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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牧家二公子英勇殺敵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瓊州,連同整個牧侯府都被渲染上傳奇色彩。
「邊疆戰事是歷代皇上心腹大患,每隔幾年邊境就會被那些蠻夷侵略,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到了這一代,對方部落出了個驍勇善戰的天才,更是放出狠話要奪去夏國半數城池。」
「北方戰事連連吃緊,在駐守邊疆的定遠將軍被敵人取下首級後,牧侯府臨危受命,奔赴沙場,才有了今日的安寧。」
「嘿,原本按照之前,把那群狗賊打回去可以安生個幾年,誰曾想這牧小將軍竟然把那些首領殺得片甲不留。」
「如今那蠻夷成了一盤散沙,估計過個百年都以恢復元氣,真是大快人心!」
日頭正曬,彩帶飄揚,花瓣飛舞,不能阻擋百姓激動的心情。
「不是說今天到麼,我看那些官老爺們已經出城門好久了。」
「來了嗎?」
「別擠了,軍隊已經在城門外!」
熱鬧的街頭,人頭攢動,道路旁聚集了大片人群,看熱鬧的百姓將現場堵得水泄不通,熱鬧非凡。
家家戶戶傾巢而出,身著盛裝,在一片歡笑聲中慶祝邊疆戰事大勝。
不過最讓他們好奇的,還是這牧侯家二公子的風采。
「聽說他英勇神武,樣貌非凡,這一回來,不知到有多少女子思慕。」
「你看那些酒樓,早早被定下,裡面的人都在看著呢。」
「連那些尋常不出門的閨閣小姐都來觀望,之前狀元巡街都沒這陣仗。」
紅香樓剛好在回宮的必經之路上,白薇站在三樓房裡,整理著裝。
這幾天休息好,氣色足,原本帶些病容蒼白的臉,如今更顯瑰麗,不可方物。
「知薇姐姐。」
清玲看著白薇細心描眉的模樣,一陣陣的酸澀,「我知道你心悅牧小將軍,但是……」
如果是之前,說不定牧侯家直接上門提親了,又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只能站在窗台偷偷觀望。
白薇瞟見清玲那同情的眼神,頓覺牙疼。
牧劍凌隨父兄出征的時候年僅12,這么小與慕知薇根本說不上有什麼情意,兩個人倒是在武場裡經常打架,慕知薇年紀比他小,完全不是對手。
外面那些說英國公家嫡女對牧侯府二郎有多愛慕的,其實慕知薇從頭到尾都是遵從父母定下的婚約罷了,她都忘了牧家二郎長啥樣。
後來慕知薇入了風塵成為青衣,又被軒轅玄風帶回去,再無臉面見牧劍凌。
新帝登基後,她成了紅香樓最出名的紅衣,牧劍凌平步青雲,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將軍,兩人毫無交集,死都沒見過面。
(註:紅衣是那啥的,青衣是僅喝酒聊天的。)
白薇百無聊賴的拖著下巴,對著四周的酒樓看去,「那是禮部侍郎家的三小姐,忠勤伯爵家的六小姐,永寧侯府二小姐和四小姐,嘖嘖嘖。」
這是多少官家小姐出來圍觀啊。
「等等……那是,」白薇頓了頓,「連靈犀公主都來了。」
大美女!
清玲急了,「知薇姐姐,你別看了!」
「你聽說了麼,皇上有意將六公主許配給牧家二公子。」
樓下吃酒的客人隱隱傳來議論聲,卻被人很快阻止,「竟然敢議論公主清譽,你們是不想活了!」
「該打,該打,來,喝酒喝酒。」
白薇看這些漂亮小姐姐們看得正來勁兒。
驀然遠處安靜了一瞬,隨後爆發出劇烈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來了來了!!」
所有酒樓里的人都站在窗邊,舉目張望。
先是有兩排士兵將道路兩旁的人群攔在身後,他們整齊有序的分列兩側,空出筆直的通道。
接著,馬蹄聲越來越近,染血的旗幟獵獵飄揚。
所有人這才知道剛才為什麼會安靜。
軍隊帶著強烈的血腥氣,每一步都像是重重的踏在心口上。
那是經歷過殺場征伐才能擁有的強大壓迫感。
讓人聞風喪膽。
安靜後,雀躍的人群爆發出浪潮般的喝彩聲,猶如排山倒海般直入雲霄,響徹天際。
大量的鮮花,荷包落下,偶爾還有些金葉子。
這是百姓們的歡迎儀式,慶祝他們的得勝歸來,那些夫人小姐們此刻也都站在窗口,害羞的張望。
通道盡頭,為首的男子騎著一匹黑色軍馬緩緩而來,身穿鎧甲,氣宇軒昂。
墨發束在腦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張英俊到極點的臉。
男人渾身氣質極冷,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鼻樑高挺,眉目深邃,黑眸帶著幾分冷酷的銳氣,掃過眾人的眼神像是嚴冬浸濕的鐵劍,讓人不寒而慄。
那讚嘆聲此起彼伏,不少閨閣少女強忍住害羞,紛紛拋出自己的荷包。
「將軍。」
如此喧鬧的場面,卻清楚的捕捉到那聲動靜。
男人抬眼,仿佛闖入一汪寧靜的清泉。
煙羅軟紗,仙姿絕艷,那人蘊著一層光華,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一個精巧的荷包穩穩落入懷中,他拿在手中,再次抬眼看去,那女子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男人摩擦幾下,緩緩將荷包放入懷中。
「那是?」
「啊,牧小將軍是有所不知,那裡是紅香樓,就是那種地方。」身後的官員表情曖昧。
男人抿了抿唇,表情冷冽,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