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惹姐姐生氣了嗎?」小女孩不知道二人的關係,只知道晚飯保住了,心裡高興,便加入談話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林晚本來見了陸謹言還在氣頭上,忽然被小女孩的話逗笑了,刮刮女孩的鼻子,問道,「為什麼叫他大伯,叫我姐姐。」
女孩開心的笑著,「因為姐姐說小孩就要穿的鮮艷一些,才有精神氣。而大人就要穿的暗一些,老成顯得。」
看起來不大的女孩說氣話來卻很流利,林晚有點喜歡這個小女孩了。
「你叫什麼,我們送你回家吧?」
陸謹言見林晚用的是我們,知道她暫時不生氣了,就繼續抱著小女孩等著女孩的回家。
「我叫五月,因為我是五月出生的。我家住在榆林巷,但是現在我要去眾安橋的北瓦那裡,我爹娘都在那裡等我。」小女孩指了指方向。
林晚往那個方向邁步,「那我們走吧。」
陸謹言卻沒有走,面色不佳,「那種地方不適合你。太傅會生氣。」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林晚不以為意,「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送她。」說著就要來抱五月,被陸謹言擋下了。
「你不怕後果,我自然可以帶你去。」陸謹言抱著五月在前面帶路去了。
不就是個瓦子嗎,林晚在課本上學過,民間雜耍賣藝的地方,和這大街有區別嗎。林晚等了下遲遲才歸的四夏,便立馬追上了陸謹言。
林晚沒有和陸謹言並排走,而是比他稍微落後一步,剛好可以和五月說上話。
「五月,你家在瓦子裡做什麼活計?」
五月乖乖的待在陸謹言的懷裡,見林晚問問題立馬答道,「雜耍賣藝。」
林晚又問道,「除了你,家裡還有多少人?」
五月想了想,掰了掰手指頭,一個個說道,「爹,娘,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大姐,還有五月。」
林晚點點頭,「那去看的人多嗎?」
「她才五歲,而且剛受了驚,問這麼多問題對她有負擔。」陸謹言突然插了進來,一句話嗆得林晚開不了口。
還不是為了不讓氣氛那麼尷尬,所以才和五月聊天嘛。林晚也沒有反駁,閉了嘴乖乖的跟在了後面。
「怎麼不說話了?」不一會陸謹言又回頭看林晚,問道。
林晚撇撇嘴答道,「陸相不是不讓我開口嗎?」
「我是讓你不要和五月說那麼多,」陸謹言挑了眉頭,面色有些不善,「難道和我說話讓你很不爽?」
林晚眼飄向旁邊的小攤上,含糊的答道,「沒有啊。五月你看這糖人好不好看,要不要姐姐給你買一個?」
「她的門牙掉了兩顆,不適合吃。」陸謹言冷冷的打斷林晚的熱絡,轉移話題失敗,林晚悄悄又落後了好幾步,甚至想偷偷溜走了。
「跟上來,不然我不保證能不能安全送她回去。」陸謹言看出林晚的意圖,一句話將林晚的念頭打斷。
林晚沒想到陸謹言會拿這件事威脅自己,一時氣急,話脫口而出,「陸謹言,你還要不要臉了,竟然拿這種事…」話還沒說完,林晚立馬反應了過來,轉身就要走,被陸謹言飛快的騰出的一隻手拉住了後衣領。
「嗯?」陸謹言不怒反笑,只是聲音讓林晚後背一陣冷汗,「什麼時候竟然敢稱呼我的名字了?還有不要臉是什麼意思?」
林晚默默在心裡給自己祈禱了一番,回過神,小心翼翼的賠笑道,「陸相,你聽錯了,我們還是趕緊把五月送回家吧,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
五月接收到了林晚的求救信號,雖然聽不懂他們二人是怎麼了,但也糯糯的說道,「大伯,可以送我回去嗎?」
「回頭慢慢和你算。」陸謹言放了句一點也不兇狠的狠話,便依約把五月送了回去。
林晚還是第一次來瓦子,被裡面熱鬧的景象立馬吸引住了。拉著四夏東拐西轉,偶爾看得高興也會打賞,完全忘記了陸謹言和五月去了哪裡。
忽然前方一個赤膊少年從人群的包圍中竄上了天,手裡一支花槍耍的花樣百出,林晚急忙又拉了四夏前去湊熱鬧,擠了好久終於擠進去了,少年也收了尾,林晚看的意猶未盡,只能跟著周圍的人一起鼓掌叫好。然後有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姑娘拿了個銅鑼出來收錢,卻只有寥寥幾個人賞了銅板。
林晚問四夏,「我們剛才賞出去的多嗎?」
四夏搖搖頭,「剛才您都讓奴婢只賞一兩,現在還有很多錢。」雖然一兩相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賞的很多了,但是對照林晚平時的大手大腳已經拘束很多了,所以四夏也沒有勸阻。今日小姐不開心,花錢買個開心也不錯。
「那賞他十兩,怎麼樣?這功夫肯定練了不少年了,值這個價錢。」
「小姐說賞就賞。」
等來到林晚這裡的時候,四夏就放了十兩在上面。那姑娘見這麼多錢,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不斷感謝林晚。
周圍人群漸漸散去了,林晚趕緊把那姑娘扶了扶,「不用如此,這位小哥的功夫值得這些的。」
那姑娘還是再三感謝了然後又接著去了旁邊收錢。
四夏悄悄靠近林晚說道,「小姐,那個人一直盯著您。」
「誰?」林晚看向四夏目光所指的方向,原來是那個賣藝少年。他正在將花槍小心的擦拭著,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林晚這邊,眼睛裡都是戒備。
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林晚跑過來,邊跑邊喊道,「姐姐你在這裡啊,大伯沒找到你都著急了。」
是五月,後面還跟著一對中年夫妻,旁邊的陸謹言,從少年身後的一排武器露出了身影。
「五月,你的腳好了嗎?」林晚擔憂的看向五月,急忙過去接住她。
「姑娘放心,沒傷到筋骨,她已經開始習武了,恢復的也很快。」中年婦人走過來解釋道,臉上儘是感激的笑容,「多謝姑娘和公子幫了小女,實在是無以為報,愧疚的很。」
林晚把五月送回到她娘的身邊,開心的笑著,「沒事,只要是這位公子抱她回來。」將功勞全部推給陸謹言,希望他別再找自己的麻煩了。
「謝思捷代全家謝謝二位,如果不嫌棄可否來寒舍,讓我們夫妻二人好好款待二人。」五月的父親雙手抱拳感謝道。
陸謹言知道林晚怕和自己一起,就等林晚拒絕好和她算賬,卻沒想到林晚竟然答應了。陸謹言仔細瞧了林晚的神情,沒有什麼不對,卻見忽然想起林晚剛才答應的時候似乎往自己身後瞧了一眼,陸謹言回頭看過去是剛才表演的少年,似乎林晚還賞了不少錢。
等五月的一家人收了攤後,林晚便跟著他們去蹭飯了,沒想到陸謹言也跟著來了。林晚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就這麼跟著來了。
「陸相,國家大事如此冗雜都需要您處理,你還有空吃這頓粗茶淡飯?」林晚和那夫妻聊了一會就悄悄來到了陸謹言的身邊,問道。
陸謹言雙手環在背後,嘴角噙著一抹笑,「你看上了那個少年對吧。我要看看你葫蘆里賣什麼藥。」
果然是千年的老狐狸,自己一瞬間起的心思就被他看到了,林晚痛恨老天讓陸謹言生的如此聰明,不對,是詭計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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