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的機甲神[重生]
邵續霖被帶進一間陌生的審訊室。
審訊室內燈光極暗,空間不大。一束光打在中央的一張摺椅上。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說。
邵續霖看看隱沒在黑暗中的四周,似乎沒有人。但好像有很多道目光在注視他。可能有陶順,也可能有虞飛城。甚至,簡樺也可能在其中。想到這裡,他不由的又往墨色中望了兩眼,猜測哥哥所在的地方。
邵續霖坐到摺椅上,手銬被身後的面無表情的軍警摘走。然後押送他過來的人也後退幾步,全都消失在暗處。
正面一道雪亮的白光打過來,打到了他的臉上。受到刺激的雙眼猛地閉上,再睜開時,看見後側的半空中懸浮了一個巨大的二維投影,自己的臉被放大無數倍出現在了屏幕上。
——乍一看,還挺嚇人的。邵續霖咧了咧嘴,苦笑著想。
&是邵續霖?」一個男子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在房間中隱隱有回聲。
&的。」邵續霖回答。
只有配合,才能儘快找到真相。——這是當時,邵續霖的想法。
&八歲的時候,被衛星城老將軍收養,在衛星城長到十四歲,在青年堡壘入伍,三年後升為軍官少尉,一年後升為中尉。是嗎?」那聲音冷淡漠然,如同機器一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的。」邵續霖回答。
&是怎麼被將軍收養的,」那聲音問,「他在哪裡找到你的?」
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邵續霖猶豫了數秒:「是我哥哥……是簡樺中校在街上找到我,帶我到衛星城的。」
&那聲音依舊平板,「也就是說,沒有簡樺,將軍不會收養你,是嗎?」
邵續霖低頭思考,眼前又出現了養父血泊中的身影,他自己也不知道對老人究竟懷著怎麼樣的情緒,有些悵然地說:「也許吧。」
&對將軍懷著怎麼樣的感情呢?」一個問題問完,那人仿佛不用思考一般,下一個問題緊接著跟上。
&軍對我恩重如山,我和其他人一樣愛戴他。」邵續霖回答。
&軍遇害的那天,你和他發生了爭吵,是嗎?」那聲音問。
&的。」邵續霖回答,事情已經漸漸快牽扯到一些遙遠的事情了,邵續霖也皺起了眉頭。
不過那聲音竟然沒有接著問下去。
&以你就殺了你的養父,是嗎?」那聲音問。
&沒有。」邵續霖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響,仿佛是用勺子,刮在人的腦膜上。邵續霖頭一暈,扶住椅子的副手,才勉強站穩。
&沒有!」邵續霖仍舊說。
那聲音又恐懼地響起,這次的延續時間更長。雖然幾日沒有好好就餐,邵續霖仍舊感到胃部劇痛,有想要嘔吐的難受感覺。
那聲音似乎猜到了邵續霖不會配合,沒有感情的說:「2月24日深夜,你和你的養父,發生了激烈的爭吵。然後,你的養父回到了辦公室,你被你的哥哥簡樺拉到了餐廳。但是這時,有人來到,按響了門鈴,簡樺去開門。你拿起了桌上屬於你的餐刀,來到將軍的辦公室,殺害了他。」
隨著他的話語,巨型屏幕上一一顯出了所有的證物。染血的餐刀,旁邊還有指紋對比,養父門上被自己闖入時踹壞的痕跡,已經全是鮮血的寫字檯。
邵續霖勉強克制住頭疼帶來的不適,冷笑著,為自己爭辯道:「桌上有幾把餐刀,我為什麼不拿一把乾淨鋒利的,偏偏要繞遠拿晚餐時自己用過的那把?」
那聲音安靜了一會,說:「謝謝提醒,這個漏洞我們會在證詞中修改。」
邵續霖一愣,一時竟然不知道他這話代表了什麼意思。
&殺害了將軍。整個案件的全部真相,我們已經整合了當時在場的簡樺的證言、虞飛城的證言,與案件有關的勤務兵翟某的證言,將軍副官路某某與其妻子的證言。他們確認無誤,證言證物有效還原了當夜的情景。」隨著聲音,屏幕上又出現了數人的證言,最後都有各人的簽字確認。
邵續霖怔怔看著簡樺的名字,眼神逐漸黯淡下去。
&在,需要你本人確認一下,案發的動機。」那聲音也不顧邵續霖的沉默,自顧自地說下去,似乎邵續霖的反應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的親生父親,十二年前因謀殺罪、叛國罪、間諜罪被捕。主審這個案件的就是你的養父,你的養父在辦案過程中秉公執法,很快查處了犯人的罪行。犯人眼看不能脫逃,畏罪自殺。」那聲音說。
邵續霖抬起頭,原本死灰一般的心,忽然又燃起了一簇名為憤怒的火焰。
&軍可憐你,小小年紀沒有雙親,把被其他親屬遺棄的你接回家中。想不到,終究養虎遺患。」那聲音說什麼,都毫無感情。
&謊!」邵續霖的怒火徹底被點燃。
只是他才開始說話,那刺耳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仿佛有電鋸在神經上摩擦。
&爸爸是無辜的,我也是無辜的,我們都沒有殺人。」邵續霖不顧疼痛,繼續說。
那聲音更大了,邵續霖的耳朵疼痛得像是要被什麼穿透一樣。、
&們在害怕什麼?十二年前一定要害死我爸爸,現在又一定要害死我?」邵續霖說,一陣劇痛過後,右邊耳朵有血淅瀝瀝滴了下來。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邵續霖忍無可忍,忍住頭疼,回身端起自己坐的摺椅,用力向聲音似乎傳來的方向砸了過去。
&一聲巨響。摺椅似乎砸到了玻璃上。
刺耳的聲音驟然消失了。照射在他身上的那束白光也滅了。
有人外面沖了進來,把邵續霖按到了地上,還有人,把掙扎的邵續霖的頭往地上磕出血來。
燈光滅了以後,邵續霖艱難地側過頭,終於看見了上方玻璃窗外,昏暗燈光下的人影。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男子,眉心到鼻樑右側的位置有一道傷疤,破壞了那張原本極為英俊的臉。他的眉眼依稀有一點熟悉。
他的身份似乎很高貴,衛星城的兩個副指揮陶順和虞飛城都只能在他身後。後面還有幾個人,燈光較暗,看不清晰。
&反對這樣的簡單粗暴的審理,」邵續霖被帶走以後,在旁邊審訊的房間裡,人也走了大半,最後只剩下那個陌生男子和陶順以及虞飛城。虞飛城對那個陌生的青年男子說,「我不認為邵續霖會是兇手。雖然他的嫌疑最大,但他一直在為將軍做救護,那種感情是裝不出來的。還有將軍死前的表現也沒有表示邵續霖就是兇手。」
&用說了,」那男子說,「這些你在筆錄里已經說過一遍了。」
&是被您抽走了,」虞飛城壓抑住話語裡的憤怒,「您抽走了所有有利邵續霖的證言。」
那男子看看虞飛城,笑了起來,他一笑,臉上的傷疤顯得更加古怪猙獰:「首先,除了邵續霖,沒有其他任何兇手的嫌疑人。其次,不管邵續霖是不是兇手,他都必須死。」
他的話很簡單,卻讓虞飛城說不出話來。
&是首都方面的意思嗎?」在一邊的陶順問道,他方才一直沒有說話,似乎也不認同男子對待邵續霖的態度和處理方式。
&是王宮方面的意思。」男子意味深長的說。
&因為他的父親?」虞飛城問,聲音里濃濃的全是焦慮和嘲諷。
男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們明白了。」陶順說。
&有一些證詞證物的缺陷,希望你們能幫忙彌補一下。」男子說。
陶順和虞飛城都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離開了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