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秋一身白色長袍及地,赤足散發,白皙的腳脖上被鐐銬了粗實的鐵鏈子,鐵鏈子另一端是一個籃球那麼大小的實心鐵球。
鐵鏈的長度只是讓夏秋在這屋內活動。
「夏溪止,太子被安排去江北放糧。果真如你所說,就算太子犯了錯,父皇還是偏心的。」
「本來就是如此,太子生母是當今皇后,皇后和陛下是結髮夫妻,幾十年的情分在,太子不過是包庇一個貪污官員,雖然陛下最厭惡的就是結黨營私,但太子畢竟是太子,結黨也是有情可原。」
夏秋眸色淡淡,半倚在榻上。
白袍下那赤足的白皙腳踝被鐵鏈銬著、顯出一圈觸目驚心的青紅淤紫。
她向李澤伸手。
李澤擰眉把那信函遞了過去。
展開信,夏秋仔細去看。
陽光從小院裡灑進屋裡的榻上,那半倚在榻上的女子素手執信,溫柔清澈的眉心微蹙,陽光把她那白皙的膚色映襯得近乎透明。
那根根挺翹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般在那近乎透明的臉上投下一片陰翳,那唇……有著櫻花般的淺淡的顏色,卻不知道像不像櫻花那般香軟。
李澤的視線被吸引住了,可那睫毛微顫,那烏眸就平淡的望向他。
那平淡的神色瞬間拉回李澤的心神。
「澤王爺接下來還是按兵不動的好。」夏秋淡淡的道。
狐仙自然有天然的魅惑之術,她並不曾故意來魅惑李澤,只是在李澤準備對她行刑時略微改變了一下他對她的看法,所以他對她就下不起手。
李澤下不去手,於是就把她上了鐐銬,關在這座小院子裡。
夏秋故意指點了李澤一兩次,讓他覺得她對他的黨派之爭是有用處的,這樣換取自己的平安。
但是,魅惑之術多少還是有點副作用。
比如說李澤那種暗示是植根心底,李澤每次看到她,多少會被牽引出來一些,總是會對著她發呆。
而李澤的那些姬妾……
翻牆頭來看她的,不就是因為李澤忽然不近女色了麼?
不過不要緊,很快那些姬妾們就不用再擔心了,因為李澤不會再傳召任何人侍寢,這種魅惑之術的副作用就是……除了夏秋以外,李澤不會對任何女人再有感覺。
等於天1然閹1割。
「為何?」李澤回過神,當下反問夏秋。
以他的意思,如今還是應該趁勢追擊,或者痛下殺手,直接讓太子有的去沒得回,這樣他的皇位不就十拿九穩了?
「王爺別忘了,您和太子下面,還有十四王爺,上面還有三皇叔。」夏秋自若道。
被陽光映襯得近乎透明的纖縴手指,在說話時絞著那信函,折成了幾折,立在了榻上。
當朝的王爺,除了李澤還有兩個,雖然那三皇叔年長深居在府內,十四王爺今年才八歲。
但是這可是皇位啊!
對他們,夏秋一提點,李澤瞬間醒悟,他對他們也不得不防。
臉色幾經變化,李澤黑著臉又快步出去。
他安排刺殺太子的人手已經出發了,他得趕緊召回來,不能讓某些人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