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忘憂的師傅海木,在得到消息後,當天就趕了回來。而蕭月和秦尋都在青石塔里閉關,至今還不知林忘憂出了這回事。
但是海木的決定,還是讓林忘憂無語。
有他這麼做師傅的嗎?居然這麼爽快就答應了讓那個醫聖瘋子研究林忘憂的身體,還出言安慰林忘憂:
「放心好了,有我和湯道友在,你定不會有事。」
林忘憂無奈地點點頭,她細胳膊擰不過三條粗大腿,只能妥協,但是該她的靈石,她一分都不許少。
即便如此,林忘憂心中還是認定,師傅不喜歡她。若是大師姐在,就一定不會同意她被人研究。
因為師傅和師姐,對她的感情本質就是不同的。師傅只在乎她師傅會遇到危險,師姐會在乎她心裡是否覺得不舒服。
林忘憂內心很受傷,所以她就謀取了些額外福利來彌補自己受傷的心靈。那就是醫聖實驗樓里珍藏的毒藥、草藥什麼的,只要看到就一定逃不過林忘憂的伶牙俐齒。
醫聖師徒當然知道林忘憂幹的好事,但他們倆不但沒打算制止,反而有推波助瀾的架勢。
林忘憂找不到醫聖的藏藥閣,醫聖就故意大聲讓弟子皇甫旭去東邊小樓三層拿藍玉根。
生怕院子裡的靈植和藏藥房的靈藥、毒藥們滿足不了林忘憂的需求,醫聖就從青石塔搬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材,後來更乾脆地發了任務尋求各種珍稀毒藥。
說到底青石塔的貢獻值,最多的還是他們三位仙尊,能用貢獻值解決的問題,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事兒。
醫聖為何如此做?當然不是因為鍾愛林忘憂,而是他也瘋狂地想看看林忘憂吃了這些東西之後會起什麼變化。
說到底,林忘憂在他們師徒眼裡依然是高級實驗體,這些藥材也好、毒藥也罷,都是實驗工具。
林忘憂才不管他們怎麼想,只要不再給她玩禁食、禁足,有吃的送上門,不吃白不吃。
豬一樣的日子沒過幾天,林忘憂就被司徒珊拜訪了,她還帶著盧勤。
林忘憂早就猜到司徒珊不可能對這隻蛟魂放手,但林忘憂自己也不可能放棄她現在唯一的五階保命獸魂。
司徒珊在小隊出任務的時候,順便把林忘憂請來解決問題。
盧勤很尷尬地開口:「忘憂,你的蛟魂它自己願意讓司徒珊一試。」
「那若是司徒道友失敗了呢?」
林忘憂一臉被欺負了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問詢:「我的修為你們也看到了,我當時也不知道這隻蛟怎麼跑到我的御獸卷了,是它求著我收留它的。只是相處的時間長了,有些感情。司徒姑娘,可不可以請你一定不要傷害它。」
林忘憂的說辭,讓惡蛟都替她臉紅想吐。什麼叫老子硬求著你收留,明明是你靠著神識強大給老子吃了個悶虧。但是一想到林忘憂這個女人這麼狡猾,惡蛟又覺得有這麼個主人,別說還挺好玩的。
司徒珊雖然不喜歡林忘憂柔軟嫵媚的語氣,但覺得她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所以乾脆在盧勤面前裝了大度:
「以前的事我也有不對,既然你是盧大哥的救命恩人,我本來不該再提蛟魂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很想試一試。」
司徒珊一邊說著,一邊兩眼發光,哪裡是想試一試,明明是胸有成竹。
既然她不會對蛟魂下殺手,林忘憂就放心了,如果司徒珊真的有本事征服五階獸魂,但是想要征服林忘憂的獸魂,可能性基本為零。
御獸方面的知識是,若是想要強行收服他人獸魂,除非神識境界高對方至少一個層次,也就是說,司徒珊之所以有信心搶了林忘憂的獸魂,是因為她是金丹後期修為,而林忘憂的修為才剛剛築基,高出了一個半境界。
而搶他人獸魂這點事,只與對方的神識強大程度有關,與獸魂本身的關係反而不大。
換句話說,司徒珊自認為,搶林忘憂的獸魂,比她自己去駕馭一隻五階獸魂,要容易得多。所以她才會自信滿滿地堅持這個提議。
尤其是林忘憂一臉緊張,加上那句「它自己非要認主」的話,更清楚了司徒珊的懷疑。
司徒珊也猜到了林忘憂肯定是有什麼寶貝,否則以她自己的水平根本不可能駕馭四階、五階獸魂,而那些獸魂似乎從林忘憂身上得到了好處。
所以聰明的司徒珊基本判斷出,林忘憂就是通過寶貝吸引獸魂,而非真的靠實力,所以她才對此事充滿信心。
看林忘憂一臉為難,盧勤更是滿臉尷尬:「忘憂,對不起。」
「啊?」林忘憂卻不明白盧勤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會補償你的。」盧勤仿佛下了決心,一臉嚴肅。
林忘憂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件事發生在小範圍,也只有盧勤這支隊伍的人參與,所以也沒有太多的賭注,只是解決一段恩怨。
林忘憂也是想到師姐教育過她的話,生怕她搶人家獸魂的事情傳到師姐耳朵里,才願意這麼做。
當林忘憂可憐兮兮地說出怕被責罰,希望這件事解決之後,大家不要告訴她師姐。
司徒珊第一個表態:「我司徒珊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今天無論成敗,我只要一次機會,之後那件事就算完了,輸了死我司徒珊實力不濟怪不得別人,若是一不小心搶了林姑娘的獸魂,你可別哭哦。」
「不會的。」
惡蛟之魂都等得不耐煩了,兩女才商議定,這貨還不耐煩地對司徒珊發出召喚:「快來,快來,老子困了,想回去睡覺了,說了你贏不了還不信。」
司徒珊在惡蛟開口的同時,抖出手上金光燦燦的御獸卷,對著惡蛟念念有詞。
這是林忘憂見到過的第二大的御獸捲軸,第一的當然是她的萬獸圖。只可惜萬獸圖已經被海木附了障眼法,如今只有一塊小手帕大小,根本就是不起眼的東西。
看到司徒珊的御獸卷展開,林忘憂也同時感覺到仿若有一根根牛毛針齊齊扎向她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