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宗政律瞪大雙眼,猜測靳青究竟是什麼意思時。
卻見靳青忽然伸出腳,將他踢下城牆。
宗政律的身材健碩,足足一百九十斤。
此時忽然被靳青從六米高的城牆上踢下去,全身氣力又集中在一個點。
他的眼睛猛然睜大,雙手無意識的撲騰, 似乎是想要去拉那根扯住他的繩子。
雖然那痛苦還沒有傳來,可他卻已經想像到當那些東西被硬生生扯出身體時,會給他帶來的痛苦。
誰想,就在繩子剛剛繃直,令他感受到些許痛苦的時候,他的身體卻被人猛然托起。
許是男人的驕傲受到威脅,在戰場遭遇過無數傷痛的宗政律, 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
得救了麼!
誰料耳邊卻傳來靳青惡魔般的低語「我們再來一次。」
這個聲音,宗政律聽過很多次。
二皇子活著的時候,他覺得這個聲音中帶著一根羽毛,聽得他心癢難耐。
昨夜,這聲音如同落地的珠子,碎裂的布帛。
那悽厲的哭喊聲令他心滿意足。
可如今,這聲音卻如厲鬼,聽得他心驚膽戰。
一時間,宗政律甚至想求靳青給自己個痛快。
707「宿主?」這還是它家宿主麼?
靳青「滾蛋,沒見老子忙著呢!」
707瞬間鬆了口氣確認過暗號,還是本人在線。
只不過在升級之後,它家宿主明顯比之前更加喪病了!
連續折騰了宗政律幾次,靳青終於感到無趣。
只見她再次給了宗政律一絲靈氣,對著宗政律擺擺手「老子累了,你上路吧!」
接著便最後一次將宗政律從城牆上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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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輪折磨後,宗政律的內心已經到崩潰的邊緣。
這次下降, 感覺到那股撕裂的痛苦, 他心中甚至有些歡喜,終於要解脫了麼。
下落的速度很快,可在宗政律的眼中, 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他的眼眸中甚至已經出現了自己前幾十年的記憶回放。
身體雖然痛,可只要他落地,一切都會終了。
等下輩子
宗政律閉上眼,靜靜等著來生的到來。
可就在他即將落地的前一秒,腳踝卻被人猛然拉住。
鮮血還在繼續噴灑,可他卻生生停留在距離地面十公分的位置。
宗政律沒有睜眼,淚水從他眼角流出,悄悄滲入頭皮中。
耳邊再次傳來靳青的聲音「驚喜不,老子這還有沒用完的金瘡藥,這就給你用上!」
伴隨著劇痛襲來,宗政律徹底陷入絕望竟是連求死都不能嗎。
看到這毀三觀的一幕,宋安康渾身一個激靈,手中捧著東西瞬間丟了出去。
原來他活的真不算痛苦,像是宗政律這樣求死不能的人,才是真的痛苦。
靳青還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幫宋安康打了雞血,她提著如同血葫蘆般的宗政律回到宋安康身邊。
將人放在地上仔細的端詳。
宋安康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多管閒事。
可他終究還敵不過內心的好奇湊到靳青身邊「你打算把這人怎麼辦。」
靳青搖搖頭「還沒想好,得等他醒了再說。」
宋安康的聲音有些遲疑「為什麼要等他醒。」
雖然知道宋安康可能看不到, 靳青還是給了對方一個鄙視的眼神「他不醒, 老子折騰給誰看。」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宋安康「」你是地府中爬上來的惡鬼麼,居然一定要在人家清醒的情況下折磨對方。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有這個能力,應該會把自己的仇人折騰的更慘吧。
想到這,宋安康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你爹他們在哪。」
他還有筆賬要算,只是不知道這人對那父子倆是什麼態度。
靳青從旁邊撿起那塊下頜骨,在宗政律臉上不停的筆畫,嘴裡還應付著宋安康的話「他們死了。」
末了還不忘補充一句「你會針線活麼。」
她雖然會接骨,可針線活卻是她的短板,因此在縫合這一塊比較空白。
707「」到底是什麼給你的勇氣,讓你對自己的誤解如此之深,難道真是二鍋頭麼?
宋安康的表情微微一愣死了!
那個丁點不靠譜,將他和母親姨母一同拖入地獄的男人居然死了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他以後又要找誰報仇。
在冷宮待了十六年,他甚至沒看清過那男人究竟長什麼模樣。
怎麼忽然就死了呢!
許是心情太過複雜,宋安康竟在不知不覺間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卻聽靳青理所當然的回道「老子一不小心把房子炸了,你要幫他們報仇麼。」
不要緊,有問題可以直說,她可以送這頭驢下去與茂祥帝他們團聚。
宋安康聽出了靳青話中的危險,他渾身一個機靈,竟是所有汗毛都豎了起來「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
他才不會為了一個與他沒有任何感情的狗爹,同面前這個便宜姐姐產生爭執。
就在兩人聊天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看著靳青還在鼓搗著宗政律的下巴,宋安康嘆了口氣, 認命的從裡衣的衣襟上摘下一根帶著線的針「我來吧。」
他活在冷宮,身邊都是曾經的娘娘們,這些人的琴棋書畫,烹飪女紅無一不通。
尤其是孫娘娘,曾一度將他當成女孩來養。
時間長了,繡花雖然沒學的大成,可一些簡單的花樣還是會的。
因此身上也經常帶著針線。
誰想今日居然當真派上了用場。
見宋安康將活接過去,靳青的臉平靜的看向遠方,可眼睛卻盯著宋安康「這邊要一道閃電,另一邊要到此一游。」
終於有人比她丑了。
生平第一次縫人的宋安康忍不住捻起自己的線「就這麼長,你覺得還能縫什麼。」
就連縫合都不知道夠不夠呢。
靳青歪頭用力看著平躺著的宗政律,這人梳著類似清朝的髮型。
頭前面以及兩鬢的頭髮已經剃光,只在腦後留下雞蛋大小的一塊長發梳成髮辮,任其垂下。
靳青歪頭看著那段頭髮,忽然按著宗政律的腦袋,一把將那縷髮辮扯了下來「現在有線了。」
頭髮連著頭髮被靳青扯掉,宗政律的後腦勺頓時血肉模糊。
宗政律竟然再次恢復意識,耳邊也傳來靳青的聲音「沒事,老子有金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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