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哭得梨花帶雨:「求求你,我們以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好不好?我做這麼多,只想要夜活下去而已,我只想要夜活下去而已!」
「而已?」
洛星辰仿佛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夜星似的眼眸都彎了起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只想要活下去而已,那麼變成蟒蛇就不能活了嗎?兩人都是蛇了,多有共同語言啊。
好,退一萬步說,蛇君的身份可能會引來追殺等一系列事情,所以為了自保想要變強想要修復內丹也情有可原。
只是,一百個稚子的心臟,也沒有規定一定要是活人的啊,古代夭折率很高,去找小孩的新墳不可以嗎?又沒有規定時間。
洛星辰纖指在白小小腰際一勾,把她腰間垂著的白色布袋勾到了手上,打開一看,是一枚枚銅錢。
這是給孩子們的買命錢。
一枚銅錢等於0.2元,兩分錢,真廉價啊。
洛星辰手一揚,兩片葉子被吸到了她手裡,她微笑著將兩片葉子分別扔到白小小和軒轅夜面前:「那些孩子的命在你們眼裡很廉價,好巧,你們的命在我眼裡,也很廉價。」
兩片葉子輕飄飄地落到洛他們各自的面前,洛星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就用這兩片葉子,買你們的命吧。」
見他們瞪大了眼不做聲,洛星辰清脆地一拍巴掌:「我當你們默認了啊,真好,現在你們的命是我的了!」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白小小面若金紙,但還是一臉怒容:「你在胡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人人生而平等?」
洛星辰眼眸更彎了,白小小最可笑的地方就在這裡,一面在嘴上說著人人生而平等,一面又不把別人的命當命。
只有她的命是命,只有她的夜的命是命。
洛星辰從來不說什麼人人平等,無論古今,階級都是存在的,有能力有手段的強者自然能攀爬到高峰。
有的人的,便是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觸不著的終點;有的人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而有的人只能含著破爛的舊湯匙,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雙手,讓自己,讓下一代擁有金湯匙。
階級可以變動,但不會消失。
洛星辰和白小小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不說也不信人人平等,如果真的人人平等,她跟姐姐又何至於卑微掙扎那麼多年呢?
和白小小一樣的地方,在於她同樣不把別人的命當命。
並且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但她起碼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只要不站在她的對立面,威脅到她的任務,洛星辰可以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洛星辰的菜刀刀柄被她牢牢握在了手裡,鋥亮銀光一晃,手起刀落,在白小小身上砍了幾下,主要關照腳部,讓她跑不了就行。
青折看得眼皮一跳一跳的,感覺自己渾身也開始疼了,這女人心也太狠,手也太辣了。
算了,淡定,淡定,不是早就見識過了嗎?
白小小再次昏死了過去。
洛星辰便暫時先放過她,躍到了軒轅夜身上,軒轅夜小山丘般的軀體停止了因痛苦產生的痊痙,緩過去了一點,洛星辰卻又來了。
軒轅夜也顧不了自己的傷勢了,被電擊了一般抖動起來,洛星辰在他身上有點站不穩,但還是一下一下堅持不懈地砍著軒轅夜,把血放掉大半,又走到尾部,一刀剁向了軒轅夜的尾巴。
軒轅夜「嘶嘶」著往一棵樹上撞,一邊撞一邊翻尾巴,想把洛星辰掃開,被洛星辰用腿按住,對著剛才的刀口持續不斷悠哉悠哉地下刀,終於把尾巴切掉了。
看著紅紅的血肉中或大或小的筋脈,洛星辰抓住一根,往外一扯。
雖然只扯出來了五六厘米,但也夠軒轅夜受的了,這根扯到極限了就換下一根,然後還很有情致地給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洛星辰半點不急,貓兒逗鼠般折騰著軒轅夜,把軒轅夜折騰得臨界點後,騎到了他的頭上。
一菜刀砍在軒轅夜臉部,血痕深深,估計就算化形也得留疤了,當然,洛星辰是不可能讓他化形的。
軒轅夜暗紅的信子吐出來,無力地垂在外面,臉部開始抽搐,聲音弱得洛星辰不仔細聽都聽不清:「蘇氏,蘇氏,你我不共戴天!」
洛星辰「哦」了一聲,尾音微微的上揚,聽起來仿佛在不屑,然後又砍了幾下,交織成一個個「x」字。
最後一刀,洛星辰砍在了軒轅夜凸出來的那個角上,意外的是,那個角異常堅硬,洛星辰有點納悶,她的菜刀上可是覆了靈力的,居然砍不動。
她不信邪,又砍了一下,這次洛星辰感覺到了凸出來的角的鬆動,而軒轅夜顛著身子,做最後的困獸之鬥,想把洛星辰震下來,兩隻眼睛已經成了完完全全的猩紅色。
洛星辰十來下,那個凸出來的角終於hold不住了,濃稠而微燙的鮮血直接飆了出來,噴了洛星辰半邊臉。
軒轅夜絕望地看著天,突然便痛哭咆哮,他完了,他完了!那個角里儲存著蛇君的力量,等他修復了內丹就可以用了,到時候他就是蛇君了,帶著白小小馳騁蛇界,說不定還能回去,重新當他的人王……
蘇氏,為什麼不死在蛇坑裡?為什麼不死在蛇坑裡?
看著自己的藝術品,洛星辰勾起嘴角,滿意地笑了笑,扔了菜刀,把噴到臉上的、軒轅夜的血擦乾淨。
青折小跑過來,擰著眉頭道:「仙姑,你要不要歇歇?」
「不用了。」雖然她也猜得到自己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看看受傷的那隻手臂,再不治療,估計真的要廢了。
洛星辰催動靈力,在體內運轉,特別是傷處,其餘地方都還可以緩緩,反正男女主已經這樣了,洛星辰放心地席地打坐了起來。
再睜眼時,已經是下午了,嚇破膽的村民們久久聽不到動靜,已經陸續回來了,遠遠圍著她,不敢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