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邊的嬤嬤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微微一變後迅速恢復正常,只目光灼灼的望著餘光。讀爸爸 m.dubaba.cc
餘光似是沒看到對方的眼神,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民婦只聽說這人來自一個叫什麼潭州的地方,據說有人在相國寺那邊看到過他,哎呦,這樣的瘋子,去當和尚正好,反正說的都是瘋話。」
聽到相國寺這個名字,皇后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又很快恢復了正常:「這北方下了場大雪,倒是管什麼東西都跳出了,讓人好生厭煩。」
餘光狀似無意的哄著皇后娘娘繼續說話:「臣婦聽說北地大雪需要好多銀錢賑災,還說朝廷這兩天就會派人過去安撫民情呢!」
就喜歡同聰明人說話,懂的都懂。
嬤嬤的臉色越發陰沉:「後宮不得干政,定遠侯夫人慎言。」
見餘光縮著脖子準備噤聲,皇后娘娘笑著打斷嬤嬤:「今日宣定遠侯夫人過來,原本就是為了同本宮說話,哪有什麼干不干政的。」
隨後,皇后娘娘輕嘆一聲:「都覺得宮中的日子好過,其實也要算計著花費,如今處處都要錢,陛下已經著本宮帶著全宮上下節省開支,可還是不夠,光是那賑災的銀錢就至少要兩百萬兩銀子」
說到這,皇后娘娘眉頭輕蹙,順便長嘆一聲。』
嬤嬤連忙安撫皇后:「娘娘寬心,陛下聖明,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正當嬤嬤安撫皇后時,餘光疑惑的聲音已經傳來:「兩百萬兩銀子,這也不多啊!」
聽到不多,嬤嬤的嘴角不由一抽,正待說話,外面便傳來給官家請安的聲音。
皇后娘娘當即止住話題,笑著起身迎接當今天子。
官家與皇后少年夫妻,許是常年思慮過剩,兩鬢已經斑白。
知道官家有事要同餘光說,向官家請過安後,皇后娘娘便藉口告退。
走出會客廳後,皇后娘娘在石榴樹下站定:「告訴我父兄,那人在相國寺,讓他們儘快將人處理好。」
她與陛下雖然感情深厚,可沒人知道,就在當年,她這個皇后的身份差點不保。
那時陛下還是太子,而她是陛下的太子妃,陛下戀上了一個民間女子,如同著魔般不但要將對方帶回,還打算給對方正妃的身份。
好在太后娘娘知道女子是禍害,幫她將人料理了,可那人一死,卻徹底留在了陛下心裡。
後來她聽說女子在臨死前還為陛下生了一個孩子。
年輕時她悲傷的是陛下對她感情的瑕疵,可年紀大了後,她越發重視兒子的太子之位。
陛下這些年依舊沒忘了那女人,以陛下對女人的重視程度,若是那女人的孩子出現,她兒子的位置定然保不住。
太子之位可以不要,可被罷黜的廢太子是何下場,翻翻史書便能知道,因此這些年她一直都在追查那孽障的下落。
之前便有消息說那孽障來了京城,如今到是得了對方的確切位置,現在只希望父兄能做的更利落些。
得了皇后娘娘的指示,嬤嬤忍不住提醒:「娘娘,那定遠侯夫人似乎知道些什麼,我們要不要一併處置了。」
皇后娘娘輕輕搖頭:「人家已經交了投名狀,我為何要動她。」
見嬤嬤不解的眼神,皇后娘娘眉目稍稍舒展了些:「去告訴皇兒,這次的賑災可以主動請纓,定遠侯夫人已經應承會將大頭的銀錢出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位夫人也個妙人。
賑災最要緊的就是錢糧。
若是沒有足夠的糧食,有銀錢也可以,至少能用來購買糧食。
如今有定遠侯夫人的銀錢打底,也不愁其他人不出錢,如此一來,這賑災就從苦差事變成了能掙名旺的美差。
嬤嬤雖然不大懂皇后的意思,卻還是順從的照辦了。
只留皇后一人對著花園中的石榴樹,若她沒猜錯,那些關於魏余氏的謠言都是魏余氏自己傳出來的,為的就是這次進宮。
否則就定遠侯夫人的身份,怕是今生今世都走不進皇城的第一道牆,更不要說見到陛下。
想到陛下,皇后眉間隱隱又出現憂愁之色。
如今陛下正直壯年,可太子卻已經長大,長到了足以威脅陛下的年齡。
若是能多一重保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慶元帝面色深沉的看著面前低眉順眼的餘光,目光最終停留在餘光的眼鏡上,許久之後才幽幽開口:「地府是什麼樣的」
餘光臉上掛起溫柔的笑意:「巍峨大氣,能按照行事的善惡幻化成一個人最渴望的模樣,或是最恐懼的樣子。」
反正這慶元帝也沒去過地府,她想說什麼都可以。
慶元帝死死望著餘光的雙眼:「那你在地府中走過一遭,可有什麼奇遇。」
餘光笑著點頭:「自然是有的。」
隨即,餘光在首領太監忌憚的眼神下,將手伸向袖籠:「臣婦在地府中偶然得到一份超能力,願進獻陛下,為我國運昌隆添一份心力。」
話畢,就見餘光從袖子裡抽出一摞銀票舉過頭頂:「還請陛下驗證。」
打眼一看便知這銀票不下於百萬,首領太監在心中嘖嘖稱奇,只聽說賄賂臣子,卻沒聽說賄賂官家的,這定遠侯夫人果然不愧是地府中走過一圈的人,竟是什麼都敢做啊!
首領太監接過銀票送到慶元帝面前,看著這一厚摞銀票慶元帝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變成一聲呵斥:「胡鬧!」
首領太監微微一愣,正琢磨陛下的意思,就聽慶元帝再次呵斥:「還不給定遠侯夫人看座。」
定遠侯夫人巾幗不讓鬚眉,坊間居然有這樣惡毒的傳言,簡直就是胡鬧至極。
自打餘光進宮,老夫人和魏寧毅就在等宮中傳來好消息。
吃了魏寧毅帶來的點心,老夫人也有了力氣。
在他們認為,餘光這一去不是三尺白綾,就是一杯毒酒,最終送回來的只會是一具屍體。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毫無負擔的將人下葬。
恢復了些體力,老夫人又開始心疼起魏寧毅的手,不停地心肝肉的哭,順便祝福餘光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