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厲妄主動開口,「小邱醫生,不用覺得欠我人情,這頓飯已足夠償還。」
邱聲晚正式跟他道謝.
厲妄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我回國後,吃的最安心的一頓飯。」
十幾年刀口舔血的日子,他沒有吃過一頓安心的飯。
再高級的山珍海味,吃進嘴裡不過是為了延續生命。
他從未細細品嘗。
唯獨這次,他吃得安心,吃得心滿意足。
他希望時間能流失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
邱聲晚臨走前,還是打包了一份粉藕湯,帶回去給明錦佑吃。
兩人出小荷館時,下了雨。
入了秋的雨,濕冷濕冷的。
厲妄讓保鏢拿了雨傘給她,又目送她上車離開。
直至車子尾燈消失在雨幕里,厲妄才收回視線。
眼底溫情不再,只剩寒冰一般的冷厲,「醫鬧的事查清楚了嗎?」
保鏢如實告知,「查清楚了,是大公子的手筆。」
厲妄眉目陰鷙。
上了車,氣氛也嚴冷。
保鏢們誰也不敢開口。
明錦佑比邱聲晚回來得還晚。
她回家都遛完狗了他才回來,俊臉上蒙了一層陰霾。
大約是不知道她在身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
邱聲晚跟著進屋,叫他,「明醫生。」
他回頭的那一刻,表情又與平時一般無二。
溫和,從容,讓人心安。
「加班了?」她好奇的問。
「嗯。」明錦佑伸手將她撈進懷裡。
力道有些重,她被迫仰頭,感覺到了一絲負面情緒。
明錦佑極少有負面情緒,再艱難的手術,他都能應付自如。
之前在國外,面臨那麼多的危險,他也始終從容應對。
邱聲晚擔心的問他,「怎麼了?遇上棘手的手術了?」
明錦佑囫圇應著,「嗯。」
「沒關係,我相信你,能克服的。」邱聲晚還鼓勵他。
明錦佑沒應聲,只將沾染了秋天涼意的唇,落在她脖頸處。
也不似平時那麼激烈,只輕輕的貼著。
感受著那個地方跳動的脈搏。
邱聲晚把自己打包回來的粉藕湯盛給他。
明錦佑嘗出了味道,問她,「去小荷館了?」
「嗯,請一個朋友吃飯。」邱聲晚如實回答他,卻只回答了一半,沒說下午在醫院遇險的事。
怕他擔心。
他工作壓力那麼大,不能再為自己分心了。
「這麼大方?」明錦佑優雅的喝著湯,「看來是個很重要的朋友,不然以你那摳門的性子,肯定捨不得請人去小荷館吃飯。」
邱聲晚惱他,「我哪裡摳門了?我不給你打包粉藕湯了嗎?」
「算你有良心,惦記著我。」
「吃飽了心情會不會好一點了?」邱聲晚還在擔心他。
明錦佑心裡霎時一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還差一點點。」
「那要怎麼才能徹底好起來?」
「你過來。」
她狐疑的過去。
明錦佑直接將人摁在腿上,「餵我。」
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邱聲晚順從的餵他。
明錦佑的眉頭果然舒展了不少。
倒是邱聲晚坐得很不自在。
怎麼說呢?
軟座變硬座
硌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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