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leader?」看見唐澤站在洞口的位置突然停住了腳步,諾亞彎下腰看了看他手裡的淺井成實,也沒察覺出異狀,奇怪地抬起了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唐澤看著浮現在面前的內容,勾了勾嘴角。
【rank up!Rank 3】
【coop——命運偏移1st】
【許多必死無疑的,許多無可挽回的成為主角與英雄的路上,註定充滿命運給他安排的阻礙與磋磨。他的不敗,是建立在命運與熱愛的庇佑之中,也是建立於遺憾與失去的一次次循環之上。
你不再保持沉默,你伸出了自己的手,於是既定的命運終於以微妙的方式開始偏移。
身為學生的你,身為臥底的你,身為怪盜的你他認識的多面的你,也全部屬於你自身。
這是你與死神的交集——穿越死亡,窺見新生。】
「穿越死亡,窺見新生」誦念了一遍末尾的這句話,唐澤看了看被自己放在了地面上的淺井成實,吸了一口氣。
他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rank3的coop——死神的rank3。
關於自己coop怎麼提升的這麼慢這個問題,唐澤是拷打過里昂的。
沒問出什麼結果,謎語人的嘴不是那麼好撬開的。但從里昂的含糊其辭當中,唐澤大概能感覺得到,rank3,會是一個較為關鍵的節點,是一個質變的節點。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
命運偏移嗎?是說,自己在從根本上,改變這些人既有的命運軌跡?那宮野明美這種命運早已產生重大轉折的人,為什麼沒彈出這種提示呢?
在唐澤還在琢磨自己牌組的時候,因為火場的高溫缺氧,以及差點過度使用認知力量把自己玩沒的淺井成實,慢慢睜開了眼睛。
茫然地眨動了幾下眼睛,海風特有的潮濕水汽在鼻端迴蕩,他感受到了腦後堅硬冰涼的觸感。
這裡,到底是
他捋了捋被吹亂又被火焰燎焦了一點尾部的頭髮,從冷硬的地面上支撐自己,坐了起來。
然後迎面看見了身著平安時代的服飾,正用金色的眼睛,定定注視著他的陰影淺井成實。
「!」淺井成實一個激靈,腳步搖晃地扶著石塊站直起來。
雖說joker那個意思,就是他也有殿堂,並且要帶他去自己的殿堂看看,但是一睜眼就看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站在那裡,還是有種脊背發涼的驚悚感。
「終於醒啦。」活動著發酸的手腕,宮野明美搖著頭走到他身邊,「那個你,真是有點厲害。」
在唐澤殺出殿堂,跑去現場拉人的這段時間,哪怕是依靠認知柯南拉的隔離牆,阻止全面爆發的陰影淺井成實,也廢了宮野明美和星川輝不少力氣。
沒辦法,他們兩個雖然也有一定的攻擊力,但主要還是打輔助的——輸出大C有唐澤一個還不夠嗎?
即便是如此,光是那些沒有被他們阻擋住的、泄露出去的力量,已經令下方印象空間中的陰影們搖搖欲墜,一副快要被打爆漿的樣子。
已經親眼見過,甚至殺死過陰影的淺井成實,看著前方那個身負弓箭的他,嘴裡喃喃自語道:「那,就是『我』嗎?我真實的面目?」
陰影淺井成實發出了兩聲輕笑,眯起了眼睛:「很難以置信嗎?自己居然會成為『月影島的守護者』。畢竟,我心懷戾氣,不允許任何陰影逃離這片土地,可與此同時,哪怕以東京人自稱,內心深處,我依舊認為自己是『月影島的孩子』。」
淺井成實張了張嘴,臉上透露出一股迷茫。
「我叫麻生成實,我是『月影島的守墓人』。」陰影淺井成實輕輕低頭,手中的弓箭緩緩抬了起來,搭在了弓弦上的箭矢閃爍著銳利的寒芒,「我守的是他們的墓,守的是父親的墓,也是我自己的。承認吧,不論離開多遠,那股憤怒與仇恨,只會讓你一次次回到這裡,回到你的故鄉——這才是我的真相」
「小心!」唐澤眼疾手快地一揮刀,將飛射而來的箭矢打落。
「要否認嗎,逃也逃不走的,被仇恨和過往困在此地的,無能為力的地縛靈?」陰影淺井成實又一次將手中的弓拉滿,金色的眼睛泄露出一絲嘲諷,「能做得到嗎,你能真正地從這裡逃走嗎?」
唐澤壓低了重心,伸手擋在了淺井成實前方,又朝著左右的隊友們打了個手勢,做好了防禦和戰鬥準備。
雖然他們這個世界觀理論上搞覺醒是不需要和自己的陰影大戰一場的但是萬一呢?
淺井成實看了一眼唐澤擋在自己面前的胳膊,看著他繃緊了的下半張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會逃走。」深知這是自己的陰影,是自己扭曲的本質,淺井成實瞪大了眼睛,「我為什麼要逃?做錯事的不是我,是他們!」
「所以呢,你要留在這個絕望之地嗎?」手裡的弓箭毫無鬆懈之意,「你想怎麼做呢?麻生成實?」
「我當然做得到。」淺井成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因為麻生成實已經死了。在我完成了復仇,替父親討回公道之後,麻生家的一切,到此為止我不會逃離這裡,我要毀掉造成絕望的全部誘因,我要堂堂正正地擊破它,堂堂正正地離去!」
「呵呵呵,很好」一直面色沉鬱蒼白的陰影淺井成實,露出了一個笑容。
然後他一鬆手中的弦,尖銳的羽箭攜帶著破空之聲,直直射向了淺井成實的面門。
「警戒!」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唐澤呼喊了一聲,立刻就要再次抬手,擋住射向淺井成實的箭。
然而這一次,他身後的淺井成實卻先一步壓下了他的胳膊,自己上前一步,不閃不避地接住了這支箭。
在唐澤嘶聲吸氣,眼疾手快地拉開道具欄,準備拉活開場就送的隊友時,陰影淺井成實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弓。
金色的箭矢刺中了淺井成實的眉心,卻沒有造成任何傷痕,如一尾游魚般沒入其中,流淌成了一張金色的半臉面具。
淺井成實若有所感的摸了摸那張面具,一步一步,走到了陰影的面前。
「我已經在此地等待了太久太久。為什麼今天才來?」陰影淺井成實向他伸出了手。
「因為我自認自己無能為力,被恐懼與掙扎煎熬,搖擺不定」
「不,是因為你躲在影子當中太久,空有勇氣與謀劃,卻不敢嘗試光明正大的破局之法。」
「但我最終來了。」
「但你最終來了。」
洞外,從海上升起的紅日正升到東方,鮮紅的日輪將兩人鏡像的身影圈在其中。
「找回真實的自我,看破黑暗與虛妄,讓屬於你的旋律流傳在世間呼喚我的名字吧。吾名,源博雅。」手指扣住了淺井成實臉上的面具,陰影說出了那句詞,「吾,即是汝」
「汝,即是吾」任由他的手指握住面具的邊緣,淺井成實接道。
那隻冰涼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扯開了他臉上顯形而出的狐面,鮮血順著淺井成實的脖頸流下,也流到了那隻蒼白的手掌之上。
蒼藍色的火焰將他們兩的身影徹底包圍,一聲怒喝從火焰的中心傳來。
「哇哦」看完了全程的唐澤,直到此時,才吐出了一句感嘆詞,「這也可以?」
唐澤忍不住輕輕鼓起了掌。
好傢夥,他直呼好傢夥。
P4了,也沒完全P4,P5了,也不完全P5。好縫,好縫,中二的還挺帶勁的!
在他有節奏的擊掌聲里,前方的火焰徹底消失,露出了淺井成實此時的真容。
他身上穿著一身黑白二色的宮廷風禮服,黑色緊身褲與上身款式繁複的白襯衫,好像即將登台演出的演奏者。
然而他身上卻披著一件長長的赤紅色的羽織外套,層疊的火焰紋路綴滿下擺,如熊熊烈焰,又如鮮紅的波濤,在布料上滾滾流淌。
再看看他臉上遮住了下半張臉的狐面
「怎麼說呢。」放鬆下戒備的唐澤摸著下巴,吐槽道,「我們這個團,雖然穿衣風格五花八門啥樣的都有,但是配色意外很統一。」
到目前為止,除了他們自己頭髮眼睛的顏色之外,所有人的怪盜團都是齊刷刷的紅白黑配色,就連諾亞,忽略掉身上的RGB呼吸燈,也是一身銀白黑頭髮的。
這叫什麼?這叫保留一點元素好叫你知道這是一個團?
淺井成實低下頭,新奇地打量著自己的裝束,扭頭看了唐澤他們一眼。
「你們也是,像這樣過來的嗎?」他點了點臉上綴著金色的黑狐面,有些新奇地問。
「哦,差不太多,不過沒有你的這麼中二。」唐澤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想,想好自己的代號了嗎?」
「都不先問問我願不願意加入?」淺井成實失笑。
「怎麼,你還有別的選項?」點了點自己臉上的眼罩,唐澤有恃無恐地反問。
完成了殺人計劃,又選擇了在火中自焚的淺井成實,毫無疑問,也是個已經失去了社會面身份的人,或者說,是他自己主動拋棄了自己的身份。
了解認知世界,成為了人格面具使,又接受了怪盜團的援手一步步走到現在,再要反悔可是來不及了。
「先協助我殺人,然後就要我加入」摸了摸背後懸掛的弓箭,淺井成實無奈地笑了笑,卻也沒有拒絕唐澤靠近,「你們,搞得像是什麼極道似的。」
「極道什麼的」唐澤琢磨了一會兒,「也不算說錯哈?」
星川輝,雖然確實是自己不肯走,但是確實是被唐澤盜走了大號沒錯。
宮野明美,乾脆是真死了再拉活的。
諾亞方舟呢,是他們明搶來的。
細細數來,他團員入團方式,和某些組織坑蒙拐騙的好像也沒有太大差別。
「你小子」宮野明美無奈地拍了一把他的背,「又胡說八道了總之,在認知世界裡,為了規避開影響,我們會儘量避免直呼真名。給自己想一個代號吧,作為給自己新生的紀念。」
「代號啊」站在崖洞邊,看著外頭那輪逐漸升高的紅日,淺井成實彎了彎眼睛,「Lunar,就叫我lunar好了。」
「Lunar挺適合你的啊,也是個很中性的詞。」唐澤走到他的身邊,踩在崖洞的邊緣,俯瞰著下方在日光的照耀中漸漸萎靡的植物根系,「既然說好了試試我們的方法,那就來試試看好了。行動起來吧,這島雖小,事,可真不少呢。」
————
「抱歉,抱歉,您再重複一下,您叫什麼?」
「呃,你說什麼,你要自首你弄死了隔壁鄰居的狗?嗯,抱歉,能去那邊先」
「結果,變成這個樣子了。」目暮警部扶了扶自己的帽檐,哭笑不得地看著替代了行政人員,坐在辦事處的窗口裡忙碌不休的警員們,「早知道,我就帶點負責文書工作的過來了」
因為接到的是涉毒的求援,他在最短時間內帶上了自己能聯繫上的最多武力,來的基本都是警隊裡的外勤人員。
現在他們一個個坐在辦公桌後,記筆錄記的齜牙咧嘴,明顯是被繁重的書面工作搞得頭暈腦脹了。
「會變成這個樣子,誰也不可能預料到吧?」看了眼手裡的樂譜,毛利小五郎大大地嘆著氣。
也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歪打正著,這次的心之怪盜團沒有選擇使用那些鋪天蓋地的預告函,而是跟著淺井成實的風,整了一大堆印上了他們logo的樂譜。
就在淺井成實縱火自殺,他們在別墅區等待法醫結果的這個空隙,月影島仿佛下了一場樂譜構成的雪。
要知道,《月光》殺人案和被詛咒的鋼琴,此時正是島上最熱門的話題,這些樂譜不可能像傳單一樣被隨意忽略,島上的人幾乎人人都拿到了幾張。
巧妙的是,依照小蘭他們的推測,這種由麻生圭二和幾名發小們搞出來的樂譜暗號,被後來牽扯進毒品交易里的他們用作了傳遞暗語的密碼。
也就是說,第一時間能看懂它們的人,基本全都是牽扯到了毒品交易當中的傢伙。
而他們在五線譜上留下的暗號是——
「月影島,就由我們來焚燒殆盡。」看著本子上寫下的羅馬音,柯南無語地翻著眼睛,「這群怪盜,是不是故意的啊」
就在接連兩個麻生家的人,都在《月光奏鳴曲》之中自焚而亡(起碼大家是這麼覺得的)後,拿焚燒殆盡這種台詞當預告函
偏偏是樂譜,偏偏是暗號,偏偏在幾個頭目接連死於非命,連原因都查不出來之後
別說他們在運用手段改心了,就算他們沒有改心,那些了解到信件內容的人,也得被恐嚇到屁滾尿流地爬去自首了。
「不過這樣的話,那就代表joker沒事,對吧?」同樣拿著一張複印件的毛利蘭,珍惜地摸了摸樂譜散發著油墨香氣的光滑紙面,「那就代表,成實先生,真的活下來了,是這個意思吧?」
「那是肯定的啦。」抿了抿嘴,柯南不是滋味地低下頭,悄悄拿出了放在一疊紙最後的那張樂譜。
這個,是他剛才回到旅館之後,在自己的包里發現的東西。
想起曾幾何時,在某次旅行後突兀出現在自己包里的書,柯南不算意外,但是心情十分複雜。
這個傢伙,大家又不是沒有聯繫方式,專門給自己寫一份暗語是如何?是想表達怪盜對偵探的特別關照嗎。
沒有在紙張列出謎題的答案,他的視線一一從音符上掃過,心中默念出了其上的內容。
「不用擔心成實,他平安無事。真正應該被蕩平的罪惡,正在波濤與火焰中被一一洗滌。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感謝你的消息。你忠實的,joker。」
翻過紙張,一張照片被附在了背後。
照片的遠景中,同樣是長發的宮野明美與淺井成實湊在一處說著什麼,近一點的前景里,模模糊糊能看見白髮的joker比著剪刀手的鬼臉。
「真是的」將這張說不清是禮物,還是回答的照片扯下來,柯南一邊嘟囔,一邊把照片藏進了背包的深處,「這是想向我證明什麼呢」
至於這個問題嗎,其實宮野明美已經問出口了。
「就這樣把照片給他,沒問題嗎?」看著唐澤將相機接上印表機,宮野明美聳了聳肩,「雖然說我相信這位小偵探救下我和淺井成實的心都是真誠的,但是這不是在變相告訴他,你包庇了不少犯罪者嗎?以後要是再有類似的情況,你救下來的人,和怪盜團的增員那麼溫和,這不是」
「遲早的事嘛,無所謂啦。」拿起印表機吐出來的滾熱相片紙,唐澤吹了口氣,視線則一直停留在半空中浮動著的對話框上。
命運的偏移他到底令柯南的命運發生了什麼樣的偏移呢?思來想去,也只有這種事了。
所以,他也只能以這種形式,稍作回答。
「就當是給忠實客戶一點反饋好了。」唐澤眯眼一笑,「有個心安,總是好事,對吧?」
你的全部遺憾,也是我的遺憾,都已經切切實實得到了挽回和彌補,所以,安心睡吧。
第二章不一定趕得出來
周日拉著乙方返工返8個小時的甲方,是屑【咬牙切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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