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線被兩個污染侵占,一個潛伏在程毅等人身邊,吞噬蘇文卿的氣運。
另一個將閻成燁被隔絕在蘇文卿的世界外,他高考失利上了這所郊外大學。
外貌過於優異給他造成了許多困擾,這個時間段,他剛經歷了室友偷拍賣照片,另一個室友聯合女學生實名舉報他強姦,
「同學,我再問你一遍,你上周五晚上在哪裡」
「我在宿舍」
「誰能給你證明」
「沒人證明,宿舍只有我一個人」
「你當時在幹什麼」
「寫論文,寫完我就休息了」
「幾點寫完的,又是幾點休息的...」
冷寂的訊問室里,警員一遍又一遍質問對面的男生,試圖用疲勞戰術讓對方心理防線崩潰,這招對第一次作案,年紀不大的嫌疑人非常有用。
這是正規的手段之一,警察面對任何人都需要保持警惕,不只男生在接受審問,報案的一男一女也在接受同等的調查,
「你再說一次,對方是怎麼對你進行施暴的」
面對女性受害者,是一名女警在溫柔地進行詢問,這是人文關懷,但還是有人不懂,
「你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一遍一遍問她!你知不知道這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
哭得泣不成聲的女生身邊還站著一位陪她一起來的舍友,
「同學,冷靜一下,對於我們警方來說,不是誰報案誰就是好人,你需要先把案發經過說清楚,我們進一步取證之後才能下判斷,如果你控制不住情緒,那就離開...」
「你...」
到底是第一次進警察局,舍友被女警嚴厲的神色鎮住消了聲,而女生哭泣的聲音更大。
這樣的狀況讓女警擰起了眉。
讓舍友陪同是女生精神狀態太不穩定才同意的,但快一個小時了,這個哭泣的女生連一次完整的敘述都沒有完成,
「你之前說,是他主動約你出來,那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
「...他給我寫的紙條」
「紙條還在嗎」
「沒...沒有了,那天我那紙條去赴約的...他問我拿走了」
「哦?那紙條上具體寫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女警口氣溫柔但眼鏡後的視線緊緊盯著女孩的面部表情,
「...他就說讓我去,讓我晚上去後湖..學校後湖那邊」
「晚上幾點」
「十點半」
「是到後湖哪個地方和他見的」
「北橋底下」
「他是第一時間對你實施侵害的,還是你們進行了談話」
「第一時間,我一過去他就捂我的嘴嗚嗚嗚!」
「冷靜一點....」
女警滿臉歉意的遞過去一張紙,可溫柔之下是滿腹懷疑。
從職業角度來看,女生的神情,應對詢問的口吻都非常可疑,明明看上去哭的幾乎昏厥,可一問到細節就可以馬上說出答案,並且幾次詢問都能做到一模一樣,
「緩一緩吧,你喝點水」
給女孩倒了杯水,女警暫停了詢問,利用年長女性的溫柔開導這位可憐的女孩,
「...對了,你們學校北橋那邊是不是連著條河啊」
聊到後面,看兩人放鬆了警惕,猝不及防,女警隨意的問起,不等女生回答,舍友已經快速回答,
「對,那邊到晚上特別黑,又沒有監控,這個人渣就是利用這一點!」
「確實詭計多端,不過這也太不安全了,你們學校沒有措施嗎,萬一有人掉進河裡怎麼辦」
順著舍友的話繼續說,女警餘光瞥見女生僵了一瞬的身體,
「就擱河邊一米遠設了一個鐵欄杆,一翻就翻進去了」
「哦,這樣......」
將女生所有的反應收入眼中,女警有了初步判斷,而另一邊,去學校調查的警察也回來了。
「怎麼樣」
暫時將三方都牽制住,其他警員過來看資料,
「那個北橋底下只有一條不足一米寬五米長的踏足地,有一些掙扎的痕跡,但沒有監控」
將一些收集到的東西拿去檢驗室,同樣一起去往的還有女生。
經過幾天,她的身上有很多淤痕,據她說是閻成燁施暴的時候留下的,一副褪下,觸目驚心,
「你認識一個叫劉嬌的女生嗎」
「認識」
「怎麼認識的?」
「她是我的同學,曾經追過我,給我發過v信」
警員眉頭一擰,銳利的目光直視男生的眼睛,
「你們有過v信聯繫?是一直都通過v信聯繫嗎」
「對,我和她不熟,只說過幾句話」
「主要是一些什麼」
粗眉輕蹙,俊美的男生思考了一下,
「應該是告白,我拒絕了,剩下的不記得了,應該有聊天記錄」
閻成燁面無表情的回答,手機已經被警方拿走了。
「現在有了進一步的證據,在北橋底下找到了你的衣服殘留,你怎麼解釋」
坐在詢問室幾個小時,現在有了新證據,換到了審訊室,坐上了「大記憶恢復椅」上。
不過他的背依舊筆直,氣息不亂,看上去非常鎮定,幾輪迴答也一直都很配合。
這樣的狀態看上去像是做好了準備的慣犯,但兩位警察審問過無數人,自然能察覺到男生疲憊蒼白的狀態,
「我不知道,我沒有去過那裡」
「你今年大二,一次也沒有去過?」
「沒有」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左邊的警員將一袋證物擺出來。
閻成燁抬眼看過去,透明塑膠袋裡裝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
「這是什麼」
「這是從你宿舍的衣櫃衣兜里翻出來的,上面寫了什麼你不知道?」
警員聲音變大,厲聲逼問,
「我沒見過」閻成燁搖頭。
「沒見過?可這上面有你的指紋,而且根據紙張的毛邊,從你桌子上找到了對應的本子」
有了實質性的證據出現,警察們開始進一步逼問。
審訊室的燈就在閻成燁的頭頂,特別亮,照的他睜不開眼睛,長達幾個小時的折磨讓額頭青筋突突的跳,
「說!」
「我不知道...」
真真正正只有20歲的閻成燁只差一步就要崩潰了......
*
「你好同學,請問金融系怎麼走」
「前面就是...」
第二天一大早沈南就出門了,他現在需要儘快確定閻成燁的下落。
「那個...我們不是去買衣服嗎?」
蘇文卿跟在一旁,對這突然的變卦有點不知所措。
他今天沒課,本來想著去輸液的,但被新來的這位球員拜託出來買籃球用品,但從出租車下來卻來到了另一所學校。
「文卿,沒時間了,我現在必須要立刻馬上保證我們三個的安全」
沒錯,安全。
經過一整晚的梳理,沈南思慮萬千,無端的恐慌不安,到這個世界奇怪的變故,從頭到腳過了一遍,最終得出結論。
他必須要找到閻成燁,然後讓他和蘇文卿相遇。
這個結論精準的可怕,但沒人告訴他,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
這麼多年,沈南清晰記得自己第一次得知閻蘇在一起時的感覺,是一種圓滿的,心臟終於落地的痛快。
先前他一直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這次穿越好像把答案擺在沈律師面前了。
潛意識現在在不斷催促他找到閻成燁,說不定對方此刻有了危險。
被拉著快步走在陌生校園裡,這個京中學院蘇文卿之前都沒聽過,見掙扎不了,只能跟著走。
「叮——」
出了電梯沈南快速朝著金融a班上課的教室走,這是老姐給的信息,快到了又放慢腳步,拉著蘇文卿悄悄站在窗戶前往里張望。
周圍還有不斷來往的同學,他倆這樣奇怪的狀態竟然沒有人搭理他。
「...哎哎又來了又來了」
「我靠,倆男的?男同?」
「男的怎麼了,你孤陋寡聞了吧,那傢伙男女通吃」
「噫...」
不遠處的兩個男生看向這邊小聲蛐蛐,捕捉到關鍵詞,蘇文卿小耳朵一動,覺得事情逐漸在往詭異的地方發展。
拽了拽沈南的衣服,他悄悄指了指那邊的兩個人,
「你好...」
不打算浪費時間了,沈南轉身朝著那兩個蛐蛐的男生,直接打招呼,嚇得兩人眼神飄忽,
「額,你好」
「你們知道,閻成燁,他去哪了嗎,我之前借給他錢,他沒還我又聯繫不上」
沒想到不是「愛慕者」而是「債主」,兩個男生對視一眼。
端詳了一下眼前一個瘦小秀氣看上去和高中生一樣的小男孩蘇文卿,另一個高大直男味道特別濃的沈南,
「害,你們不知道啊,他被抓進去了」
「什麼?」
沈南大驚,蘇文卿也一愣,
「抓了?抓去哪了?他為什麼被抓了?」
震驚三連問,兩個男生也確定眼前這倆眼生的男生不是閻成燁的愛慕者了,畢竟那件事鬧得那麼大,
「你們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跟你們說,事情鬧得可大了,他強暴文學系的一個女生,警察來了直接給抓走了!」
這件事影響學校的聲譽,男生和同伴聲音很小,但面上的幸災樂禍快溢出來了。
「不可能」
沈南脫口而出,餘光掃向一旁的文卿,閻老四的老婆在這呢,他還能去...一個女生?
難道這個閻成燁不是那個閻成燁?
有可能,自己都穿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那為什麼對方長得和閻老四一樣。
沈南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兩個男生趁著有別校的學生在,咒罵著,
「怎麼不可能,警察都來了兩輪了」
「就是,絕對是他幹的,人渣」
「......」
聽著這些謾罵蘇文卿眉間慢慢緊皺,內心的不悅和不安越來越明顯。
從進入這個學校開始,好像就出現了這種感覺,
「你們說他被抓了,請問是抓到哪個派出所了呢」
「好像就是京中區派出所吧」
「什麼時候被抓的」
「早上八點多吧,直接從宿舍被帶走了」
「好的謝謝」
詢問完蘇文卿欠身道謝,拉著腦袋宕機的沈南往外走,
「...文卿,現在怎麼辦」
太多信息炸的他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身邊是蘇文卿,沈南忘了對方不是穿越前十幾年的好友,無意識的向他求助。
雖然不知道閻成燁究竟是誰,但看沈南的情況,對方可能是他很好的朋友,
「你先冷靜,我們去那個派出所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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