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話說喜事多磨1
愛情如水,溫柔至極。
愛情如火,灼熱燙人。
水亦可傷人,火亦能焚身。
唯有真愛,才是恆溫。
於不凡輔導的那個劫持少年,在於不凡的建議下,被送進了少教所,接受精神治療和法制管教。
姬宛白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刑警隊裡的心理醫生為她做了一次心理輔導,說她心裡沒有什麼陰影,只是情緒低落了些。
她沒上幾天課,可學生們對姬教授可是非常關心。姬宛白的病房成了醫院裡的快樂病房,常有清脆悅耳的笑聲傳出來,鮮花和水果更是堆到了門外,把這層樓的護士們開心得嘴都合不攏。
姬氏集團的來往客戶和員工們,更是爭先恐後的來表示慰問。
人擠為患,弄得於不凡有時一天都插不進一句話來。
幸好明天姬宛白要出院了,他們有的是二人世界。
「幹嗎帶我來這裡?」姬宛白看著婦產科上的門牌,她非常熟悉這幾個字,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她以前就是做這行的,吳澄細細緻致的把這幾個字的深刻意思講給她聽過。
於不凡怔了怔,溫柔地把她拉進懷中,「宛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做一個檢查而已。」
「我為什麼要檢查?」姬宛白推開他,抱住雙肩,防衛地瞪著他。
「我擔心……你受到了某種侵害,檢查下,我們會把傷害降低到最低。」於不凡柔聲寬慰。
姬宛白一下聽懂了。
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羞辱的感覺讓她覺得都無法呼吸。「如果被侵害了,會怎樣?」她顫聲問。
於不凡沉默了一下,十足老實地回答,「那我們就醫治,沒有什麼的。」
「你的意思是你還會要我?」姬宛白的音量尖得有些刺耳。
「當然,宛白,任何事都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改變什麼的。」
於不凡再是學心理的,可女孩子的心,如海底里的針,他怎麼能看得清呢?他不知他的這番話卻嚴重地傷害了姬宛白的自尊。
她畢竟是來自己一千多年前的朝代,貞操看得比生命還要貴重,一旦失去,以她那麼倨傲的性情,還不早一頭撞死了。
他這樣子的猜疑,比唐楷綁架她還來得可憎。
心碎欲裂。
姬宛白閉上眼,指尖發白,哆嗦著,「你可真是大度!」她悲絕地一笑。
「宛白?」於不凡緊趕幾步,拉住轉身欲走的她,「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是的,我受到了侵害,現在是個不潔的女子了,我們……解除婚約吧!」
這句解除婚約傷了於不凡,「宛白,我不在意的,你不要這樣。」
姬宛白掙扎了幾下沒掙脫,情緒終於失控,「你不在意是你的事,我很在意,我不想帶著不潔的身子嫁給任何人。你這是在同情我嗎,或者是你怕我會尋死?你放心,我不會,不會的。放手!」
於不凡愕然鬆手,眼睜睜看著她憤怒地撣了下外衣,仿佛自己在她身上留下了什麼髒污的東西,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其實失戀不管對男人還是女人,都是非常慘痛的經歷。於不凡記得唐蘭哼唱過一首歌:「……說不出你好在哪裡,可就是對你怎麼也忘不了……」不過,他對此是不以為然的,他覺得這是無用的男人在為失敗找藉口。
合則聚,不合則散。勉強的硬湊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分開未嘗不是一種解脫。男人,瀟灑一點麼。
現在,他發覺他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以前,那是他從來沒有真正愛上誰。如果一旦愛上,分了手,就象把身體生生地剖成兩半,疼得哼都哼不出聲來。覺得生不如死,了無生趣。
這樣子,還怎麼個瀟灑法?
可是再疼得死去活來,工作卻不能不做。每天壓抑著心情,面對一群站在瘋顛邊緣上的人,他發覺他很快也要加入那個行列了。
他覺得自己沒犯什麼原則性錯誤,雖然感情方面領悟得有點慢,但是相處了這麼久,他和宛白之間也算水到渠成,漸成默契了。好不容易越過了綁架那個天塹,卻栽到了一條喚做貞操的溝溝里。
真的,他真不在意,那些都是假象,心才是最最重要的。
可是宛白那個象頑石一般堅固的頭腦就是不開竅。
他想等她平靜幾天,再去找她,兩人好好談談。他是見到宛白對唐楷的態度的,他那天去找宛白的時候,宛白雖沒有用厲言斥責他,但態度也差不多,仿佛他願意那麼委屈,是衝著她家的錢似的。
無論姬董事長夫婦怎麼幫他說話,姬宛白態度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男人可做英雄,可做狗熊。狗熊也是有自尊的。
他禮貌地告辭,後來再也沒去過姬宅,不,是沒進去過,他悄悄地把車藏在某個角落裡,默默地看著宛白的那個房間。
那個房間的窗簾一直拉著。花園裡的花早就謝了,萬木凋零,想必宛白也不願下樓。
學院裡的課自然也停了。
宛白真的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居閨房的千金小姐。
今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早,長夜難熬,約了蘇放出來喝酒。
午夜的酒吧中聚集著一群兩眼閃著幽光的夜狼。蘇放喝了幾杯酒後,一下子興奮起來,聲音升高了八度,「真的,她就為那事和你分手,哇,個性很剛,另類,個性,人間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