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來了個陸老師,一群孩子都異常興奮。特別是這個老師長得又好看又會做好吃的!
陸昭寒輕而易舉地收買了一群孩子的崇拜,外加村里姑娘們的欽慕。然而耐人尋味的是,自從陸昭寒到來了之後,村裡的人總是偶爾有人身體虛弱。但陸昭寒每次吸食精氣分幾次吸食,故而這一點虛弱無關痛癢,村民們便沒有太注意,只有林一陽偶爾聽到誰家什麼人莫名身體突然不舒服了,心裡都要抖幾下……
張老師會在這裡支教三年,這還是頭一年。這裡的生活條件貧苦,連同學生的課本都是他出的錢。平日裡一點油腥也沒有,張老師的飲食來源全靠學生家裡送的一些菜,權當學費。
張老師本來也是個奉行君子遠庖廚的男人,根本沒一點的廚房經驗,之前都是他勉強做一頓吃一頓,菜隨意放水裡煮熟了吃。直到陸昭寒來了,一手包攬了兩人的伙食,伙食質量直線上升,張老師才養回了一點肉。
不過雖然陸昭寒長得好、會做飯、學識廣,但一般人還真受不了他那脾氣!就連張老師這樣軟綿脾氣的,有時候都有點心累。
比如現在,陸昭寒大早上光著腳丫在床上走來走去。床板是陳年舊木,被踩的嘎吱作響。張老師被吵醒,從喉嚨里深吐出一口氣,把被子拉著蓋過頭頂,好減輕陸昭寒製造的噪音干擾。
&老師,我這被子太髒了,能不能幫我洗洗?」陸昭寒發現了張老師的動作,大聲問道。
「……我不是昨天剛給你洗了被子嗎?」
&剛我看到有隻老鼠在我被子上爬過,太髒了,我們不能把它們趕走嗎?」
有老鼠很正常啊,你就不能忍忍嗎?而且只是爬過而已,這裡老鼠小強數不勝數,真要計較的話,那豈不是每天都要洗?叫你每天急的拿出去曬太陽你又不去!
一個月內給他洗了不下十次的張老師難過的捲成一團,想不通陸昭寒這樣的潔癖為啥非要來山里當支教。
&老師?」
「……那你放盆里吧。」
陸昭寒應了一聲,便抱著被子出去了。
院子裡兩個大水盆,陸昭寒將自己的被子丟在了張老師的盆子裡,轉身去了廚房做飯。
淘了米,3332出現在他身後,「你每次任務時性格都不一樣,為什麼?」
陸昭寒忽視了它,專心做飯。3332又問:「你這個性格是什麼?蠻橫?」
要說蠻橫,陸昭寒現在的脾氣在山裡是出了名的。學堂里有一位十六歲的小姑娘,她家裡就她和一個年歲大的哥哥,因為年紀大了,家裡打算讓她嫁到隔壁村的人家去,也好拿點彩禮錢。
山裡的姑娘都結婚得早,但受學堂老師的教育影響,這姑娘又不喜歡對方,於是反抗了一番。誰知道那姑娘的母親卻發怒了,加之聽了村里一些傳言說學堂的新老師招村里女孩喜歡,便拉著女兒來學堂找陸昭寒。
姑娘母親見著他就罵。陸昭寒的顏值顯然無法讓大媽降低警惕,陸昭寒當時正上課,對方上來就說他勾引學生,陸昭寒愣了片刻和對方直接對罵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難以忘記,陸昭寒一個文人,什麼髒字也不嫌不文雅,一個勁地往外蹦。大媽直氣得頭髮暈,陸昭寒一戰成名,氣倒了村裡有名的潑婦一事在都通過現場的觀眾口中傳播了出去。
陸昭寒的奇葩指數出了和他住在一起的張老師知情外,還有被收為陸昭寒『內門弟子』的林一陽了。
林一陽雖說是學堂一大刺頭,但唯獨怕陸昭寒,而且林一陽腦子靈活聰明,張老師對於他的學習能力本就滿口稱讚,有了陸昭寒收拾他自然是件好事。
林一陽也不知道陸昭寒是真閒還是看好自己,天天拉著他開小灶。有時候學堂放假,他也每晚夜深時去找他上課,嚇得他晚上都睡不好。
對此陸昭寒的解釋是:「你不是說要出去外面嗎,什麼都不懂怎麼養活自己,我教了你這些,我們再一起出山。」
和陸昭寒混熟了,林一陽和他說話隨意了許多,當時他便回道:「算了吧,在山裡和你在一起就算了,出去還在一起,你是要纏著我一輩子嗎?」
當時陸昭寒便說了一句:「我教你這麼多,你應該喊我一聲師父,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徒弟了。」
說這話的第二天,陸昭寒就找上了林母說這件事。
林母自然毫無異議,歡歡喜喜地就讓兒子拜了陸昭寒師父,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陸老師」是個千年老妖怪,乾脆利落的賣了兒子!
除了陸昭寒這個變數之外,林一陽少年時期的命運並沒有太大的變數。但陸昭寒對他今後的影響卻是深遠的……
林一陽十歲喪父,家裡就剩一個奶奶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林一陽不得不退學,對於家裡的農活能幹則干,整個人沉默了很多。
不久他奶奶也病重離世,林母身體狀況也越來越不好了起來……
這一天清晨,林一陽從山上采了些新鮮蘑菇回來。沒走到家就聽見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聲音,方向是從家裡傳來的,像是路大叔家媳婦的聲音。
林一陽一下慌了神,急匆匆的往家裡趕。
此時林一陽家門口圍了很多人,都在交頭接耳。林一陽奮力的擠了進去,就看到他母親正被一個女人抓著頭髮廝打,對方身材健壯,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一群看熱鬧的人議論不斷,只有一個好心的大媽在後面勸著那女人,不時欲拉住她,但毫無作用。
&放開我阿媽!」林一陽怒目圓瞪,衝過去一把拉扯著女人的手,腳下惡狠狠地踢她。
女人被踢疼了,抬腳就反踢回來。林一陽被女人踢倒在地,女人又罵罵咧咧的過來跺了他幾腳!
&要臉的*!這個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女人惡毒的罵道:「和他不要臉的媽一樣,兩人都是剋死人的命!」
林一陽被踢到地上,不少地方蹭破了皮。山里女人۰大都做慣了粗活,長得粗壯,力道大得打得林一陽胃裡翻騰,背上也隱隱作痛。
然而鄉親們都沒人說話……
林母本來身體狀況不佳,此時面色慘白如雪,她哭得涕淚俱下,淚痕滿面,頭髮也亂糟糟的沒了往昔的形象。她用力拉扯女人,帶著哭腔吼:「你們這群沒良心的,一個孩子也欺負!是你家漢子不要臉,動手動腳,你不去管他,倒是找我們孤兒寡母的茬!」
女人怨憤地拉著林母,掐著她臂上的肉,「什麼狗屁道理!?就是你不要臉,心裡放浪,勾引我家當家的!」
&是看中我家的錢,想從當家的那裡騙錢是吧?」女人怒道:「我今天就讓你在鄉里都出名了!明天我就讓村長帶人拉著你們兩個,圍著兩個村都轉上了一圈,看我不弄死你!」
女人說完恨恨地推了林母一把,轉身欲走。
林一陽臉色煞白地在地上捂著肚子,聽了這一席話,怒髮衝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撲上去張嘴咬住了女人的大腿!
女人猝不及防,被咬得痛呼出聲,紅著眼便動手用力敲林一陽的背!
一下又一下,女人的手敲上林一陽單薄的背上,這時圍觀的人才走近。不過當發現女人無人阻止,對方拉的人是自己的時候,林一陽委屈紅了眼,死死咬著女人不鬆口。
林一陽頭開始發暈,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很有可能要被打得吐血。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驚呼,林一陽感到自己身上已經沒了力氣,被人從女人身邊扯開。
他正感到悲憤,突然聽到了那女人的慘叫聲,女人的聲音尖利,大聲嘶吼時像是痛地不輕。林一陽被拉得坐在地上,眯著眼抬起頭,短時間視野模糊,只依稀看到一個白色身影。
林一陽感到對方微涼的手輕輕地扶著他的腋下,毫不費勁的把他一把抱起。
陸昭寒身上冰冷,鼻尖的味道像是冰一樣清冷。林一陽的雙手不禁捉緊了他的衣襟,迷迷糊糊的聽著外界的聲音。
&一陽是我徒弟,我是他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要想找麻煩,就來找我好了。」陸昭寒說道。
女人右邊臉腫得老高,正撫著臉哀嚎。她沒見過陸昭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生面孔是誰,但聽了這句話便想起林一陽之前拜了學堂的一位老師為師父,這才反應過來,「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外來的人以為隨便拜了個師父就可以管我們村裡的事了?」
女人是隔壁村一位姓路的獵戶家媳婦,和林一陽他們村長是親戚。原來她丈夫本來和林一陽的父親——林強是好友,林強在世的時候他就經常來林一陽家做客,並送些捕到的獵物,林一陽總親切地喊他一聲「路大叔」。
結果林強死後不到一年,路大叔不時來探望二人,每次見林母時,目光露骨不堪。林母長相時典型的江南美人,氣質溫婉,路大叔注意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林母察覺他心思不正,便開始躲著他,沒想到這人厚顏無恥,即使林母躲在家鎖著門,他照樣愛在口頭上占幾句便宜。嘴上喊著嫂子,實際狼子野心,他對林母的心思被他媳婦知道了,這才鬧出了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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