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現在柏翁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了。文師閣 www.wenshige.com」此時此刻,關橫低語道:「尤其是再生了手臂之後,你看,他的喘息越來越急促了。」
「果真如此。」古桑女嘀咕一句:「那你是不是應該幫他一下?」
「這個嘛……」剛說到這裡,關橫身後驟忽傳來一陣迅疾風聲,那是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匆匆而來。
「是嬰白鬼?!」關橫一扭頭,對著白光疾影一招手:「過來,真是想打瞌睡天生就掉下來枕頭,我正好需要你。」
接著,他就在嬰白鬼和古桑女耳邊低語一陣,她們倆聽了之後連連點頭,眨眼間各自飛開,消失不見了。
「呼……不能再這麼糾纏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就對我這個老朽越不利。」這個時候,和瞎眼沙虱王拉開一段距離的柏翁暗忖:「對方也是身受重傷,我要想個辦法,再次重創它才行。」
「喂,柏翁老爺子。」關橫在此時揚聲叫道:「你剛才用靈根擰成尖錐、戳瞎蟲子的招數很厲害,不妨再用幾次,肯定就能贏了。」
「英雄,你說得輕巧容易,這沙虱王與普通貨色不一樣,有厲害的邪氣護體,老朽的『靈根刺』不一定能管用啊。」
聽到對方語氣有些忐忑不安,關橫笑言道:「聽我的沒錯,也許這一回你的攻擊就管用了呢,對面那傢伙快不行了,上吧老爺子,除非你不想自己報仇,那我可就要出手了。」
「別別,還是我動手吧。」
電光火石之間,柏翁倏地合握木杖,散發出大量靈氣,他的靈根受損,原本無法發揮十成力量,可是關橫暗中早就在四周圍釋放不少木靈氣息,這老頭不知不覺間受益匪淺,已經恢復了近七成傷勢。
「砰!」木杖瞬息頓地,柏翁低吼道:「靈根刺,疾——」
「唰唰唰——嗖嗖嗖——」霎時間風聲陡起,數十條狹長靈根破土而出,迅速旋擰編結成尖錐狀態,朝著不遠處的噬心沙虱王疾刺而去。
「嗤嗤嗤——噹噹當!」柏翁的擔心果然應驗,這迅捷如風、疾如雨落不停傾瀉在蟲王身上的靈根刺攻擊,全都無法摜入對方軀體,在瞬間都被彈開了。
「可惡,氣死老朽了。」柏翁見狀咬牙切齒,連連頓足。可是好整以暇的關橫抬頭看了看空中,嘴裡自語道:「嗯,現在也是時候了。」
「唰——」就像是發出了什麼訊號,空中赫然晃過一道白光疾影。
「呼——」一股若有若無的淡紅粉末在誰都沒察覺的狀況下,倏地鑽進了噬心沙虱王的口鼻內。
「嘰嘰?!」倏然間,這蟲王覺得自己身軀微顫不受控制,緊接著泛起一股頭暈目眩的感覺。
將這一幕瞧在眼中,關橫立刻大吼道:「好機會,集中攻擊它的要害吧!」
「嗯,大可一試。」柏翁答應一聲,豁盡最後的木靈氣息,將所有的靈根刺再次旋擰集結在一處,變成粗如合抱樹身的巨大尖錐,「嗤——」以撕裂空氣的速度狠狠撞向妖蟲額頭。
「嘭!」這一下重擊既狠且快,但是也把剛剛有些迷糊的沙虱王撞醒了,意識到必死危機來臨,此獠頓時把體內所有的邪氣全部集中在頭頂位置,和柏翁最強的靈根刺豁盡全力對抗起來。
可就在他們僵持不下數息的時候,驟變忽生!
「咯剌剌——啪嚓!」最堅固的噬心沙虱王顱首在瞬間出現無數龜裂痕跡,繼而不斷飆出血箭紅霧,這傢伙疼得嘶聲狂吼,但是卻無法挽回頹勢,兵敗如山倒了!
「殺千刀的妖蟲,領教一下西漠蒼柏的憤怒吧!呃啊啊啊——」柏翁的怒吼聲赫然響起,緊接著全面反攻開始。
「砰砰砰——咯嗤嗤——噗!」暴響聲頻起不斷,巨大靈根刺已經順勢直搗噬心沙虱王整個身軀,從蟲嘴徹底戳了進去,將其身軀搗毀。
下一刻,蟲王身軀爆碎,化為飛灰齏粉,關橫倏地彈動手指,嬰白鬼頓時從昏暗不搶眼的角落竄了出來,釋放原火勁將周圍的邪氣盡數煉化。
柏翁樹老成精,看到嬰白鬼出現的位置,心中陡忽靈光一閃,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是關橫和身邊的古桑女只是對視輕笑,不動聲色。
「二位,老朽這回僥倖擊敗棘手強敵,得了活命機會,全都是靠著你們的幫助,大恩大德,我這個糟老頭永世不忘。」
柏翁剛說到這裡,突然一拍腦門,他有些尷尬赧然,而後言道:「我都忘了問救命恩人的名字,真是老糊塗了。」
「呵呵呵,作為木靈來說,您可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老人家。」關橫和古桑女隨口說了姓名,他把句芒劍捧出來,又問道:「柏翁,可認得此物?」
「咦?是木神句芒大人的隨身神兵,原來是您是木神使者?」柏翁此時又驚又喜,急忙對著關橫作了一揖,口中鄭重說道:「西漠蒼柏木靈,參見神使大人。」
「老人家不必多禮,我們救了你之後,也該離去了。」關橫說道:「畢竟出來的時間太久,地面上的同伴會擔心的。」
「關橫,這就要走麼?」古桑女嘟著嘴說道:「我還想和老爺爺再聊一會呢,畢竟除了我自己之外,這世間從上古時期就存在的木靈太少了,人家好寂寞的說。」
「呵呵呵,神使大人,你們要想返回地面,老朽馬上就可以送大家過去,要知道,這大西漠的每個角落,都有我的靈根分枝,隨時都可以破土鑽出通道來。」
聽到柏翁這麼說,關橫大喜:「那就太好了,老爺子,有勞你帶我們返回火漠雙井那裡吧。」
「小事一樁,大家和我走吧。」柏翁說:「其實老朽也有很多事情想和你們聊呢。」
……
少時片刻之後,柏翁果然用靈根開路,挖掘出一個最近的通路,讓關橫出了地底,而且好巧不巧,若和獵獬正在附近,他立刻招呼對方,大家一起返回了火漠雙井那裡。
和三女做了自我介紹之後,柏翁又變了一個「小戲法」,他讓自己的靈根鑽出土地,轉瞬長出了一棵丈余高的古柏,那上面竟然還有個巨大的樹屋。
「來來,諸位請進。」柏翁帶領大家,順著階梯進了樹屋,關橫他們一看,裡面寬敞明亮,各種家具、桌案、杯盤器皿一應俱全。
此時,木靈老頭招呼大家坐下,他說道:「因為我的本源靈根現在處於恢復狀態,在大漠每個角落的靈根分枝都可以變出這種古柏樹屋。」
看到大家眼中都有驚奇之色,柏翁帶著幾分得意說道:「神使大人,只要是在大西漠境內,你隨便釋放木靈氣召喚,我的分身都會出現,為你們把古柏樹屋準備好,這樣就能隨便歇宿了。」
「太好嘍,有軟塌睡,不用在沙地上住帳篷啦——」小黑此時舉手大笑,差點沒抱著柏翁親上一口。
接著,這小丫頭打了個哈欠說道:「呃嗯嗯……一說到睡覺,我還真是困了,諸位,我先去睡了。」
言到此處,小黑把吞鬼喵和小白抱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到房間歇著去了。
「唉,這孩子真不客氣。」卿凰對柏翁說道:「老爺子,多謝您了。」
「不敢當、不敢當。」對方立刻擺手說道:「老朽的本源靈根和這條命,都是神使大人保住的,小小事情,不敢承受一個謝字。」
聞聽此言,若桃在關橫耳邊低聲笑道:「呵呵呵,這老爺子還挺客氣。」
「是啊。」關橫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柏翁,你說有好多事情要和我們講,現在可以開口了吧?」
「當然,神使大人、幾位姑娘,請聽我一一道來……」就這樣,柏翁把自己的身世來歷全都告訴了關橫他們。
幾天之前,關橫和古桑女在某個岩窟內找到幾個木靈的本源靈根,從中得知了大西漠以前是整片綠色樹海,可卻因為邪氣降臨,導致天災人禍不斷,最終,這天下間最大的上古密林遭到了野火吞噬,徹底變為了荒漠。
幾乎所有上古巨樹都遭到了魘化盟爪牙的毒手,尤其是那五棵最大的上古靈樹。
其實在遇到不幸前,幾個古樹之靈都有所感覺,它們知道自己即將湮滅,為了不讓這片密林徹底斷絕生機,古樹木靈各自分出自己一部分本源力量,灌注給了一棵古柏。
因為此樹的樹齡僅僅比它們稍微小一些,被視作大家的小兄弟,就這樣,所有的木靈犧牲了自己,保護了古柏成為大西漠內唯一的上古靈樹。
「這麼說,那棵承接了眾多木靈本源的古柏,就是你吧?」
聽到卿凰的詢問,柏翁微微頜首:「對,那就是我,因為擁有了大家賦予的力量,所以老朽的靈根分枝才能遍布大西漠每一個角落,可是……」
言到此處,他突然緊攥雙拳,咬著牙說道:「害死我那些木靈兄弟姐妹的魘化盟惡徒,卻依然在這片大漠上橫行無忌,我、我竟然沒有能力替它們報仇,我好恨吶——」
「老爺爺……」古桑女看到對方痛苦的模樣,心中隱隱作痛,她隨即眨了眨眼睛,一指關橫說道:「現在你不用擔心了,因為我和關橫他們就是來大漠消滅那些邪氣壞蛋的,不信你問他。」
「古桑女說的不錯,這沿途路上,我們已經除掉了不少魘化盟的爪牙,現在正準備前往玄雪尖、邪王血堡等地,將這些禍害徹底除去。」
聽了關橫的話,柏翁忍不住兩眼放光,頓時迫切地說道:「神、神使大人,既然如此,老朽也想幫忙出一份力,您看如何?」
「我說老爺子,你為我們準備了如此舒適的樹屋,已經是幫了大忙啦。」卿凰莞爾一笑,而後道:「阿橫,你說是不是?」
「對呀,我很喜歡這麼別致的樹屋。」
「而且……」
關橫想了想又說道:「木靈氣在五行靈氣中,驅除邪氣的力量首屈一指,和原火勁不相上下,我想,只要把柏翁老爺子的分身樹屋稍微改動一下,甚至可以做成能夠攻守兼備的好東西,那樣的話,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真的嗎?神使大人,你可以隨便改動,只要跟老朽說一聲,我馬上就照做。」柏翁此時興致勃勃,關橫笑道:「不急不急,咱們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再慢慢商量吧。」
「說的也是,老朽急躁了,慚愧慚愧。」
話音甫落之時,靠近樹屋窗戶的若桃不經意間瞧見了樹下的情景,她突然叫道:「糟了,公子,咱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些荒漠癩斑犀現在怎麼辦?」
說著,她一指窗下:「喏,它們都圍過來了,在那裡傻愣愣站著呢。」
「卿凰,你和我下去看看。」說著,關橫拉著對方跑下了樹屋階梯,古桑女在後面低呼:「等等我,咱也跟著去看看。」
數息之後,在古柏樹屋下。
卿凰先聽最大的那隻癩斑犀低鳴了兩聲,隨即對關橫說道:「這些傢伙不想走,打算跟著咱們,說是喜歡上了你和古桑女催生的蕨類植物。」
「什麼?這也太無賴了吧?」關橫把兩手一攤說道:「喂喂,你們白吃一次也就該適可而止了,我可不想天天為你們催生什麼蕨類。」
「嗷嗷……嗷嗚……」此時此刻,最大的那隻癩斑犀湊到關橫面前,低鳴著輕輕蹭著他的衣袖,似乎是在懇請對方收留自己。
「呃,討好我也沒用,說實話,我可養不起你們。」
關橫的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他說道:「你們的名字有個『癩』字,可做起事來不能同樣賴皮呀,最重要的是,諸位想過沒有?大家愛吃蕨類只有火漠雙井這裡生長,要是跟隨我去了遠方,你們吃什麼?」
他這句話甫一出口,癩斑犀也是為之一愕。
可就在這個時候,柏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他擅自搭言道:「怎麼,神使大人是擔心別處沒有這種蕨類植物嗎?簡單呀,你要是可以控制水靈之精,在我的樹屋裡收藏幾株蕨根,隨時都可以擇地栽種,方便得很。」
「嗷嗚——」聞聽此言,癩斑犀滿臉歡喜昂首叫了一聲,關橫卻扶額苦嘆道:「我說老爺子,這是我拿來拒絕對方的藉口,你怎麼能拆我的台呀?」
「呃?!」聽到關橫的話,柏翁有些尷尬,他原本是一番好意,結果卻等同碰了個軟釘子,這老兒嘴裡忍不住嘀咕道:「神使大人,你竟然連妖獸也騙,這、這……」
言下之意,關橫的人品似乎不是那麼好。
「好啦好啦,阿橫,你也先別急著拒絕癩斑犀,其實它們也蠻可憐的,要是離開這裡,再被壞人抓住或者遭到邪氣侵染也是個麻煩。」
卿凰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今天晚上先讓它們在這周圍過夜,六倀鬼可以輪流出手,把原火勁留在妖犀體內,至少可以防備再受邪氣荼毒,你說是吧?」
「唉,也罷,就聽你的吧。」關橫終於松嘴,點頭應允,旁邊的癩斑犀樂得嗷嗷低吼,卿凰把食指豎在唇邊低語道:「噓,安靜些,我妹妹已經睡著了,不可以吵醒她呦,拜託了。」
聽了她的話,關橫嘆了一口氣:「喂喂,你這樣寵著小黑不要緊吧?不怕我吃醋麼?」
「呸。」卿凰輕輕啐了一口:「我關照自家妹子,你吃什麼醋?不害臊。」
看到這二人打情罵俏,古桑女和柏翁互相對望一眼,心中都暗想:「此地不宜久留啊。」
「那個,古桑小娃兒,咱們到別處聊聊去吧,你不是想學老夫的靈根續肢之術嗎?走走,老夫這就教你。」
「好啊好啊,老爺爺,邊走邊談吧。」古桑女聽了對方的話,立刻拉著柏翁便走。關橫看著對方消失,笑嘻嘻的說道:「這兩個傢伙今天真上路啊,不錯不錯,咱們是不是也該……」
「別亂來啊。」卿凰拍開他搭住自己肩頭的手,隨即嫣然一笑:「難得有房間有軟塌,我要好好休息,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做守門的小狗好啦。」
「什麼?!罵我是小狗?」關橫倏地把臉一沉:「小狗就小狗,別跑,先在你那臉蛋上咬一口再說。」
「哎呦,別過來——」卿凰看到他作勢欲撲,頓時笑著就往樹屋那邊跑去。
……
這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清晨時,關橫卻被闖進自己房間的大倀鬼給叫醒了。
「嗚嗚嗚……」聽見這傢伙在自己耳邊不准叫喚,關橫不耐煩的揉著眼睛嘀咕道:「唉,鬼祖宗,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嗎?」
但是他睜眼細瞧,大倀鬼手裡正捧著一樣東西,立刻嚇了一跳:「這是個什麼玩意?長得好古怪。」
原來大倀鬼手裡捧著一個巴掌大小、墨綠色的鱉甲,此物縈繞著極為濃郁的木靈氣息,輕輕一聞,便會精神百倍。
「嘿嘿,雖然不知道此物是從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不過應該是個好東西。」關橫拈起這片鱉甲,翻來覆去瞧了幾眼,而後帶著幾分好奇問道:「喂,是從哪裡撿到的?」
大倀鬼比劃兩下,說是昨天後半夜,幾隻玄翎花鶄突然飛來,停在了樹屋頂上歇息,其中一個叼著此物,它覺得有些意思,就拿了回來。
「花鶄?!」關橫苦笑著撓了撓頭說道:「唉,它們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要不是自己出現,我幾乎就忘了這幾隻鳥始終跟著咱們,就在附近不遠,對了,它們現在何處?」
大倀鬼指了指關橫的頭頂,意思是說,幾隻五行靈禽還在古柏樹屋上歇息呢。
「咚咚、咚咚。」突然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關橫隨口問道:「是誰呀?」
「神使大人,是老朽。」柏翁在外面答道:「我剛剛路過,聽見您的聲音,不知是否有什麼需要,所以來問一聲。」
「呵呵呵,老爺子太客氣了,反正我醒了也睡不著,這樣吧……」
關橫說著,走過去拉開房門:「您進來坐坐,咱們閒聊解悶如何?」
「嘿嘿,只要神使大人不嫌老朽煩悶,那我就叨擾了。」剛剛邁步走進房門,柏翁一眼就看見了他手裡的碧綠鱉甲,這老頭立刻用顫抖的語調說道:「神、神使大人,此物你是怎麼得來的?」
「哦,你說這玩意?」關橫晃了晃鱉甲,滿不在乎的說道:「剛才幾隻和我相熟的五行靈禽叼來的小東西,我都不知道它們叫什麼名字。」
「哎呦,我知道它的來歷。」
柏翁立刻說道:「這是『上古木玄鱉』的鱉甲,此獸是天地間少有的異種,能吸收吞吐木靈、水靈兩種氣息,是出了名的吉祥瑞獸,只不過,在這大西漠極少見到活著的木玄鱉,唉,要是讓我遇到一隻就好了。」
「為什麼?難道你喜歡這種奇獸?」
聽了關橫的話,柏翁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不要說是我了,所有的木靈之體都喜歡木玄鱉,因為只要有它們在身邊棲息,我們的本源靈力會不斷飆升翻倍,就算受了傷,也能在短時間內痊癒。」
「哦,原來如此。」關橫微微一笑:「那,柏翁,這片鱉甲就送給你了。」
說著,他就把東西遞給了對方,柏翁接過鱉甲高興壞了,他繼續言道:「神使大人,不知那些撿到鱉甲的靈禽現在何處?老朽想問問東西的出處位置,要是遇到活的上古木玄鱉,那才是真正的福運呢。」
「看你說的這麼興奮,不如這樣,我替你去問問。」
話音甫落之時,關橫霍地站起身,隨即對他講:「花鶄們正在樹屋頂上歇息,你去忙吧,我先去找它們。」
「是是,有勞神使大人,老朽告退了。」柏翁得了那片鱉甲,急著要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吸收上面的靈氣,於是急匆匆告退而走。
關橫看到對方那副猴急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這老頭,八成一輩子都沒見過什麼好東西,瞧把他高興的。」
而後,他對大倀鬼勾勾手指:「走吧,好久沒去看花鶄它們了,正好去問候一下。」
……
少時片刻之後,古柏樹屋的屋頂,那幾隻花鶄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關橫上來的聲音,睜眼一瞧,頓時呱咕叫著圍攏上來,幾隻鳥兒最喜歡關橫身上的五行靈氣,見到他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
「噓,小聲點。」說完,關橫把食指貼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現在才剛過拂曉,那幾位妹子都還沒醒,你們要是攪了人家的好夢,身上的翎毛小心被拔光。」聽了關橫的話,花鶄們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俱都不再作聲。
關橫此時才笑問道:「好啦,不嚇唬你們,我要問些正經事情,那片碧綠色的鱉甲是誰叼來的?」
聽到他的詢問,其中一隻花鶄搖頭晃腦的湊了過來,表示自己所為,它是獨自出去閒遊的時候找到鱉甲的,其餘幾個鳥兄鳥弟都不清楚。
關橫隨口問道:「喂,除了鱉甲之外,你有沒有見過活的上古木玄鱉?就是和這鱉甲一模一樣的。」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花鶄稍一猶豫,竟然點了點頭,關橫心中大喜:「在什麼地方?」
其實關橫的心裡清楚得很,雖然自己和卿凰她們平常看不見這幾隻花鶄的蹤影,但是對方活動範圍從來沒離開附近二三十里的地方。
所以關橫暗中計算了一下,撿到鱉甲的位置也不會脫出這個圈子,果然不出關橫所料,花鶄示意自己是在附近找到的鱉甲,好像是個不起眼的小綠洲。
「這就妥了,反正大家都沒醒,我就去找一趟吧。」關橫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撞大運,真能遇到好東西呢。」
「你在前面引路,其餘的花鶄都留下吧。」關橫指了指找到鱉甲的鳥兒說:「反正距離不會太遠,我和大倀鬼一同前往即可。」
這玄翎花鶄點了點頭,而後對同伴低鳴了幾聲,帶著關橫迅速下了古柏樹屋,朝北面大漠而去。
……
與此同時,大西漠中某個荒僻的綠洲附近,突然響起「噌噌噌」活物疾行的聲響。
「呱咕——」有一道疾奔的黑影赫然發出低吼,原來是只渾身赫黃斑點、散發著邪氣的怪蛙,這傢伙身後跟著百十隻大大小小的同伴,可是個頭體型都不及它的一半,此蛙儼然是族群領袖的模樣。
此時此刻,詭異巨蛙倏地昂首吼叫一聲,蛙群登時靜止不動,遠遠望去,就好像綠洲附近沙地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洞相仿。
綠洲的水內,原本緩緩游曳著一些碧綠小鱉,它們此時感到巨蛙周身散發出來的兇悍氣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歸攏到水源的角落,一個個朝著那裡窟窿孔洞鑽去,意在逃生。
「咕咕咕——」見此情景,詭異巨蛙暴吼一聲,立刻疾竄上去,它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捕食對方,豈能讓碧綠小鱉逃走。
「噌噌噌——」霎時間風聲陡起,那巨蛙碩大的身軀高高躍起,噗通一聲落入水中,「啪嗒、啪嗒……」沒能來得及逃走的小鱉被硬生生震出水面,一個個摔落在旁邊沙地上。
「呱咕、咕咕!」在高聲鳴叫、身影攢動的群蛙眼中,這些小東西就是珍饈美物一般,此刻落在自己面前,這群傢伙俱都流著哈喇子向前圍攏。
「咕咕——」突然間,巨蛙發出咆哮厲吼,頓時震懾住饞嘴的傢伙們,因為巨蛙老大想吃獨食,其餘的怪蛙都是敢怒不敢言。
「嘰嘰嘰——」碧綠小鱉在地上尖叫著,俱都翻滾身軀拼命掙扎,那巨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呼的穿過去,張嘴咬住其中一隻,「咔嚓!」硬生生咬了個粉碎。
這些巨蛙可不比普通貨色,全都長著獠牙利齒,咀嚼碧綠小鱉的軀體輕而易舉。
眼看著自己的同伴遭了毒手,其餘的小鱉俱都渾身發抖。
可就在此時,綠洲水源內嘩啦聲迅速響起,一個碩大的巨鱉顱首赫然鑽出了水面。這巨鱉體型碩大,幾乎和怪蛙首領一般無二,此刻看見自己的孩子慘遭毒手,頓時把它氣得目眥欲裂。
「嗷嗚——」說時遲,那時快,憤怒的上古木玄鱉撲出水面登陸,轉瞬間噴出一口碧綠水箭,「嘭!」這道攻擊不偏不倚正好擊中怪蛙身軀,打得這傢伙「騰騰騰」接連退了好幾步。
別看詭異怪蛙吞吃小鱉時兇相畢現,可是面對成年的木玄鱉,這傢伙未必能占上風,只因為它自己已經完全邪化,體內的邪氣遭到對方聯合木靈、水靈兩種氣息攻擊,吃虧不小。
「咕咕咕——」吃了一招之後,低吼的怪蛙首領知道硬拼蠻打自己討不到好處,於是昂首咆哮一聲,身後的蛙群立刻呱呱叫著圍攏而上,企圖以多欺少。
那隻巨大的木玄鱉見狀,立刻發出只有子嗣血裔才能聽見的訊號,命令孩子們趕緊撤退,小鱉們聽見聲音,一個個掙扎著竄進水裡,迅速游進水底孔洞隱身不見。
「呼——嗤嗤嗤——」木玄鱉一鼓作氣噴出十餘道碧綠水箭阻擋來襲怪蛙,可是這群傢伙挾裹鋪天蓋地之勢,越聚越多,巨鱉雖然有些能耐,無奈體內靈氣即將告彀,它情急之下立刻縮身向水邊退走。
「呱咕——」一聲咆哮赫然響起,那隻狡猾的怪蛙首領終於出手偷襲了。
「呼——」倏地高高躍起,這怪蛙故技重施,以泰山壓頂之勢將身軀壓向對方,木玄鱉只顧著退讓躲避蛙群,卻沒料到對方來這一手,「嘭!」巨響聲陡起,這異獸竟然被怪蛙死死壓在了身下。
「嗷嗚——嗷嗚!」拼命掙扎的巨鱉不停嘶吼叫嚷,試圖震開對方,可是這怪蛙重逾千斤,一時之間居然讓它無法動彈。
「咕咕——呱呱——」與此同時,群蛙亢奮之極,一個個竄蹦跳躍而上,咬住這隻木玄鱉在甲殼外的皮肉用力撕扯,「嗤啦、嗤啦!」轉瞬間就讓它傷痕累累了。
「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起巧!」此時此刻,不遠處疾奔過來一人,身邊有大倀鬼魂影,頭頂有玄翎花鶄飛舞縈繞,正是關橫急匆匆掠到此處。
「好端端一隻巨鱉,豈能讓你們邪化畜生弄死,大倀鬼、花鶄,立刻趕散這群傢伙。」關橫的呼喊聲甫一響起,一鬼一禽頓時向前猛衝而去。
「呼呼呼——砰砰砰!」鋪天蓋地的挾風鬼拳蓄勁猛砸,打得群蛙暴叫逃竄。
玄翎花鶄呱叫一聲,倏地亮出銳利雙爪落在幾隻碩大怪蛙背脊上,「嗤啦、嗤啦!」挾裹原火勁的利爪頃刻就把對方撕碎。
「呱呱?!」正壓住木玄鱉不讓對方動彈的怪蛙看見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頓時氣得它不住咆哮,可要是現在去攻擊大倀鬼和花鶄,自己好不容易制住木玄鱉就會脫困,讓怪蛙不由得左右為難。
「喂,看這裡!」說時遲,那時快,十餘丈外的關橫陡忽一聲呼喊,那怪蛙驟感不對,緊接著,空中的陡忽傳來嗤的一聲輕響,關橫掌中似雪弓頓時放出一支徑直飆向怪蛙的靈氣之箭。
「噗!」箭鏃鋒矢咬肉的聲音赫然響起,這隻怪蛙首領小腹中箭飆紅,頓時疼得它發出一聲慘吼:「呱咕——」
這下倒好,兩隻巨獸玄鱉、怪蛙一起在原地劇烈顫抖掙扎,那綠洲周圍的地殼似乎極不穩定,就只聽「咔咧咧」暴響聲不斷響起此起彼伏。
剛剛跑到附近的關橫心中意識到不好,嘴裡不由自主大叫道:「地面要塌陷了?!」
「轟隆——」電光火石間,木玄鱉、怪蛙和關橫同時朝著塌陷的地底陷落而去。
「咕咕咕——」「嗷嗷嗷——」見此情景,玄翎花鶄和大倀鬼頓時凜然大驚,在低吼聲中馬上疾追了下去。
「呼呼呼——」耳邊風聲甚勁,可是下墜的關橫倒不緊張。
「獵獬,立刻用金網兜住我。」關橫倏地呼喊道:「嬰白鬼你抓住金網邊緣,召喚大倀鬼一起用力往上拽。」
他的話音甫落,對方立刻飛出來照做,「唰唰唰!」金網霎時間撐住關橫的身軀,嬰白鬼、大倀鬼,甚至還有跟著下來的花鶄全都扯著金網邊緣拽動,終於遏止了關橫下墜之勢。
「好,就是這樣……」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安全,關橫剛鬆了一口氣,卻突然聽到身下傳來「撲通、撲通」兩聲巨響,原來木玄鱉和怪蛙都已經掉進了沙漠地下水源,想來那兩個傢伙也沒什麼大礙。
「那隻邪氣怪蛙中了我一箭,只是沒擊中要害,一時半刻死不了,可能還會對木玄鱉不利,下去看看。」
他說完這句話,一禽二鬼立刻拽著金網向下落去,與此同時,獵獬在關橫的耳邊說道:「喂,你剛才說的可是『上古木玄鱉』?」
「對呀,玄翎花鶄它們發現綠洲這裡有木玄鱉蹤跡,所以我來瞧瞧。」
獵獬聽他這麼一說,立刻繼續言道:「這種上古異獸素來與世無爭沒什麼強敵侵擾,不過只有一種叫做『天邪凝血蛙』的傢伙,很喜歡捕食木玄鱉。」
「那就沒錯了,剛才的怪蛙八成就是。」此時此刻,金網兜著關橫落在一塊平坦巨石上面,旁邊就是嘩啦作響,湍急的地下河。
「沒想到大西漠的地下水源還挺豐富的。」看了看附近岩石上遺留的血跡,關橫說道:「嗯,聽聲音,那兩個傢伙應該是掉進了水裡被順勢沖走了,咱們往前找找,對了……」
他扭頭對身邊的花鶄說道:「這荒漠的地下區域不算寬闊,你也不容易飛起來,還是去坑洞頂端等我們,等離開的時候,我會招呼你的。」
「咕咕。」玄翎花鶄知道關橫說得有理,微微頜首之後,立刻振翅搖翎朝著上方飛去。
……
少時片刻之後,關橫和二鬼、獵獬來到了一處地下河湍急彎道。他的神情微微一愕:「呃,怎麼到這裡就沒路了?」
就在剎那間,這水中驟忽竄起一條古怪黑魚,它的目標,是距離關橫前方數丈之遙一塊岩石,那上面有個搖搖晃晃爬行的小東西。
「咔嚓!」張開血盆大口的黑魚瞬間咬住對方,就要順勢縮回水裡去,獵獬突然叫道:「好像是一隻碧綠小鱉。」
「那必須得救回來。」關橫的話音甫落,大倀鬼已經疾飛過去。
「嘭!」迅猛一拳狠狠打中魚鰓,這黑魚吃疼之下登時張嘴鬆開了小鱉,大倀鬼順勢接住小鱉,黑魚噗通落回了水裡,氣憤之下對著關橫這邊不住搖晃魚尾,表示強烈不滿。
「哈哈哈,不好意思,奪走了你的美餐,最近流行吃素,你還是去啃水草吧。」關橫長笑一聲,那黑魚也是白白著急沒轍,只好帶著幾分悻悻潛游而去。
「來,讓我看看這小傢伙。」對著大倀鬼勾勾手指,對方立刻把碧綠小鱉放在關橫掌心。還沒等關橫反應過來,這傢伙竟然張開小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了他的拇指:「啪。」
「哎呦,你個小忘八淡,忘恩負義!」關橫疼得一呲牙,頓時罵道:「本少爺白白救你一次,竟然敢咬我,快鬆開。」
可是這小鱉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驚嚇,哆哆嗦嗦就是不肯松嘴,旁邊的大倀鬼和嬰白鬼一著急,就想揮拳打死小鱉。
關橫立刻阻攔道:「等等,沒必要殺了它……」
獵獬此刻對那小傢伙說道:「喂喂,剛才可是我們把你從黑魚嘴裡救出來的,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快把嘴鬆開。」聽了獵獬的話,對方顫晃著身子,還是不肯鬆開咬住關橫拇指的嘴。
「難道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這鱉咬住了手指,就算斷頭都不會鬆開?」關橫心裡胡思亂想,其實他的力量不弱,對方身小力怯,咬住自己也不算太疼,可這模樣實在是有些難看。
就在此時,關橫肩頭的句芒劍微微顫晃,古桑女的靈體倏地浮現了出來。
「呃呃呃……」伸了個懶腰,她才嘀咕道:「昨晚和柏翁老爺爺聊了一陣,到後半夜才睡,困死了,關橫,你為什麼吵鬧?咦,這是什麼呀?」
此時此刻,古桑女才看見被小鱉咬住手指的關橫在瞪著自己,她頓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你、你竟然被一個小傢伙給咬了,哈哈哈——」
「喂喂,笑夠了沒有?大家朋友一場,你別光顧著幸災樂禍,想想辦法讓這小鱉鬆開我呀。」
「你這個大傻瓜,難道沒注意這鱉娃娃身上散發著水靈、木靈兩種氣息?」聽了關橫的話,古桑女說道:「這些東西你自己身上有的是,給它輸送一些,讓小鱉恢復平靜,它一定會聽你的話鬆開的。」
「呃?!可惡,當真是燈下黑,沒注意到這件事。」關橫此時老臉一紅,立刻把水、木兩種靈息灌注進了小鱉體內。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