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如意一大早就起來。
她走到弟弟房門口,輕輕推開想看看他是否安好。
這時,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緊身長褲的男孩望了過來,與她四目相對。
徐晨風此時正站在地上。他並沒有穿鞋,光著腳朝她走近。
他的腿筆直修長,包裹在剪裁得體的長褲內。腳掌很瘦,可以清晰看見突出的骨頭。
大病初癒的男孩皮膚略微蒼白,說不出的病態美感。
面前的少年身形頎長,他尚在發育之中、還不算寬闊的肩卻無端讓人感覺安全。
「姐。」徐晨風叫道。清晨的嗓音有一絲低淺,像在輕吟一般。
徐如意避開他的視線,假裝向屋子四周看了看,「晨風,你起來了啊,身體怎麼樣了?還有沒有發燒?」
「不知道。」他淡淡回答。
每當這個時候,她便會親自來檢查下才會放心,所以徐晨風從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徐如意輕嘆一聲,近到他身前,「我就知道,你根本照顧不好自己……來,讓姐姐看看。」
她伸手,想要貼上他額頭。
可面前的男孩並沒打算勾腰,讓她只能抬了頭去仰望。
徐如意伸直手臂,卻被他一把抓住。
「騙你的,我沒事了。」徐晨風平靜地說。他掌心裡纖細的手腕是那麼脆弱,仿佛一擰就會斷似的。
真不知道,就這麼一個文靜消瘦的女孩子,是怎樣在小小年紀就撐起一個家的。
父母去世的時候,她也才幾歲而已!
「沒事就好,那今天要去學校嗎?」徐如意抽出自己的手腕,若無其事地問。
徐晨風沒有答,已經先一步走出去。
他進到廚房開始忙碌,為兩人準備簡單的早飯。
吃過之後,再拿了那輛單車,載著她先去那邊的大學,然後再回自己的學校。
徐如意等他一走,才看到手裡提著的他的美術袋。
大學的課堂要隨意很多,她一般只在老師點名的課上才準時報道。這會兒想也沒想,就直接去了他的學校。
這時,高二班的同學們正整齊坐在教室等待上課。
由於是重點班,紀律倒也嚴明,都安安靜靜地沒發出一絲雜音。
徐如意站在門口,望向座位上的他。
此時的男孩正側了頭看著窗外,雙手規矩伏在桌面坐得筆直端正。
徐晨風的身上有股淡淡疏離感,顯得孤高桀驁。
整個班級,他像是遺世獨立般的存在,與其他同學有些格格不入。
片刻後,徐晨風似乎感應到她的視線,回過了頭。
看見是她,便站了起來,「姐。」
這麼一聲,瞬間打破教室的寧靜,一下子變得吵鬧起來。
畢竟還是學生,哪兒有不調皮的呢?只要有人帶頭,所有人就開始嘻嘻哈哈起來。
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門口的女孩兒身上。
徐如意很少來他的學校,因為他不喜歡姐姐被圍觀的樣子。所以,同學都有些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這時,徐晨風長腿一邁跨了過去,站在她面前,「姐,你怎麼來了?」
「你的美術袋都忘了,拿去吧。」她送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