉體的。況且,那個我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像使魔!」
衛宮士郎偷偷瞥了Saber一眼。
Saber只是沉默著聽著他和遠坂的對話。
那個樣子真的就跟人類一樣。
雖然他不知道她的底細,不過應該是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女孩子。
「使魔啊────嗯,從者的確是在那個分類裡頭,不過地位可是相差懸殊喔。畢竟待在那裡的她啊,以使魔來說可是被視為最強的GhostLiner!」
「GhostLiner?那就是說,果然是幽靈嗎?」
「幽靈嗯,是類似啦,不過你要是把Saber跟那種東西混為一談的話可是會被Saber給殺掉的喔。因為從者乃是被賦予肉體的過去的英雄,接近精靈以及超越人類的存在!」
「啥?被賦予肉體的過去的英雄?」
「沒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代,把早已死亡的傳說中的英雄像這樣拉過來,再加以實體化。」
「不過,到叫出來之前是魔術師的工作,剩下的實體化聖杯會替我們作。要把魂魄轉換為形體,這對一介魔術師來說是不可能的。於是在這裡我們就要借用器具的力量。」
「等一下。你說過去的英雄,什麼!?」
衛宮士郎像是慢了好幾拍,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驚訝地看著Saber。
那麼她曾是英雄嗎。
嗯,這麼說也沒錯,會穿成那個樣子的人在現代也找不到,不過即使如此────
「這種事不可能。那樣的魔術,我聽都沒聽過。」
「這當然,因為這不是魔術。你就想作是聖杯所引起的現象。不這麼想的話要把魂魄再現加以固定化這種事根本辦不到。」
「魂魄的再現那你的意思是,從者跟幽靈不一樣嗎?」
「不是的。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或是機械,只要留下偉大的功績,就會脫離輪迴,升華至上一層次,這你沒聽說過嗎?所謂的英靈就是這樣。簡單點說就是讓人崇拜供奉的擬似神明吧。」
「像是降靈術或是通靈術,這些一般性的『操靈魔術』就是借用們力量的一部分來引起奇蹟的吧。不過這裡說的從者是直接連結英靈本體的使魔。所以基本上就以靈體的姿態待在身邊,必要的時候在使其實體化來戰鬥。」
「嗯。就是說,靈體與實體是可以看場合來使用的啊。所以剛才跟著你的傢伙突然消失,就是因為變成靈體了?」
「對。他現在在這間房子的屋頂上看守著。我想從剛才的戰鬥你也可以明白吧,能打倒從者的就只有同是靈體的從者而已。」
「的確,對手要是實體化的話我們的攻擊也能打的中,順利的話或許能打倒也不一定。不過,從者全部都跟怪物一樣對吧?所以怪物就交給怪物來應付,御主在後頭支援才是明智之舉。」
「」
遠坂的說明,聽的衛宮士郎不是很舒服。
怪物怪物的,其他的從者怎樣他是不知道,不過他不想用那個詞來形容Saber。
「總之當上御主的人,就必須使喚召喚出的從者來打敗其他主人。這點你理解了嗎?」
「你說的話是可以理解。不過,我可沒有打算接受啊。再說聖杯戰爭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是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才開始的?」
「這種事既不是我該知道的,也不是我能回答的。關於這件事,你就找時間去跟監督聖杯戰爭的人好好問個清楚吧。我所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只有戰鬥一途,還有從者是強力的使魔你可要善加利用,如此而已。」
遠坂就只說了這些,然後把目光放到了Saber身上。
「好了。從衛宮同學的話聽來,你好像在不完全的狀態是吧,Saber。畢竟是被個毫無身為御主該有知識的實習魔術師給叫出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