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嘛?」
「轉過去,看鏡子。」
男人的聲音透著刻骨的冷,與此刻浴室里的火熱形成對比。
金絲眼鏡下的那張俊臉又冷又沉,連帶著語氣也冷冽到不近人情。
邱聲晚自然是沒勇氣看鏡子的,她只能閉上眼,在心裡祈禱著他能快點結束。
可往往事與願違,男人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
動作也稱不上溫柔,疼得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第一次?」明錦佑微微停頓,略有些意外。
邱聲晚無聲點了點頭,臉頰的紅暈在燈光下十分誘人。
像成熟的水蜜桃,等人採擷。
他摘掉眼鏡,邱聲晚這才看清男人眼尾的那一抹紅。
染了欲的深眸,妖冶又張狂。
後來她實在疼得受不住,才開口求饒,「可以,輕點嗎?」
卻不想她的求饒換來的是男人疾風驟雨般的占有。
她險些疼暈過去。
好久好久
總算放過她。
邱聲晚險些沒站穩,跌跌撞撞地跑出浴室。
房間裡,她的衣服散落一地,和她此時的心境一樣凌亂不堪。
邱聲晚剛把衣服穿上,浴室門便被打開。
明錦佑已經穿戴整齊,金絲眼鏡重新架回高挺的鼻樑,遮住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深眸。
而他的整齊,襯得凌亂的邱聲晚愈發難堪,雙手不安的攥緊。
他往沙發上一坐,交疊著雙腿點了支煙,吞雲吐霧間才開口問道,「多少錢?」
毫無感情的交易口吻,讓邱聲晚頭垂得更低了。
她聲如蚊蠅,「二十萬。」
明錦佑輕嗤一聲,「這麼貴?鑲金的?」
邱聲晚頓覺臉頰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她緊抿著唇沒再說話,雙眼就定格在腳尖前方的地毯上。
明錦佑看了她一眼,恰巧看見她唇上的暗紅。
是她自己咬出來的傷口。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掐滅手中的煙,拿出手機問她,「微信還是支付寶。」
「微信。」她打開微信,遞過去的時候又有些猶豫,怕對方多想。
明錦佑倒是爽快,直接掃碼添加好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點著,聲音涼淡,「名字。」
「邱聲晚。」
在她收賬的同時,明錦佑從沙發里起身,淡漠丟下一句,「銀貨兩訖,以後互不相干。」
他甚至沒等邱聲晚應聲,便快步離開。
邱聲晚蹲下身,手按著小腹處,疼的直冒冷汗。
隱約感覺到自己在流血。
小腹處的痛感提醒她似乎並不是初經人事那麼簡單。
她強打著精神離開17樓,忍著劇痛掃了輛共享單車就趕往醫院。
值班的周醫生邱聲晚認識,看到她臉色慘白立馬問道「小邱,你這是怎麼了?是痛經嗎?」
邱聲晚疼得說話都氣若遊絲,「應該是黃體破裂。」
周醫生是老醫生了,一聽這情況就知道怎麼回事。
她沒多問,立刻開了檢查單扶著她做了一系列檢查。
和邱聲晚推測一致,黃體破裂出血,好在出血量不大,不會危及生命。
掛上水後,邱聲晚終於好受了點,她向周醫生道謝。
周醫生遞給她一杯熱水,「小邱啊,不是我說你,這種事得節制,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懂節制,讓你男朋友別那麼賣力行不行?會出人命的!」
邱聲晚默默喝水,只有泛紅的耳根泄漏了她的心思。
翌日一早。
邱聲晚被吵醒,她抬手一看時間,驚慌得立馬下床往更衣室跑。
還好沒錯過早交班,不然准被罵。
「醫院最近發生的事各位也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有不少媒體聞風而來,你們都注意些,只說該說的,別亂說。」科室主任趙磊語氣很嚴肅。
見眾人都點了頭,他才通知散會。
「小邱,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其他人先去巡診。」趙磊離開前叫了邱聲晚。
一同實習的同事宋亞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邱聲晚輕輕搖頭,表示自己能應對。
她跟著趙磊去了他的辦公室。
人剛進去,趙磊就命令她,「把門關上。」
邱聲晚小心的關上門。
趙磊坐在辦公椅上,從抽屜里取出一封檢舉信扔在她臉上,「你解釋一下。」
「我和何織是同鄉,她很照顧我,我想為她做點事。」邱聲晚挺直背脊回答。
趙磊冷笑,「挺仗義啊?那你知道這麼做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嗎?」
她知道。
而且是她承擔不起的後果。
可她還是做了。
「實習不合格,你連畢業考試都沒資格參加,據我所知你家條件不是很好吧,每次實習費都交得最晚。」趙磊語氣緩了緩。
邱聲晚緊抿著唇。
趙磊起身,向她走了兩步,手搭在她肩上,輕輕地拍了拍,「小邱啊,你可別犯糊塗,你能不能順利畢業,就剩這最後一關了,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他拍完肩膀,卻沒有收手,而是肆意的捏了捏。
邱聲晚立馬如驚嚇的兔子,連著退了兩大步。
趙磊眯了眯眸,有些不悅。
「趙主任,我知道錯了,這個我會銷毀,也不會再跟任何人提起此事,請趙主任放心。」邱聲晚跟趙磊保證著。
趙磊不屑冷笑,「你覺得這就完了?」
邱聲晚攥緊了手裡的檢舉信。
趙磊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你知道我家地址吧,晚上去我家,我等著你,只要你來,我立馬給你簽字蓋章。」
鼻息間那屬於少女的馨香,讓趙磊露出痴迷而詭異的笑容。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嘗嘗她的滋味了。
邱聲晚攥著檢舉信狼狽逃離。
「晚晚啊,這錢我們不能收。」何織的媽媽紅著眼推拒著邱聲晚遞過去的卡。
「乾媽,你就收著吧,小故不是還等著做手術嗎?救命要緊。」邱聲晚重新把卡塞回何母手裡。
何母眼眶紅紅的看著邱聲晚,「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剛剛邱聲晚給她的時候,說裡面有二十萬。
何母是看著邱聲晚長大的,知道她條件也不好,二十萬對她來說,更是筆巨款,所以她很擔心。
邱聲晚解釋,「找朋友借的,你就安心收著。」
「那算我跟你借的。」何母念叨著要給她寫借條,被邱聲晚制止。
「乾媽,你這是拿我當外人嗎?六歲那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死了,這錢你就收著,先度過眼前的難關要緊。」邱聲晚攥住何母的手,眼神很堅定。
何母最終還是收下了錢,女兒何織自殺,兒子又有很嚴重的心臟疾病。
熬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想帶著兒子隨女兒一同去了,免得活在這世上遭罪。
「乾爹明天該出來了吧?你跟他說別鬧了,先把小故的病治好,等以後有機會,再為織織討公道。」邱聲晚輕聲勸著何母。
「不鬧了,不鬧了,再鬧,這個家都要沒了。」何母搖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邱聲晚也跟著難受,就是因為知道他們有多絕望,她才邁出了那一步。
即使會被人看不起,她也不悔。
病房門打開,一眾醫生走了進來。
「13床家屬,這是我們心外的明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你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跟他請教。」
為首的是心外科黃主任,跟何母說完話後,又態度恭敬的為明錦佑介紹患者情況,「明醫生,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先心病患者,肺動脈閉鎖,肺動脈瓣發育不正常,嚴重供血不足,急需手術干預。」
明錦佑傾身為何故聽診。
一旁的邱聲晚卻慌作一團。
怎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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