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辰才進入位面,便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險些摔倒。
她睜眼,只看見了一個女生纖瘦倔強的背影,逆著光線走在路上,很快就出了庭院,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前。
女生扭頭,露出一張精緻耐看的臉龐,白皙如玉,她紅唇輕啟,冷冰冰地說:「我發誓,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洛星辰眨眼,少女,念著這麼中二的台詞真的不覺得羞恥嗎?
「楚楚,沒事吧?」一位美貌婦人趕緊過來扶她,看著那個已經跳上了轎車的女生,蹙蹙眉頭,到底沒說出什麼難聽話:「算了,別管她,咱們先進去。」
洛星辰乖巧點頭,任由美貌婦人牽著她的手進了客廳,客廳中央的牛皮沙發上,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對她們擠出一抹笑:「楚楚,爸爸跟媽媽有事要說,你去陪陪弟弟怎麼樣?」
「可我想休息一會兒。」洛星辰慵懶地歪了歪腦袋,委婉拒絕,得到應允後才邁開步子。
這具並不屬於她的身體裡依舊殘存著原主,也就是花店第一個客人楚楚的意識,洛星辰很輕鬆地找到了原主的房間,關上門,走到梳妝檯前看著鏡中人姣好的五官和羸弱的身姿,一舉手一投足,都像風兒扶著弱柳。
脖頸間隱隱透出一抹紅,是唯一被她帶入位面的絲絨繩,解下來一看,絲絨繩紅得像血,中間垂著一枚圓溜溜的墜子,色澤醇厚,晶瑩剔透,是琥珀。
琥珀具有易製作、易保存的優點,即便歷經百年千年甚至萬年的滄桑,它也不會輕易被外界腐蝕,這枚琥珀墜子裡封存著兩個女孩被縮小了數倍的畫像,惟妙惟肖,模樣如初。
一個是黑髮黑裙的洛星辰,另一個身著妖嬈紅衣,畫著烈焰紅唇,顧盼生姿,媚眼如絲,端的是天生尤物。
那是她的姐姐,洛半月。
洛星辰微微一笑,將絲絨繩重新系好,轉瞬間,她已經接收了這個位面的劇情以及原主所有的記憶。
每個位面都有主角,大多為一男一女,也有一男n女、一女n男的,那就是種|馬位面了,還有男男、女女的純愛位面,只是相對來說極少罷了。
原主楚楚家境富裕,父母恩愛,下面還有個弟弟,從小到大都是班花、校花,受盡寵愛。
方才的女生是位面女主喬歡,原主同父異母的妹妹。
喬歡的母親喬艷原本是楚爸爸公司的員工,自恃美貌,一心想上位當總裁夫人,儘管那時楚爸爸已經有家庭了。
各種勾引都未能如願,喬艷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給楚爸爸下了藥,妖精打架後有了喬歡,大著肚子找上門來,逼楚媽媽讓位,引發了楚家的家庭大戰。
因為楚爸爸怎麼都不肯離婚娶她,喬艷生下喬歡後便將她丟在了楚家門前,不為別的,就為了膈應膈應楚爸爸楚媽媽。
驗過孩子的dna後,楚爸爸給她取名為歡,和楚媽媽談了一晚上,最終決定將喬歡送走,養在楚家名下的一座別墅里。
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喬歡,性格自卑怯懦,還有點偏激,偶然迷上了楚家安排給原主的相親對象,尾隨他們去咖啡館的時候被個流氓給盯上,拖到角落裡qj了。
喬歡以為是楚楚看不慣她,想毀掉自己這個異母妹妹安排的人,痛不欲生之際選擇了自殺。
唔,原主就這麼背鍋了。
被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喬歡再度醒來時,沒有看到黑白無常牛頭馬面,而是回到她十八歲那年,並且得到了一個叼炸天的逆襲系統!
在逆襲系統的幫助下,喬歡脫胎換骨成了女神,桃花朵朵開,吸引了各種優質男神,上學是學霸甚至學神,進娛樂圈成了影視歌三棲天后,參加奧運會各種金牌拿到手軟……
在商場也是縱橫馳騁所向無敵,玩賭石玩股票,為報前世之仇,喬歡拼命打壓楚家,楚家很快就撐不住破產了,原主也在那一天被幾個流氓輪|奸!
喬歡指使的,或許她覺得,這樣她和楚家就「兩清」了。
洛星辰將一縷碎發別到耳後,彎了彎眸子,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女孩啊。
例如方才,自以為是的跑到楚家來,警告楚爸爸楚媽媽看好原主這個女兒,不然她不會再客氣balabala的,被楚爸爸楚媽媽反駁後,大概是面子上過不去,撂了一堆狠話。
從前的喬歡,明明沒有人限制她、不准她來楚家,依舊連楚家的門都不敢入,現在卻敢這麼給楚爸爸楚媽媽放狠話,僅僅是因為一個系統。
洛星辰搖搖頭,笑嘆一口氣,走到了衣櫃前。
衣櫃裡沒有她最常穿的哥特裙,別的衣服也沒有特別喜歡的,抿了抿唇角,在衣櫃最下面翻出了一件孔雀藍的洛麗塔,黑色蕾絲滾著邊,黃豆大小的水鑽錯落在布料上,像夜空中堅持不懈散發著光輝的星辰,華麗而夢幻,襯得她恍若午夜精靈。
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洛星辰沒驚動任何人,從後門溜了出去。
黑市,從字面意思來理解就是黑暗的集市。
不誇張地說,黑市每個位面,每個國家,甚至每個城市都有,只是大小的區別罷了,上流社會黑幕太多,原主雖然沒插過手,但也聽說了不少,此地的黑市便是其中之一。
左轉右拐來到了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剛開始還廖無人煙,越往裡走便越熱鬧,什麼階層和性情的人都有,戴著名表的、抽著雪茄的、光著膀子的、吐著濃痰的……洛星辰拿著手包踩著短靴,笑容羞澀地詢問一位擺攤老闆:「老闆,打擾您一下,請問哪裡有麻醉劑賣?」
無驚無險地出了黑市,市有市規,明面上要過得去,暗地裡就另當別論了,快要走到一座小咖啡館時,有個痞里痞氣的小紅毛擋住了她的去路,眼神中帶著惡意,吹了聲口哨:「美女,交個朋友?」
洛星辰眨眨眼,看著小紅毛的臉,疑惑地輕咬下唇:「這位小哥,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