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頭帶著顧溪東和顧老太婆一路罵罵咧咧地回到家。
三人回到新房子,三個當官的兒子都在悠閒地喝茶吃點心,媳婦們也坐在一起吹牛聊天。孩子們正在嬉笑打鬧,丫鬟僕從們幹完活,休息的休息,伺候人的乖巧聽話。
三人走進家門,大兒子問了一聲:「事情辦得咋樣啦?」
「那個濫草孩……」
「咳咳——」
顧老太婆剛開口,就被顧老頭的咳嗽聲打斷。
顧老太婆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像個孩子一樣乖巧聽話。
顧溪東像個被拋棄的小狗狗一樣,拿了個小馬扎呆呆地坐在角落,一聲不吭。
顧老頭把在方諾溪家的情況一說,老大顧衝著外面喊了一聲,一個親衛跑了進來。
「你去找縣太爺辦個婚書去。」顧老大遞過去的紙上寫著婚書的基本內容,包括新郎顧溪東的名字、新娘方諾溪的名字,以及雙方家長的同意和一些吉祥的話語。
親衛接過紙張,看了一眼顧老大,顧老大點了點頭,親衛便迅速離開了。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顧溪東的三個哥哥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媳婦們也停止了聊天,孩子們感覺到了大人們的變化,也安靜了下來。顧老頭坐在主位上,沉著臉,沒有說話。
顧老大看了看顧溪東,又看了看顧老頭,開口道:「爹,這婚書辦下來,溪東和方家姑娘的婚事就算是定了。雖然方家姑娘有些任性,但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顧家就要好好待她。」
顧老二和顧老四也紛紛點頭,表示同意大哥的話。顧老太婆雖然心裡還有些不滿,但是看到顧老頭的臉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顧溪東依舊坐在角落裡,眼神有些空洞。他知道這個家為了趕他出門,不遺餘力地把他和諾諾綁在一起。
諾諾會同意嗎?他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事發生。
沒過多久,親衛回來了,手裡拿著一份正式的婚書。顧老大接過婚書,仔細看了看,然後遞給了顧老頭。顧老頭接過婚書,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拿起筆,在婚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溪東,你也來簽個字吧。」顧老大對顧溪東說道。
顧溪東緩緩站起身,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帶著無盡的猶豫和掙扎。他走到顧老頭身邊,接過筆,目光凝視著婚書上女方簽字的那一欄。
這一刻,顧溪東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而又難以言喻的情感。他想起了與方諾溪共度的時光,那些甜蜜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自己對方諾溪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是愛還是藥,亦或是父母算計的好氣運。
然而,現實卻無情地擺在眼前。他們算計著方諾溪,即使簽署這份婚書,將彼此的命運緊緊相連,估計方諾溪也不理會。
這個倔強的姑娘!
倏而,顧溪東潸然一笑,神情痴迷而癲狂,這樣世間難得的女子,自己一定要讓她心甘情願地嫁給自己,而不是算計。
顧溪東的手微微顫抖著,筆尖停留在紙上,遲遲無法落下。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準備好了面對這段婚姻。
諾諾會簽婚書嗎?顯然是不會的。這個問題不斷在顧溪東的腦海中迴響。他深知方諾溪的性格和為人,如果她不願意,恐怕沒有人能夠強迫她。
既然如此,何必呢?
顧溪東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他告訴自己,無論未來如何,他都要勇敢面對,承擔起自己應有的責任。最終,他下定了決心,丟下毛筆,刷刷刷地把婚書撕得粉碎,奪門而出。
「溪東——」顧老太婆大喇叭喊了一聲。
顧溪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怎麼就養了犟驢呀!」顧老頭大發脾氣。
「如果是我,也不會買一個媳婦的。出去被人家戳脊梁骨,抬不起頭來。」老二悠悠地說,「咱們家有頭有臉,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還騙我們說給老三說了一門好親,這就是你們說的?」
老二怒氣沖沖,語氣不怒而威:「方大鐵怎麼說也是一個手握實權的皂吏。或許氣運不錯,也有升遷的可能。你們這樣算計得來的媳婦,只會帶來怨氣。」
老二略懂一些相面之術。
「我娘你以後要改,滿嘴髒話,回敗了我們家氣運。這幾年我們哥三雖然有官身,但仕途坎坷,孩子們也不如意。」
「所以,要得到好處 只能讓對方心甘情願。自己放低姿態,求人要有一個求人的姿態。」
「我話放在這裡,還有事,已經耽擱兩天了,我要走了。」
他說完,帶著自己的媳婦及孩子 ,領著一眾家僕呼啦啦地離開了。
其他兩位看見了,也呼啦啦地走了。
一剎那,家,空了。顧老頭和顧老太婆相互看看,心也空了。
他們也越想把方諾溪弄進家裡。可顧溪東那混球卻跑了。
「你明天請官媒上門,一定要放低姿態。不要耍潑了,我顧家的氣運就靠方諾溪了。」
「是啦。」顧老太婆喏喏地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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