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楊逐漸甦醒。
意識還沒全部回歸,只感覺到後頸那塊腺體疼得厲害,然後才慢慢有了控制軀體的力氣。
睜開眼睛,柔軟的枕頭被子近在眼前,他現在正趴在床上。
小樹呢?
白楊瞬間驚醒起身,靠在他腿上睡覺的小白樹順著力道咚的栽進被子裡。
太困了,這麼大動靜小白樹都沒醒,臉蛋朝下呼吸呼嚕呼嚕的,白楊趕緊扶正他的睡姿,順便檢查一下弟弟的身體。
白嫩嫩的小孩沒有一點傷口,只有口鼻的地方有一小圈圓圓的紅痕,白楊一時不知道那是什麼。
確定弟弟沒事,他這才有功夫低頭檢查自己。
身上的衣服還是昏迷前的那套,邊角的部分燒焦燻黑了,蹭了點灰,其他都完好無損。
手心攤開,上面血痂是白楊難受的時候自己掐的,伸手摸摸存在感超強的腺體,卻摸到了一層布。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整體來說還算安全。
窗外天蒙蒙亮,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白楊輕手輕腳下床。
房間很熟悉,是小別墅的風格,但不是他的房間。
推開門,果然還在小別墅,這是別墅二層最角落的一個小房間,看來是有人把自己安置過來的。
會是誰呢,阮哥嗎?
白楊思索著答案,小心翼翼的下樓,和手裡拿著儀器的周紀阮撞個正著,
「阮哥!咳咳咳...」
剛出聲白楊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多糟糕,和破鑼一樣,說完就開始咳嗽,
「不要說話,你和白樹的喉嚨氣管都吸了煙塵,最近要多用呼吸器治療」
將手裡的簡易機器放在客廳地上,周紀阮指了指餐廳桌上的兩個帶鋼瓶的面罩。
原來是這樣,想到弟弟小臉上的紅印子,應該就是戴過面罩留下的。
沒辦法說話白楊猛點頭,但視線下移,立馬就張嘴,
「咳...他們咳咳咳...」
客廳地上赫然是三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只需一瞬白楊便想到昨夜闖進房子的人。
周紀阮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出他想問什麼,蹲下身一邊把緊急救治的簡易機器扎進三人頸部,一邊指著其中兩個最狼狽的,
「是他們,這兩個在工作室門口,被炸的不輕,這個蹲在院裡,被炸飛的礦石砸中...」
說來也很奇妙。
這三個人明明一個a級alpha,兩個b級,但都被這一場爆炸炸的不輕。
要知道alpha的體能和精神力的強悍,皮膚甚至能抵擋一般的金屬,就算是再沒有防備,也不可能被炸的就剩一口氣。
周紀阮對自己工作室里有些什麼非常清楚,沒有東西能有這麼大威力。
或許是因為白楊?
可能劇情感應到主角受的危機過高,或者感應到主角攻來不及救助,所以為了保護主角受,啟動了的某種能力?
沒辦法,周紀阮經過一整晚的思索,腦迴路不受控制的跑出去很遠。
察覺到阮哥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來回看,白楊愣怔了一會兒隨即反應過來,
「...阮...」
嗓子報廢,白楊想說什麼但說不出來,急得向周紀阮求助。
他可沒有那種「既然現在不方便那下次再說」的墨嘰想法,掏出手機打開文字轉語音遞過去。
這是個好辦法,白楊低頭猛敲鍵盤,隨著文字輸入,一串機械聲音從手機中傳出,
「...阮哥,對不起,這三個人是衝著我來的」
想到工作室被炸成那樣,白楊狠狠衝著周紀阮鞠躬,
「還有阮哥謝謝你又救了我和小樹,我會多賺錢,多打工,阮哥你需要我做什麼苦力我都可以!」
「嗯,你做白工做到死也賠不起」
爆炸的機器不算什麼,但那些礦石和材料很貴,還有修繕別墅的費用。
毫不留情的開口,白楊被突如其來的毒舌嚇得抖了一下,雙手合十小心翼翼的哀求。
可憐可愛的小omega是令人憐惜的,圓圓的貓眼閃著光,眼巴巴的看著人,心都要化了,可惜媚眼眨給了瞎子,周紀阮看都不看,調整手裡的機器,維持著三人的體徵。
客廳的氣氛凝固,白楊縮著肩膀期期艾艾的等在一旁,阮哥不發話他不敢動,一直到機器輕輕滴了一下,
【主人,三人體徵平穩,精神力自主運轉】
周紀阮這才收起機器,抬頭看向沙發邊上的可憐白鵪鶉,
「說說吧,你認識他們?」
得了指令白楊立馬振作,拿起手機又是一陣噼里啪啦,
「這三個人我不認識,但應該是六星的人......」
b級alpha多見,但a級可不是爛大街的,能驅動a級alpha上門來找他,說不定就和他姑父之前給他定的那門「親事」有關。
當初從六星逃出來,白楊就是要躲避那個所謂的「未婚夫」,他只知道是一位帝國貴族,可具體是誰不知道。
白楊不知道,但他一說周紀阮反而明白了。
小說中,白楊逃跑前差點被白家的親戚趕鴨子上架給賣了,訂婚約前一晚白楊逃離,而對方正是帝國侯爵的兒子。
侯爵...
周紀阮的腦海中閃過穿著制服的某位將軍,那個曾經親自下令將福利院全部綁架殺害,並且在牢獄中多次對自己動刑,最後被他當面銷毀精神力的,帝國將軍...
會是他嗎。
有意思,帝國侯爵有不少,但周紀阮的第六感告訴他,就是這個人,
「所以,你當時也是靠著炸毀白家的方法逃離的?」
掩藏起內心的猜測,周紀阮反問,他屬實是沒想到白楊還有這種手段,這段小說里並沒有詳細描寫。
白楊點頭的同時,周紀阮又在心裡劃上一道槓。
這又是不在劇情中的一處細節差別。
孤身一人帶著幼弟,靠著炸毀自己家的風險逃脫,沒有狠勁兒是辦不到的,小說中那個所謂的「弱受」根本干不出來這種事。
見他思索著白楊又低下頭,不管怎麼樣,別墅被炸毀都是他的原因,明明周紀阮已經遞給他很厲害的防護棍了,但他沒發現,直接就炸了家。
愧疚和自責讓白楊變成一隻鵪鶉,頭都快垂到胸口了,周紀阮看不得小孩子可憐的樣子,收起剛才的毒舌,給予孩子表揚,
「你做的很對」
被突然誇獎白楊抬頭淚眼婆娑,頭頂傳來溫熱的觸感,肯定的聲音繼續說著,
「白楊,你要記住,只要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和安全,什麼樣的辦法都可以嘗試,你之前已經贏過一次,那再次選擇這個辦法也是情有可原,現在結果已經得出,你安全了,白樹也安全了,你又贏了」
來自反派的,完全利己瘋狂的想法,但對白楊來說卻是現實。
是啊,他贏了,他又贏了,瘋狂又怎麼樣,只要結果能贏不就行了。
抹了抹眼淚,亮閃閃的眼睛看向周紀阮,白楊狠狠點頭,仿佛充滿能量的小鳥,
「...阮哥!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
恢復精神的白楊呼啦啦跑走,去廚房做早飯去了,留下周紀阮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勾起詭異的嘴角。
如果主角受不再是主角受呢,弱受變成強受,這個劇情還能繼續走下去嗎。
他拭目以待。
亢奮小鳥做好早餐來叫周紀阮,但表情有點困惑,再次問周紀阮要到手機,
「...阮哥,張哥還沒回來」
經過昨晚兩件突發事件的洗禮,兩人瞬間心裡咯噔,周紀阮拿回手機開始撥電話,可那邊只接通一下就掛了,隔了十幾秒發來一條信息,
[紀阮,我晚幾天回去,你別擔心]
【z,查一下信息來源】
【好的主人...信息來自自由星,確認張勤本人發送】
自由星?張勤的老家明明是九星,他去自由星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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