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經歷了幾個世界,自然看得出來李宴河那點小心思,樂見其成。
李宴河氣質樣貌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最好的,除了人品還有待考證,倒是十分符合小滿對另一半的要求。
可以發展發展,再進一步考察。
回到家,柳母已經叫來了柳大伯娘,兩人帶著柳家幾個兒媳婦已經忙活起來。
李宴河和顧擎帶了一罐麥乳精,還有一斤紅糖,柳母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連忙說:「來就來,拿什麼東西,你是小宇的戰友,來家裡吃頓飯,帶東西,這就見外了。」
李宴河:「嬸子哪裡話,顧擎這孩子在紅旗大隊,沒少受你們照顧,怎麼著都得收下,要不然這飯我倆不好意思吃下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柳母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行行行,下回可不許再客氣。」
家裡女眷一起幫忙,一頓在鄉下十分體面的晚飯便做出來了,柳母想到閨女說的話,晚飯下了十足的功夫,光油就用掉大半碗,做出來的飯菜雖比不得縣城國營飯店,但是十足的煙火氣,讓李宴河和顧擎吃的十分舒心。
吃完飯,李宴河直接提了關於顧擎回家探親的事。
索性現在地里沒啥活,顧擎回去的時間不長,飯桌上李宴河透露了自己在部隊的職稱,是個團長,張宇的上司,柳家這些年沒少承柳姑姑的情,自然願意行這個方便。
接下來又是一頓寒暄,吃過飯,李宴河和顧擎要離開,外面天已經黑了,柳母說完親自出去送送。
「李同志家裡京市,我聽小滿說京市已經有不少平*回來的知識分子了?」
李宴河沒想到小滿還說了這事,不過確有其事,其中回來的就有跟李家交好的人家,不過有些納悶小滿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
「是有這麼回事,家中長輩的不少好友陸陸續續都回來了。」
柳母一聽,覺得李宴河家裡不得了,心裡已經有了底。
不等柳母繼續追問下去,李宴河先開了口:「上面確實有恢復高考的意圖,說不好是什麼時候,京大,清大的老教授陸陸續續回來任職,想來也快了,總不能讓大學教授在大學裡總教一些中學甚至小學都沒畢業的人。」
柳母聞言,笑開了花,李宴河年紀輕輕前途無量,他的話在柳母心中比小滿的話靠譜多了。
李宴河看著柳母的樣子,覺得小滿所圖算是穩了。
心裡也覺得高興,他想著,那樣靈秀的人,要是隨便嫁人,庸庸碌碌一輩子,是國家的損失。
他下意識忽略了心裡那抹不自在。
柳母安心了,今天見到了李宴河,雖說她沒有打算撮合兩人的意思,但是見識到了優質男,柳母選女婿的眼光拔高了,閨女長得好,還聰明,上進,在鄉下或者公社找個人嫁了,她覺得有些虧。
要是真能考上大學,說不準將來能給她帶回來個跟李宴河差不多的女婿質量回來。
前提是閨女能考上。
謝過李宴河,柳母興沖沖的回來了,回去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將來閨女發到考上大學,十里八鄉羨慕她羨慕的不行,閨女大學畢業,還給她帶個要品貌有品貌,要學識有學識的女婿回來。
想想柳母就要笑出聲了,打住,趕緊打住。
可不能笑出聲來。
晚上,柳母來到小滿的小房間。
「媽,你怎麼來了?」
「我問過李同志了,他說了,確實有恢復高考的可能,媽這兩年不給你找對象,你好好看書學習。」
小滿並不意外,柳母的性格小滿摸的透透的。
叮囑好小滿要好好學習,晚上睡覺前柳母就把這事跟柳父說了。
柳父也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人,想著兩個兒子,早早下學,跟小滿考上沒去上高中不一樣,她家給的壓根不是學習的料,一提學習就頭疼。
「回頭跟大哥還有小妹提提,別到時候真恢復高考了,來不及複習。」
「大哥那邊你來說,小妹那邊我去說。」
「行。」
柳父想著大哥家的孩子,還有小妹家的孩子,也有能讀書的,若是提前準備著,將來機會更大,若是心想事成,將來家裡就能改換門庭了。
柳父柳母也都是有遠見的,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柳家人心情都不錯,李宴河和顧擎心情也很好。
「這次能回家一趟,大姐估計能放心不少。」
「多謝小舅舅,要是小舅舅,我估計很難能回去。」
「跟我客氣什麼。」
兩人說是外甥和舅舅,其實跟兄弟倆差不多,顧擎也就沒跟他客氣。
「對了,我記得小舅舅已經二十六了吧,外婆應該催你結婚了吧,軍營就沒有看對眼的女兵嗎?」
顧擎跟家裡一直通信,自然知道家裡最著急的就是小舅舅的婚事。
李宴河下意識想到了小滿,隨即搖搖頭,想什麼呢。
「不著急,結婚是大事,不能草率,要不然跟二姐一樣,還不如不結。」
李宴河的二姐嫁了一個不喜歡她的男人,如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事故比較俗套。
二姐夫婚前有喜歡的人,對方家境不好,他二姐夫家裡不同意,被逼無奈之下娶了他二姐,結婚後他二姐才知道這麼回事,二姐夫倒是沒出軌,但是讓他二姐很隔應這事,兩人日子過得十分「熱鬧」。
顧擎聽李宴河提起二姨,不再說話。
這事也是李家外婆一樁心病。
「不提了。」
「剛才我跟柳家嬸子說的事,你也要上心,這高考早晚有一天能恢復,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機會。」
「小舅舅,我明白。」
這幾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回去的事情,對高考恢復的事,他十分重視。
「明白就好。」
「這紅旗大隊的日子雖說比你之前的日子清苦了些,但是民風還算純樸,倒是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到時候你好好複習就是。」
顧擎想起馮齊和宋嵐,還有看電影時鬧出來的事,真不好說純樸,不過比之京市那些看不著的算計,倒是好多了。
「我記著。」
李宴河絮絮叨叨叮囑著,到了知青點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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