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宮炸了鍋,數十位王子王女怒氣沖沖的看著嬴穆,上首坐著的嬴政和后妃們樂的開心,任由嬴穆在那挑釁。
將閭首先站了出來,語氣詭異的道:「老四,信心不小啊。」
扶蘇也吭哧吭哧的道:「老四,可別閃了腰。」
嬴元曼冷聲道:「四弟,阿爹可在前面坐著呢。」
一時間嬴穆的兄弟姐妹們一個個口誅筆伐,就差上前動手了。
嬴穆一手抓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肆意汪洋一般,飲了一杯美酒:「同為懶慢園林客,共對蕭條雨雪天。
小酌酒巡銷永夜,大開口笑送殘年。
久將時背成遺老,多被人呼作散仙。
呼作散仙應有以,曾看東海變桑田。」
一詩吟罷,頓時四座皆驚,就連嬴政也端著酒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四兒子。
嬴穆今日本就飲了不少,酒量又欠佳,一杯杯的美酒進肚,頗有詩仙風采。
「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這是朱敦儒。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這是詩仙。
「翠袖倚風縈柳絮,絳唇得酒爛櫻珠。」這是千古第一詞人,蘇軾。
「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這是砸缸的司馬光。
「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這依舊是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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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首名震千古的詩句從嬴穆的口中如同大白菜一般,不要本錢的流了出來。
人家是作詩,好些憋了數年也沒有一首,嬴穆倒好,直接盜詩,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文化人的事,能是盜嗎?
先不說目瞪口呆的眾人,就算是最熟悉嬴穆的將閭,都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哎呦一聲,這才怪叫道:「老四,沒看出來啊,深藏不露啊!」
嬴穆哈哈大笑,酒杯都扔在了地上,一身青衫,眉目如劍,抄起酒壺,酒水如銀河落九天一般,落入了嬴穆的口中,嬴穆打了個酒嗝,嘿嘿一笑,雙眼一番,徑直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嬴穆心中抱怨,咋沒人扶呢?人家李太白還有高力士脫靴子呢!咱好歹也裝了一把李太白的逼,咋地?
過了許久,雲妃才飄然而下,給嬴政高了個罪,抱起嬴穆就走了。
嬴政愕然半天才道:「這是我兒子?」
眾人心中膩歪,是不是你兒子你還不知道?
嬴政尷尬的打了個哈哈,隨手一扔,寒月刃破空而去,消失不見。
雲英宮中,嬴穆把玩著寒月刃,雲妃在一邊嗔怪的看著他。
嬴穆笑道:「母妃不用擔心,孩兒沒醉。」
雲妃白了他一眼,嗔怒道:「我自然知道你沒醉,都知道你沒醉,你當別人看不出來你是不是?」
嬴穆尷尬不已,他之所以這樣,無非是不喜歡那種場合罷了,只不過又貪戀寒月刃這等神兵,所以才做出這般姿態,既脫身,又得寶,一舉兩得。
雲妃無奈道:「知道你從小就不喜歡你那些兄弟姐妹,對於你阿爹的位子也沒有興趣,那你也不用表現的這般明顯,讓你阿爹不虞便不好了。」
嬴穆聞言,呵呵笑道:「母妃多慮了,阿爹一代雄主,幾位哥哥也都是有本事的,我這個四王子,只願意寄情山野之間,對於朝政,沒有興趣。」
雲妃嘆息一聲,目光複雜道:「都是身不由己罷了。」
嬴穆滿心的膩歪,自己的這位母妃啥都好,知道雲妃又想到了往事,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雲妃與龍妃一般,不是人族,她本是妖族,世居南方大荒,本體是一隻白孔雀,當代妖族之主青主的女兒,當年嬴政心血來潮,狩獵大荒,不小心射傷了她,惹得青主大怒,那時候的嬴政,已經是秦王,只是還未稱帝,但是資質非凡,修煉都天御龍訣有成,與青主大戰一番,被青主打傷,一國大王,青主為女兒報了仇,也犯了愁,總不能打殺了事吧?
好在雲妃天生大度,說服青主,讓嬴政在大荒療傷,親自為他採藥治療,更是關懷備至,兩人漸生情愫。
青主是什麼人物,妖族之主,天下頂尖的強者,自家女兒的心思,怎麼看不出來?
可是雲妃是訂了親的,對方是南海龍王的九太子敖易,比之青主的地位毫不遜色,貿然悔婚,只怕會惹來事端。
嬴政是什麼人,雄才大略不足以形容,看上的美人,哪有相讓的道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雲妃就帶到了咸陽,造成了既成事實。
南海龍王和青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即大怒,親自前來質問,傳說嬴政單人一劍,前去挑戰兩人,最後狂笑吐血而歸,但是南海龍王與青主也回了自家地盤,從此青主與雲妃就斷了聯繫。
嬴穆知道雲妃是想自己的外祖父了,訥訥道:「母妃不用擔憂,待孩兒過了試煉之後,便去大荒,這麼多年過去了,外祖父定然也想念母妃,看到了孩兒,必定會悔悟的。」
雲妃嘆了口氣,別人不知道,她心中知道,嬴穆不是她親生,妖族有特殊的血脈感應,嬴穆若是過去,必然露餡,倒時候更是麻煩,若是嬴穆知曉了身世,豈不傷心?所以雲妃只是強笑,安慰了一下嬴穆,便轉身走了。
嬴穆雙目亮晶晶的,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了,不說別的,這神州大陸,妖魔林立,道、佛、兵、法、縱橫等等更是攪動風雲。
這些年不過是有嬴政壓著,大家都相安無事,但是論起實力來,嬴政不過是統一了神州腹地,北方的草原、南方的大荒、西方的西漠,還有四海,每一個的勢力,都不遜色於嬴政,每一個勢力的掌權者,論修為手段都不必嬴政差了去。
嬴穆早就有心見識天下豪傑,見識四海八荒,怎能屈身在這咸陽之內,甘願做一個無所作為的王子?
通天塔試煉,正是他的起點,就算是將閭不去找他,他也會前來參加。
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