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棠扶著攝政王坐到了床邊,這才走到門口給陳三媳婦開門。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陳三媳婦端著兩個粗陶碗進來,笑著道:「我們農家沒什麼好東西,今早吃稀飯,虧待兩位了。」
沈筠棠連忙道謝,哪裡會嫌棄陳三媳婦做的簡單飯食。
陳三媳婦小聲與她交代,「小兄弟,小一些的那碗是你的,剩下大的那碗給你的兄長。」
「好,讓嫂嫂忙亂了,還請麻煩嫂嫂幫我們喂喂馬,等會兒我們就上路,我兄長身上的傷勢是拖不得了。」
陳三媳婦一揮手,「小兄弟,這只是小事,嫂子這就幫你做去,你快去將早飯吃了。」
沈筠棠送走了對她殷勤的陳三媳婦,關了門回到了攝政王身邊。
攝政王仍坐在床邊,等著沈筠棠回來一起吃。
攝政王耳聰目明哪裡會聽不到陳三媳婦小聲與她說的話,這會兒卻故意問她,「那農婦與你說了什麼?」
這閻王什麼性格,相處了這些日子,沈筠棠還算是了解了些,最是記仇,喜歡報復,哪裡真的能讓他知道陳三媳婦待他不公。
沈筠棠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就是與我寒暄兩句,村子小了,外人也少,見到我們,這陳三媳婦話就多了點。來,兄長,吃點吧,味道雖然不好,但也算是乾淨熱乎。」
沈筠棠將陳三媳婦特意說的給她的那碗給了攝政王。
她自己端起剩下的一碗開始吃了起來。
攝政王見到她這個動作,頓時心中舒暢滿意,別瞧這小兒有時嘴上挺自私,可實際上待他還算是不錯,還知道將好的給他,是不是說明這小兒心中已有了些他的位置。
攝政王吃了口碗裡普通的白粥,便用筷子在碗裡戳了戳,果不其然,在白粥下面發現了兩顆剝好的雞蛋。
他將雞蛋夾給沈筠棠,「阿棠,這碗粥里有兩個雞蛋,你吃了吧。」
沈筠棠連忙搖手,「兄長,你吃你吃,你受傷了,正是需要好好補補,想必陳三媳婦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給這白粥里加了雞蛋,呵呵……」
沈筠棠想方設法給農婦圓了過去,最後她抵不過攝政王的強權,最後雞蛋一人一個分了。
用完了早飯,沈筠棠攙扶著攝政王出了屋子,陳三牽著馬帶著媳婦來送兩人。
沈筠棠恭恭敬敬給這農婦夫妻行了禮,問了去鎮上的路,而後陳三又幫著將攝政王扶上馬,臨走前,沈筠棠給陳三媳婦塞了一錠銀子,這才與攝政王一起騎馬離開了這戶農院。
沈筠棠出手大方,而且她是真心感謝這對夜晚收留他們的農戶,所以給錢都叫人覺得真誠。
陳三媳婦又特別喜歡沈筠棠,沈筠棠與攝政王騎馬在小路上看不見了她還看著,最後還是陳三將她拉了回來。
「別看了,再看,別人也不會給你當兒子!」陳三打擊她道。
陳三媳婦哼了一聲,給了丈夫一個白眼,「要不是你長的這般五大三粗,我會生不出小公子那樣的孩子?還不是都賴你!」
夫妻兩吵吵鬧鬧回了農院,剛到院門口,就見到一個穿著破爛黑衣留著鬍子的邋遢男人。
他頭髮和衣服上還沾了草屑,陳三媳婦見了眉頭一蹙,「你是誰,來做什麼?」
陳三站在媳婦身後,瞧這人鬼鬼祟祟的,也露出了防備的神色。
昨晚和早上主子和小侯爺被這對農家夫妻好好招待的前例給秦丑留下了希望,他儘量擺出一副和氣的神色,對陳三媳婦道:「這位嫂嫂,我餓了好幾天了,您能不能給我些吃的?」
陳三媳婦其實是個仔細的人,她朝著秦丑身上瞥了一眼,發現他身上的草屑與她家柴房裡的很像,而且這人面向兇狠,長的也不好看。
頓時陳三媳婦防備心就升了起來,「走走走,別在我家門口,誰是你嫂嫂,我可沒你這樣的親戚。」
話剛說完,陳三媳婦忙拉著丈夫進了院子,轉身「哐當」一聲將院子的木門給關上了。
剩下要給錢的話秦丑還沒說呢,那院門險些夾到他的鼻子。
秦丑:……
怎麼回事?
難道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就這麼大嗎?
小侯爺叫這中年婦人「嫂嫂」,她樂呵呵的答應,他叫怎麼就被人嫌棄還被人拒之門外了……
說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莫非是他長的不夠帥?
要是秦丑這番舉動被沈筠棠瞧見,定然對著他翻個白眼,穿成這樣,出口就帶著一股調戲味兒,換誰都不會理他。
最後秦丑還是用的老辦法才弄到吃的,寥以安慰下自己的五臟廟。
中午的時候,陳三媳婦進廚房準備做中飯,卻發現今早剩下的饅頭不見了……而鍋灶旁卻放著一小錠銀子。
陳三媳婦蹙著眉,將銀子收好,風風火火去找自己在院子裡砍柴的夫君。
「昨日留宿的小公子怎麼還在廚房留了銀子?」
陳三摸了摸後腦子,疑惑道:「俺不知道啊,廚房不都是你管嗎?俺一個大男人也不進廚房啊。」
陳三媳婦朝著他翻了個白眼,「那我們家廚房的饅頭都被偷了,你知道嗎?」
「啊?敢有人偷俺們家的東西,告訴俺是誰,俺去打斷他的腿!」
陳三媳婦又朝著他翻了個白眼,「要是我知道是誰,我還用來問你?不過我覺得可能是早上在門口要飯那個男人偷的!下次你見到他,就打他一頓!」
「得嘞,媳婦,都聽你的。」陳三應的乾脆。
要是秦丑知道這夫妻兩的對話,非得被氣死。
這農婦就對小侯爺的濾鏡這麼厚?他們不給他吃的,他只能去廚房偷拿,不過他也不是白吃別人的,他留了銀子好不好,憑什麼農婦就覺得銀子是小侯爺留下的?
那小侯爺除了長的好,哪裡好?都瞎了眼不成?
不過秦丑這麼一罵的話,將自己主子攝政王都罵了進去……
沈筠棠騎著黑馬帶著攝政王朝著小鎮的方向去。
她壓根就沒什麼獨自出遠門的經驗,而攝政王受重傷「昏昏沉沉」的什麼都管不了。
現在不過剛過了年,還未到上元節,雖然南下的時候氣溫會漸漸升高,等到南境可能與京城的初夏氣溫差不多,可這畢竟還在去南境的路上,年初十沒到,還是很冷的。
沈筠棠裹著披風帶著攝政王騎馬走在小路上,冷風颼颼的,她坐在攝政王前面,臉頰就迎著東風,剛過了一個多時辰,她的臉頰已經被吹的通紅,突然,她小腹一陣絞痛傳來,沈筠棠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