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西抬手推了推孟鸞,孟鸞哼哼唧唧的黏在她身上不肯下來,余西覺得自己的那裡都要給她捏腫了。
武將力氣本來就大,雖然昏昏沉沉神志不清的孟鸞放輕了力道,可是她一直揉捏著那裡地方,她的手並不是像余西那樣十指不沾陽春水刀劍不握的,她的虎口和手指上帶著細密的薄薄的繭子,摩擦的時候帶來一種酥麻的感覺,她按著她硬起的紅點,一直弄一直弄,余西覺得那裡都快破皮了。
余西一用力,孟鸞就噗通倒在水裡了,濺起了好大的水花。
「她中藥了我可沒有。」
余西把孟鸞撈起來,粗暴的拿過旁邊的毛巾給她身上摩擦,然後氣喘吁吁的把孟鸞放到一邊,自己開始洗澡。
誠如她所說的,孟鸞中藥了,她可沒有,孟鸞是糊塗的,余西可不是。
按照孟鸞那種性子,讓她開竅有點難,還必須用那種細密的春風化雨的姿態去潛移默化不動聲色步步為營的去軟化,這樣給她一擊,她絕對受不了。
如果余西就這麼和孟鸞滾了,孟鸞第二天起來肯定是懵逼的,然後是不敢相信,她不是那種醉酒了昨晚的事情就忘光光了的人,所以它肯定會發現不對,她就會發現,她是昏沉的,可是余西是清醒的,那麼余西就是故意的,她就會非常反感這種行為。
打個比方吧,就像是一個直男醉酒和一個清醒的另一個男的滾了,還不是強迫的,對方是自願的,那麼他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厭惡,如果他不是這個反應,那麼說明他直的不徹底。
可是孟鸞非常直,根正苗紅的女尊國直女。
余西很清醒的剖析著各種攻略行為,每一步都是被她算好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就算有突發狀況,她也可以很快的處理好,十九覺得它的宿主大大簡直是太厲害了,最帥!
余西給自己洗完香香之後,拍了拍孟鸞的臉。
「阿鸞阿鸞,起來穿衣服了。」
孟鸞晃了晃腦袋,還是有些發暈,剛剛被余西推到水裡嗆了幾口水的她有些清醒,但是看不清東西,暈暈乎乎的,余西給她粗暴的洗澡她也感覺的到,可是喊不出來,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疼。
有種王爺把她當做桌子然後拼命擦的感覺,那叫一個簡單粗暴,也是,余西是尊貴的王爺,哪裡伺候過別人,估計這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孟鸞覺得痛的同時又有點傻氣的想這也是福氣了。
孟鸞被余西拉到岸上去,踩到了冰涼的地板上,慢慢的有些清醒了。
她絲毫不錯亂的穿好了衣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余西。
「我剛剛怎麼了,頭特別暈。」
「你喝醉了。」
「不可能,我的酒量可以喝過一營帳的人!」
「反正你就是喝醉了,下次去青樓里最好不好亂吃亂喝一些東西。」
余西一臉淡定。
「才沒有下次,若不是同王爺一起,微臣才不會去那種地方。」
孟鸞搖頭,證明自己的清白。
「還生怕自己被活吃了。」
余西發出輕笑。
孟鸞揉了揉臉,不再和余西說話。
王爺說話那麼厲害,她肯定是比不過的,才不會過去讓王爺笑話。
晨光微曦的時候,孟鸞從自己的夢裡驚醒,腦海里有著瑣碎的片段,雖然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是總有一種感覺。
是夢還是…?
是夢吧,一定是。
她看不太清面前那個人的臉,卻聽到她嘟囔和輕笑的聲音,那話語也不真切,記得舌尖的微甜和手心的綿軟。
再接下來呢…便沒有接下來了。
孟鸞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饑渴了,一直沒有那什麼,昨天在青樓里看到了一下便念想著了?
而且手心的綿軟…怎麼會是…那張臉像是籠了薄紗一樣看不真切,蒸騰的語氣迷迷濛蒙,孟鸞莫名的覺得那張臉有點像王爺。
孟鸞立刻就被那種想法嚇到了,想到王爺一臉乖巧的躺在她的身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簡直太嚇人了,孟鸞趕緊甩掉了那種可怕的想法,王爺怎麼可能會露出那種表情,天方夜譚。
橫豎不過不久之後就要早朝,孟鸞起床洗漱,然後開始在庭院裡晨跑。
「將軍真是勤奮。」
余西抱著胳膊斜斜的歪在門框上看著孟鸞跑步,拍了拍掌。
孟鸞看到余西點了點頭,笑了一下,完全沒被剛剛腦海里的東西干擾,不在乎差太多,王爺這一臉不正經才是正常的嘛。
「王爺今日起的也比往常早。」
孟鸞跑完了那一圈,從庭院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洗了洗臉。
「被你給鬧得。」
余西意有所指,胸口那裡微微刺痛呢,懶得塗藥,也就那樣,一晚上沒怎麼睡好,總感覺胸那裡不對勁。
孟鸞卻不知道她說的意思,還以為是自己晨起的動靜驚擾了余西,連忙道歉。
「走吧,用早膳去,然後去早朝。」
早朝早朝,每天都早朝,余西在想她皇姐累不累,仔細想想也許皇姐不太累,畢竟皇姐是坐著的,她們是站著的。
余西的伙食已經比最開始豐富了些,這是青嵐一本正經說是獎勵余西的,余西練的太猛了,青嵐生怕她一下過度,減狠了,所以每天給她做一些好吃又不長肉的食物。
時間這麼匆匆過了數日,皇城裡的那些人都變得有朝氣有希望了許多。
別再為自己可能考不上功名而唉聲嘆氣了,瞧瞧人家四王爺,那麼一個龐大的體型都能給她咬牙堅持成現在的模樣,年輕人,好好讀書,一切有可能。
總之餘西現在成了京都第一勵志偶像,每當人們忍不住灰心喪氣的時候,總會含淚的想一想從肉墩變成微胖的傳奇故事。
余西讓孟鸞給她加一些別的東西,比如怎麼用紅纓槍,怎麼耍劍怎麼用刀。
孟鸞雖然不說她十八般武藝都精通吧,但是精通個幾樣還是沒問題的,孟家大女一身銀甲一柄黑蛟槍可是戰場上殺神一般的存在。
「王爺想學什麼?」
「什麼武器最致命?」
「什麼武器都致命。」
「什麼武器最好學?」
「什麼武器都好學,可學的好都難。」
「你覺得我適合學什麼?」
孟鸞迎著陽光打量著余西,她含笑一點朱紅炫眼,雖然身量美中不足,但是無礙那種瀟灑之氣。
「王爺便練劍吧,那跟適合你。」
「好,阿鸞可要用心教我。」
「自然。」
余西每天的日常又增加了一項,那就是練劍。
余鷺聽聞了這件事情,特地的把余西叫到了宮裡。
「皇姐。」
余西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對著余鷺露出了笑容。
「這樣好多了,連精神氣都好了許多。」
余鷺誇讚了一番,皇妹現在這樣微肉的樣子比以前滿臉橫肉的樣子可愛多了,一雙眼也明亮如月,和父後的甚為相似,好看至極。
「皇姐你今天讓我來不會就是來誇誇我讓我高興的吧。」
「自然不是,聽說你在向孟將軍學習劍術?」
「是啊,習武嘛,總要學會一點東西不是,皇姐不滿意?」
「滿意,滿意極了,你自幼是懶的,腦瓜子靈光就是不愛動彈,我還記得你當初寧願看完十本書也不肯應了父後出去走一圈的要求。」
余鷺想起往事,有些忍不住笑,同時也對皇妹喜歡的那個人越發好奇起來。
那麼懶的皇妹,連父後都沒辦法讓她主動去活動一下,皇妹該有多喜歡那個人,才會為他做出這麼大的努力,皇妹想來是個沒心沒肺的,除了親密的幾個家人,從小跟她到大的青嵐,根本不在乎什麼人,就喜歡吃和逛青樓,別人對她的流言蜚語她也只難過一會兒,然後自暴自棄的生活。
余鷺管不了她,也勸不了她,索性就那麼放任,只要她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好。
可是現在,居然有一個人,能夠讓她的皇妹狠下心來對待自己,吃的少,控制飯量,每天辛苦的訓練,瘦了這麼多。
現在京城裡的人對她的評論都是正面的,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的現象,只要皇妹喜歡的人心不壞,就算長得不好看行為舉止不優雅也無所謂,余鷺下課決心,不管是皇妹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只要心不壞,她都支持。
「那…情況不一樣。」
余西含糊的回答。
「行了,我也沒想逼你說,給你個東西。」
余鷺身邊的大宮女帶著笑意捧著一個托盤走到了余西的面前。
「這?」
余西有些驚詫,掀開了那蓋著公布的托盤。
是一把劍,劍鞘上雕著獸紋,看起來很大氣,是一把好劍。
余西看著就很喜歡,她拿起了那把劍,握著劍鞘緩慢的抽出了那把劍,劍身雪白,反射著銳利的光,合著照進來的光,明晃晃的扎眼,劍的一側有著細密的齒痕,很不顯眼,但是它的傷害加成卻非常大,余西有些愛不釋手。
「謝謝皇姐!」
皇姐果然就是土豪,這劍一看就不是凡品。
「寶劍贈英雄,皇妹,好好收著。」
「那是自然,不過皇姐,這個劍穗我能不要麼?」
「不喜歡?」
「嗯。」
「行,拆了擱這兒吧。」
余西開心的帶著劍回了將軍府,把劍給了孟鸞看。
「果然好劍,但是好像缺了點什麼?」
孟鸞拿著劍仔細端詳。
「少了劍穗啊。」
「對,怎麼沒有?」
「等你送給我啊。」
余西笑嘻嘻的看著孟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