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言一身赤金色的衣衫,披著黑色的袍子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一招手,立即有人將蓋著紅布的盤子端了上來。
譚毓芬看看身後的嚴太傅,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受。
林晚說道,「舅母,就用這個,我相信他。」
譚毓芬也沒辦法,不能真的讓母親將震箱底的東西拿出來,便點點頭,重新開始這個步驟。
穆秋雲將嚴府都沒意見,她就照著原先的步驟先把林晚的頭髮打散,重新幫她挽起髮髻。
陸謹言來了後,周圍立馬變安靜了。嚴太傅如今不在朝中,威信自然少了些,陸謹言卻不一樣,最近更是如日中天一般,更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似乎真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沈夫人,可否讓我幫林晚插上髮簪。」陸謹言拒絕了上座的邀請,上了台子,看向穆秋雲。
穆秋雲倒是不介意,雖然自古以來沒有過男子插髮簪的,但是凡事都有破例。低頭看向林晚,「林晚,你說呢。」
林晚不知道陸謹言有何意,但是既然他說出來也就不便撥了他的面子,點點頭,「可以。」
眾人皆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陸謹言從沈南鈺的手上拿過那個髮簪,將髮簪小心翼翼的插在林晚的髮髻上,然後輕輕地將她扶起來,似乎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今日真的很美。」
林晚的臉有些紅,抬頭看著陸謹言,淺笑著,「你今日也很英俊。」
陸謹言笑著看著面前的女子。
忽然天空中開始飄下片片雪花,一朵朵落在林晚的髮髻上,片片融化成水滴。
陸謹言抬手幫林晚擋住雪,「以後一定要找個能替你遮風擋雨的人,一個人一個人走完這段路,很累。」
林晚忽然想脫口而出,那人可以是你嗎。但是這樣對陸謹言並不公平,至少要等到自己完全把沈暮西從她的生活中抹去,所以一定要儘快幫沈暮西登上高位。只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不會與陸謹言成為敵人。
晚上林晚在太傅府吃完飯後便被太傅叫進了書房。
「祖父。」林晚在太傅的示意下坐在暖炕上,拿過丫鬟遞過來的茶壺倒了杯熱水給太傅,「您喝點水。」
太傅點點頭,眼中包含著心疼看著林晚,「林晚,過了今晚你便不再是小姑娘了,有些事你應該學著去接受,有些人學著去捨棄,但是更重要的是你要握住你最寶貴的東西。最後這一句祖父我是用了幾十年才明白過來。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可以得到許多,也會失去許多,一定不要做會讓自己遺憾終生的事。」太傅一時間說了很多話,嗓子有些干,忍不住乾咳了幾聲。
林晚緊張的趕緊遞過杯子,「您喝水,我都明白的。」
太傅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將杯子放下,嘆息道,「你呢,和你娘一樣倔,和你爹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有時候遇到事還是要看開些,他們倆互相記恨了對方這十幾年,卻依然沒和離,不就是因為有份情在,既然如此又何必不講和,白白浪費這許多年。」
林晚順從的點點頭,她明白這是太傅讓她儘快選擇是相信沈暮西還是就此忘記他,即使如今沈暮西和太傅已經是對立的了,太傅依然以她的想法為重,林晚心裡很是感動。
「祖父,我還想再陪您幾年,不想嫁人,之前咱們爺孫倆也錯過了許多時間,現在我想補回來。」林晚這番話大半是真,所以帶著的微笑也是真情實意的,太傅慈愛的摸摸她的頭。
「晚些嫁人的好,現在的這些人都太深了,晚些得好。」
嚴太傅如今變得越來越和善,林晚也已經逐漸適應這種融洽的氣氛,和嚴太傅聊了許久才出來。呼嘯的北風一下子就把林晚的暖意吹沒了,林晚一個冷戰,四夏急忙上前將暖爐塞給林晚,幫她披上披風。
「爹和娘在何處?」林晚使勁裹了裹帽子,問道。
四夏也裹緊了衣服,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林老爺和陸相借用了太傅的書房,林夫人和舅夫人在一處。」
林晚看了看四周,「走吧,去舅母那裡。」
林兆英後來派人來傳話,讓她們母女二人先回府,林晚和譚毓芬告辭後又去和外祖母問候了句就回了林府。
往後的日子林晚每日都把全部的身心投入到西廂閣的建設,方方面面她都了解的仔仔細細,每日林殊臣都會跟在她身邊,林晚沒有過多地介紹林殊臣,導致錢掌柜和夥計們每次見到林殊臣都忍不住細語。
「我說,你再不去解釋,我就真成上門女婿了。」林殊臣將算盤一甩,不滿的盯著林晚。
「剛好,省的讓他們議論我被人拋棄,還是另結新歡好,讓我找回幾分顏面。」林晚振振有詞的說道,說完還給林殊臣比個大拇指,「不愧是親哥,太好用了。」
林殊臣白了一眼,「我去接錢掌柜,他剛從別處請來兩個名角,不能怠慢。賬目你來算。」
「早去早回,若是脾氣太大,不要也罷。」林晚接過林殊臣的算盤,低下頭就開始撥打著算盤。
「這樣寫,容易混了,把筆給我。」正當林晚專心的算賬的時候,身後一股冷風吹進來,林晚回頭看過去,不知道林兆英何時站在自己身後了。
林兆英接過筆,將林晚剛才書寫的那一頁重新寫了一遍,邊寫邊道,「以後不要背對著門,隱藏住自己的軟肋。」
林晚湊過去看著林兆英寫的,果然清晰明了,便靜靜地看著林兆英將她寫的亂糟糟的一張紙變成了規整的一張紙。
「你選的掌柜的在哪裡,為何不在幫忙?」林兆英將筆還給林晚,打量了四周問道。
林晚接過筆,研究著那張紙,頭也沒抬,答道,「幫錢掌柜去接他請的名角了。」
「他現在不學著管理,竟去干雜活。」林兆英有些看不慣,吹鬍子瞪眼道。
林晚抬起頭看他,「錢掌柜不也在做嗎,事不分大小,以後都是他接手,自然要全部弄懂了。」
「原來請的還是個外行,」林兆英坐在桌子後的太師椅上,林晚特意裝了好多棉花做成靠墊墊上,林兆英覺得很舒服,順便換了個姿勢,「你是打算當甩手掌柜?」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插手了太多事。」林晚說道。
「林家投入了這麼多,你一句不關你的事,就和你無關了嗎?」林兆英哼了聲。
「我可以說盤給別人了,怕什麼。」林晚爭論道。
「光明正大的開鋪子,怕什麼。」林兆英瞪了林晚一眼,「我林家還沒怕事到這地步,改日把你那掌柜叫過來,我仔細囑咐他。開鋪子那日,我去給你撐腰,怕什麼狼鬼蛇神。」
放完狠話的林兆英氣勢洶洶的出了門,因為外面有人通傳陸相來了。
也是,與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斷不了疑心,也讓他們折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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