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修為提升這麼快作為前輩,你們不應該為本君高興嗎?怎麼師尊和大長老這麼生氣呢?」
將手中的劍一轉,沈墨池鬆了一口氣,有了面對長陵宗眾人的底氣,他立即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現在他要給小鮫人討回公道!
「師祖曾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修真之人當心懷蒼生仁義為重。
如今你們所作所為,可對得起當年師祖立下的訓誡?」
「毛頭小子,滿口胡話,我等行的端做得正,有什麼愧對師祖的?
倒是你,偷盜我長陵宗至寶,如今還敢對長輩不敬?
我丹陽子可真是教出了個好徒弟!」
偷盜?
沈墨池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小鮫人明明是他光明正大帶出禁地的,也是和丹陽子做了交易才留在清末峰的!
堂堂一宗長老,污衊起人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麼?覺得本君大逆不道?那本君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大逆不道!」
不是很擅長放血嗎?那就讓你也嘗嘗被放血的滋味!
腦海中閃過小鮫人被丹陽子引血給清玉仙君的畫面,沈墨池眼底發狠,蒼月劍向上一挑,一道劍氣逼向丹陽子。
丹陽子掐訣想避開,手訣剛掐到一半,凌厲的劍氣就落在他胳膊上。
他的胳膊立馬如同扎破的血袋,血液汩汩直冒,他不管是服用丹藥還是封住血脈都止不住。
一番倒騰下來,丹陽子用手按住傷口,雙目赤紅著問:「你幹了什麼!你當真要對為師動手,與為師恩斷義絕嗎?!」
「我們之間還有恩情嗎?」沈墨池冷笑。
原主百年來看似待在醫谷,續命丹藥靈寶不斷,可丹陽子真的過問了原主的嗎?
那些東西都是原主修仙路未被斷時,自己收集的修仙資源。
丹陽子不過是把原主留在醫谷,給了個地方住而已,卻享受著別人對他的讚美。
什麼寵愛徒弟?可笑!
不會他自己被誇多了,都當真了吧?
「本座教養你這麼多年,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沈墨池冷眼聽著他罵,手中劍一動,閃過一道寒光,丹陽子以為他又要動手,連忙閉嘴。
眼看兩方對峙不下,情況愈演愈烈。
突然,一抹青色身影從天而降。
來人頭戴羽冠,手中拿著一把摺扇,仙風道骨的皮囊下暗藏幾分放蕩不羈。
來人正是長陵宗的執法長老——青竹。
落地之後,他並沒有對這番場面多說什麼,反而搖晃著摺扇,看戲似的調侃大長老和二長老。
「呦,這不是清虛尊者和丹陽子嗎?二位趴在地上做什麼?莫不是被一個小輩打的爬不起來了?」
「青竹仙尊,我們這個樣子你很開心嗎?」大長老清虛尊者咬牙暗恨,「你還不快拿著那小子,就這樣看著他在長陵宗撒野嗎?」
「哎呀呀,大長老這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了?」
青竹仙尊輕笑,轉頭朝沈墨池看去,沈墨池立即繃緊神經。
這修真界只有兩人能擔得起仙尊這個稱號。
一位是長陵宗七長老青竹,為人灑脫不羈,渡劫中期修為。
另一位是天玄仙尊,渡劫後期修為,但他已經萬年不曾出現在修真界,甚至有人猜測天玄仙尊已經隕落。
「就是你這小輩鬧得我長陵宗不得安寧啊,小小年紀膽子不小。」
「你和他費什麼話,還不快抓住他把鮫人搶回來!那鮫人可是我們長陵宗的至寶!」清虛尊者催促。
「哦?」青竹仙尊眉毛一挑,反問,「這鮫人什麼時候成了我長陵宗的至寶了?是那位前輩傳下來的?」
「本尊怎麼記得鮫人應該是屬於深海的呢?」
「青竹,你什麼意思?這鮫人明明就是我們長陵宗的,是宗主百年前好不容易才抓回來的!」
「呵,你還知道是抓回來的啊。」
青竹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求仙問道的事本尊不和你們計較,如今這鮫人的鮫珠也讓你們挖了,做人得有底線,否則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你罵我們是畜生?!」清虛尊者瞪眼。
「本尊可沒罵,是你自己應的。」
「這孩子說的對,鮫人對你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處,何必在強硬留在長陵宗?
不過我長陵宗弟子,沒有本尊親口下的命令,一日是我長陵宗弟子,那就終生是我長陵宗弟子。」
說話時,青竹仙尊面朝沈墨池,卻看著他懷裡的鮫人,表情似笑非笑。
「因果業障,報應輪迴,丹陽子,清虛,修道之人不會這點都不懂吧?為自己積點德。」
被青竹仙尊點名,大長老同二長老齊齊變了臉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青竹仙尊雖然與他們同為長陵宗長老,但不管是實力和資歷,以及輩分都比他們高得多。
「可那鮫人在我長陵宗數百年,豈是他一句想帶走就能帶走的?他還有把長陵宗放在眼裡嗎?」
「貪心不足蛇吞象。」面對大長老二人微弱的爭辯,青竹仙尊絲毫不理會,揮了揮衣袖,「該出發的出發吧,一個個還愣在這裡作甚。」
「今日之事,本尊便替你做主,望他日,你能謹記今日所說。
修者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莫要因為一己私慾為禍蒼生。
大長老清虛和二長老丹陽子之事,本尊將會按照門中規律處置,絕不輕饒。」
「來人,清虛尊者與丹陽子殘害無辜,押入禁地面壁思過,沒有本尊的命令不得離開思過崖。」
「青竹!你憑什麼罰我們!」聞言丹陽子不可思議的怒吼。
「憑本尊是執法長老。」
「好一個執法者長老,竟然可以不經過本宗主的同意,擅自處置我門中長老。
師叔,你如此先斬後奏,又算不算違背宗門規矩?」
「是嗎?長陵宗可有立過執法長老無權處置宗門長老的規矩?」
青竹仙尊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抬頭看向乘著靈獸趕來的水幕尊者。
「當然宗主若是一定要袒護兩位長老,本尊也無話可說。」
「並非袒護,長老們雖然有錯,但鮫人生性兇殘,像這種兇悍的妖物,怎麼能與師叔口中的蒼生相提並論?」落在青竹仙尊身邊,水幕尊者笑道,仿佛剛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
「夭夭一點也不凶。」
少女腦袋枕在沈墨池肩膀上,歪頭看著前方對峙的幾個大能,聽到有人說自己壞話小聲辯解。
「哥哥知道,夭夭最聽話了。」
「哦,宗主隨意。」青竹仙尊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句,對上藍夭夭無辜的眸子有些頭疼,「你們還不走,是沒事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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