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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女兒叫了好多聲爸爸,還會跟他道歉,沖他笑。
林勇一時間覺得小時候那個軟萌,乖巧的女兒似乎回來了般。
林勇吃著冷了的飯菜,可心卻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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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不遠的距離,林貝貝坐在椅子上,看著爸爸所在的方向,她看到爸爸在吃飯,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大概能猜到。
應該,是高興的吧。
畢竟這是兩輩子女兒第一次惦記他,給他送飯,畢竟只要女兒對他好一點點,他就能傻樂很久很久,然後再更加盡心盡力地掏心掏肺對女兒好。
其實,她是看清了的,看清爸爸手裡之前拿著的麵包。
她也清楚,那麵包是哪裡來的,自然也清楚為什么爸爸在她問起時,會那麼慌亂,以至於將原本可能帶回家的麵包重新塞回到垃圾袋裡。
因為,那是垃圾桶里撿來的。
那是上輩子一件很久遠,回憶起來卻很清晰地事。
那是林貝貝九歲的時候,林勇在有一次清理垃圾桶的時候,剛好有一個人拎著垃圾來倒,只是那垃圾遠遠丟過來,丟在了地上,沒丟進垃圾桶。
林勇拿起那袋子,正想將它丟進垃圾桶,卻發現那袋子裡赫然是一個完好的小蛋糕和幾塊麵包。
林勇記得那個人,那是麵包屋的員工。
晚上,麵包屋的員工總會將當天賣不完的蛋糕和麵包丟掉。
林勇看著原本要賣好幾塊錢的蛋糕和麵包覺得好可惜,想到這些是今天才做出來的,沒有過期,包裝也好,剛丟下來是在地上,也沒有染上其他垃圾甚至是味道。
林勇立馬拿起來,想帶回去給女兒吃。
因為他記得,女兒最喜歡這家麵包屋的糕點,可惜他錢不多,偶爾才能給女兒買一塊吃,每次看到女兒看著其他小孩吃蛋糕,露出羨慕之色,林勇都很愧疚。
當晚,林勇興沖沖帶著小蛋糕和麵包回來。
果然女兒貝貝吃到小蛋糕時很高興,那臉上的開心笑容,是林勇許久沒有見到的。
「爸爸,你今天怎麼買了這麼多蛋糕和麵包呀?」九歲的林貝貝挖起一勺蛋糕放進嘴裡,感受著味蕾間甜甜的奶油味,不解地問。
林勇沉默了。
「爸爸?」
林勇支支吾吾到底還是將這些蛋糕和麵包是垃圾桶撿來的說了出來。
林勇不想騙女兒,哪怕是為了女兒好。
「……貝貝,你放心,這些麵包都是今天剛做的,他剛丟下去,沒丟在垃圾桶里,是在地上,就被我撿起來,包裝也好好的……」
林貝貝臉上的笑容,卻是聽到這蛋糕和麵包是從垃圾桶里撿出來的時,頓時消失了。
她甚至能想像到那個畫面,覺得胃裡一陣陣作嘔般。
她猛地將手裡的蛋糕丟在地上,大聲道:「我不要吃垃圾桶里撿來的東西,我不要吃垃圾。」
林勇看到女兒紅了的眼眶,手足無措:「貝貝,這些東西真的不髒的,真的。」
說著,林勇就要去安撫貝貝。
後者卻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