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程站起來,為了展現一下自己也是色藝雙絕,贏得慕蟾宮的「芳心」,她這回打算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搜腸刮肚半天,琴棋書畫她一樣不在行,詩詞歌賦也不過是拾人牙慧,真要論起來也就會唱幾首流行歌曲了。
至於唱得是好是壞,反正目前為止聽過她的歌的人,還沒不幸去世的呢。
董方程放開歌喉唱起來,「不問你為何流眼淚,不在乎你心裡還有誰,且讓我給你安慰,不論結局是喜是悲,走過千山萬水,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麼美......」
她唱的是一首「愛如潮水」,本來想靠著情歌打動一下慕蟾宮的身心,可她那嗓音吼出來,一不小心都能把狼給招來。
剛唱了兩句,敖公子笑得直打跌,眼淚都流出來,一邊拍著桌子,一邊道:「好歌,好歌,真是好歌,這都承包了我一年的笑料了。」
董方程瞪他,再瞪他,瞪了十五眼,換來的卻是他笑得更大聲了。
再看旁邊慕蟾宮扶著桌子,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顯然被她的歌聲嚇得不輕。
她忽然有種強烈的挫敗感,該勾搭的人沒勾搭上,看熱鬧的都笑掉大牙了。
這是什麼鬼任務?嗚嗚——她不幹了,她要回家。
他們在湖上飄了過一天了,這會兒已是傍晚,天也快黑了。
慕蟾宮道:「兩位公子,你們的船可在附近?我是送你們上岸,還是在船上住一夜,明日再上岸?」
董方程忙道:「當然是明日上岸了。」
這是最後一次期望了,她一定得把握住,實在不行乾脆把他打暈了,脫光他衣服。古人注重名節,沒準就成了。
敖公子也道:「今日不方便離開,就在船上叨擾一夜了,麻煩慕公子收留。」
慕蟾宮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心裡卻快滴出血來了,心說,我就那麼客氣一下,這兩人怎麼就同意了?
這船是個挺大的畫舫船,是慕蟾宮租來陪美人游湖的,有四五間房供客人居住。他本來想帶著美人在湖上看景,晚上夜宿培養一下感情,沒想到美人走了,卻招惹了這麼兩個人。
一個好像有斷袖之癖的,另一個卻只會咧著嘴笑,跟個神經病似的。
你說,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畫舫上房間很多,董方程故意挑了一間離慕蟾宮最近的,想著晚上好對他下手。
而慕蟾宮顯然有些想躲著她的意思,看她住在自己左側,就換了另外一個房間。
董方程只當沒看見他的拒絕,心道,小樣,看你往哪兒跑去。只要不離開這艘船,她就有辦法。
這個時代的女人重名節,男人也同樣重名節,只要和他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待上一晚,也不用對他下手,他的名節就盡毀。到時候就算白秋練來了,也不可能看上這個破如敗絮一樣的男人的。
至於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過幾天就要走了,名節什麼都是過眼煙雲。再說了,以前學校搞活動,她還同時和十幾個男生睡過一個房間,在體育場裡打地鋪,胡亂的睡了一地,十幾個男人都行,她還怕一個嗎?
回到房間,董方程特意把頭髮披散下來,她本來想梳個髮髻的,實在不會,就只好披散待著了。
她對著鏡子梳了半天頭,眼看著差不多九、十點鐘了,才施施然站起來。
揉了揉坐麻了的腿,給自己鼓勁,「董方程加油,成敗在此一舉了。」
她深吸了口氣,邁步走了出去。
慕蟾宮剛開始的時候是住她旁邊的,後來換到了最右邊那間房,離她和敖公子都是最遠的地方。
夜晚的湖是靜的,月亮和繁星靜靜的織在這幅畫卷上,像給水面鋪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碎銀,又像被揉皺了的綠鍛。
這麼美的夜景,若不是她有事要做,真想好好坐在這兒吹吹湖風,欣賞一下湖景。
她邁著細碎的小步,跟做賊一樣悄悄往前走。來到慕蟾宮的房間,本想著肯定叫門要費一番功夫。
她想好許多個應對措施,比如假裝有事相求,或者找他喝酒,甚至連放火的事都想到了。
沒想到她手還沒碰到門上,那門「吱嘎」一聲,自己就打開了,比電動的還好使。
董方程眨眨眼,這是哪路神仙幫了她忙不成?
房間裡很黑,借著窗外照進來的微薄的月光,她小心翼翼地向前邁著步,生怕把慕蟾宮給吵醒了。這萬一來個抵死反抗,那她可不知道怎麼辦了。
床上影影綽綽的似乎躺著一個人,背身側躺著,從背影看身材修長,絕對是個男人。
站在床前,董方程狠狠的搓了幾下手,考慮著該從哪兒開始下手。
她是先上面呢,還是先下面呢?是先從後面抱住好呢?還是直接撲到身上好呢?
也不知道慕蟾宮喜歡那種類型,是狂野點的,還是溫柔點的,真的好糾結啊。
半晌之後只能先把鞋脫了,慢騰騰爬上床,然後從後面溫柔的把他抱住了。
慕蟾宮的身體震了一下,他應該是醒了,不過好像沒回頭,也沒有掰開她的手,一副默認了的感覺。
董方程心中大喜,只要不反抗就成功了一半了。
她低聲道:「公子,我心悅你許久了,自第一次見你,我心裡就滿滿的都是你,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我的夢中情人,我的紅玫瑰,我親愛的達令......」
她極盡諂媚的表述著自己的感情,真是把能想到的詞彙都說了一個遍,就在她自我陶醉的時候,慕蟾宮忽然肩膀狠狠抽了幾下,很像是最後哆嗦那幾秒。
董方程怔了怔,心說,你不愛聽就不愛聽,抽抽是什麼意思?
她道:「公子,你若同意就轉過身來,你若不轉身,那我可就爬過去了。」
慕蟾宮突然身體一動不動了,就好像有人忽然從後面點了他的穴道似的。
董方程撓撓頭,「小樣,原來你好的是這口啊。」
還說什麼溫潤公子,原來是個內里風騷的。
她從他身上爬過去,想到床的內側,這麼背對著人,連臉都看不見,這慕公子到底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啊?
她一條腿剛跨過去,這時那位慕公子忽然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