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聲晚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卻沒想被明錦佑一眼看穿。
窘迫和羞澀湧上心頭,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放開我。」
明錦佑還摟著她的腰,手掌帶著力度和溫度,撓得她心口都發顫。
「你確定能站得穩?」明錦佑語氣里有著很明顯的質疑。
畢竟她整個身子都依在他身上,很難讓人不懷疑。
「能。」
邱聲晚主打一個嘴硬。
明錦佑也沒慣著她,當真鬆開了手,身子還側了過去。
她直直跌倒在地。
邱聲晚顧不上膝蓋的痛,慌亂抬頭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他正睥睨著她,黑眸深不見底。
邱聲晚迅速低下頭,掙扎著想要起身。
可雙腿怎麼都不聽使喚,顯得她更加狼狽。
明錦佑又一次伸出了手。
這一次邱聲晚沒有搭手,像是在置氣一般,她寧肯在樓頂吹冷風,也不要被這男人看扁。
真犟!
明錦佑挑了挑眉,收了手,卻彎了腰,直接將人從地上撈了起來。
身體的騰空讓邱聲晚慌作一團,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了男人的脖子。
好聞的木質冷香瞬間將她籠罩。
她想要掙扎,頭頂卻傳來男人的警告,「你最好別亂動。」
繞過她腋下的手,輕輕的搭在她前胸位置。
男人的手指偏長,微微上移,就能把她握住。
她瞬間噤若寒蟬,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馴服了這隻小野兔,明錦佑才抱著她返回電梯。
現場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周斐然還在善後。
看到明錦佑抱著邱聲晚過來,眉骨狠狠地跳了跳。
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跟他認知中的明錦佑完全不搭。
他陡然想到那晚突然出現在行政部的明錦佑,還有他在審訊室里對那女孩的維護,突然就想通了什麼。
明錦佑無視周斐然的打量,將人帶進了電梯。
辦公室外人來人往,不時會有小護士往裡張望。
邱聲晚僵硬的坐在椅子上,明錦佑就蹲在她面前,給她處理膝蓋上的傷。
其實傷口很小,小到她平時都會忽視的那種。
明錦佑戴著口罩,專注的給傷口消毒。
邱聲晚難得以這個視角看明錦佑。
距離很近,長睫下的一雙黑眸,幽深得如漆黑的天幕,怪冷的。
大概只有在做那事時,那雙清冷的眼睛裡才會有別的情緒。
還有那雙好看得讓人想犯罪的手,手指修長,膚色也偏白。
手背上是極具男性荷爾蒙的手筋。
她清楚的記得那隻手按在鏡子上用力時,連手指骨節都會拱起。
明錦佑處理好了膝蓋的傷口,瞥見膝蓋往上位置還有一片淤青,便把褲腿往上理了理。
邱聲晚下意識的按著他的手,「上面沒事!」
「我看到淤青了。」明錦佑擔心是剛剛撞的,想給她檢查。
邱聲晚臉頰紅了一大片,「不是,不是今天撞的。」
是那晚撞的。
他太瘋太用力,頂得她搖搖晃晃,雙腿難免磕磕碰碰的,所以腿上青紫了一片。
明錦佑像是明白了什麼,涼薄的視線掃過她臉上的紅暈。
還真是愛臉紅。
先前還以為是什麼心機妝,反覆幾次後才發現是她在害羞。
一害羞,臉就紅。
臉皮就這麼薄?
那又是哪來的膽子給他發那種消息的?
「謝謝你,我沒事了。」邱聲晚窘迫的放下褲腿,想快點逃跑。
這男人太危險,她應付不來,只想躲得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有什麼牽扯。
「你都是這樣利用完了就翻臉不認人嗎?」明錦佑將手套和口罩扔進垃圾桶,看似很輕描淡寫的問了她一句。
邱聲晚懵了一瞬,沒明白他的意思。
「第二次,你利用了我。」明錦佑直接挑明,本就磁性的聲音又壓了壓,「種草莓。」
他給了她三天時間,以為她會來找他。
結果呢?
躲得夠遠。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洪水猛獸,恨不得原地消失。
如果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那他承認,她成功了。
聽到種草莓三個字,邱聲晚臉都開始發燙了,說話也磕磕巴巴,「你,你知道了?」
本以為她會否認,沒想到她心理防線這麼脆弱。
一詐,就認罪了。
像張白紙。
讓他想起做無國界醫生時,在大草原上看到的野生麋鹿。
單純又好騙,所以經常被獵人屠殺。
所以每次隨行的醫療團隊提出要餵麋鹿時,明錦佑總會不合群的把麋鹿全都趕走。
免得麋鹿因為太信任人類,而被人類獵殺。
「對不起。」邱聲晚理虧又心虛,下意識的開口道歉。
明錦佑輕笑了一聲,洗了手不緊不慢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邱聲晚頓時警覺起來。
明錦佑,「我不是什麼好人,對不起三個字對我沒用,不如來點實際的。」
在邱聲晚做閱讀理解的工夫,他突然低下頭,含住了她的唇。
邱聲晚腦子又變成一片空白。
他原本只是懲罰性的吻了她,可誰知一沾染上她柔軟的唇,就變得欲罷不能。
鏡片後的黑眸一陣暗潮湧動。
吻也變了質。
瘋狂掠奪。
長而冷的手覆上她的眼睛,冰涼的觸感與唇上的火熱不斷交替。
唇上傳來痛感,邱聲晚本能的掙扎。
可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她的掙扎只會換來男人更深入的掠奪。
明錦佑的手掌掐在了她的腰間,力道不輕的碾了碾。
邱聲晚像是被什麼刺激到,最後狠狠地咬下唇。
他吃了痛,總算鬆開了她。
那雙深眸又變得清冷異常,正睨著她。
邱聲晚眼眶裡瀰漫著水氣,連帶著鼻尖也泛紅,睫毛在顫動。
「怕了嗎?」他問。
「怕了,就別隨意撩撥男人。」明錦佑倏地推開她。
邱聲晚重新跌坐回椅子裡,俏臉慘白一片。
「滾吧。」明錦佑眼底染起一層寒意,臉冷峻得厲害。
容北來醫院找明錦佑做定期複診,感覺到他情緒不對,忍不住好奇了一下,「你心情不好?」
明錦佑,「沒有。」
「還說沒有呢,都快寫臉上了,你也不是藏不住事兒的人啊,到底是多大的事讓你這麼生氣?」容北都快好奇死了。
他所認識的明錦佑,從不表露自己的情緒,除非是大事兒。
可明家最近很太平,明錦佑又不可能在工作中遇到麻煩,能有什麼事讓他心情不好?
難道是女人?
「我知道了,你不是心情不好,你是欲求不滿。」
明錦佑,「你也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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