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蘭離開後,程鳳兒抱著小滿道:「別聽別人胡說,小滿是娘的乖寶,誰都不能欺負。」
小滿也覺得王秀蘭不是好人。
想到手環管家告訴她的,小滿一臉天真道:「娘,我不喜歡那個人,她看我的時候感覺像是要把我賣了一樣。」
程鳳兒心疼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娘開始還覺得她是個熱心腸,誰知道是個看不起姑娘家的人,以後離她遠點。」
「好,我都聽娘的,娘真好,我最喜歡娘了。」
程鳳兒第二天賣了點東西,抱著女兒開始挨家挨戶上門,接下來她就要住在這一片,遠親不如近鄰。
東西送上門,大家對程鳳兒母女倆熱情了許多,程鳳兒上輩子有個主任丈夫,人情往來拿捏得住,很快便摸清楚附近鄰居的情況,也知道那個王秀蘭的底,是個黑心媒婆,一張嘴能說會道,只要錢給夠,什麼缺德的姻緣她都牽。
看來是覺得面嫩,想把她「賣」個好價錢,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白長了一張面善的臉。
程鳳兒開始給小滿找學校了,只是現在不是報名的時候,程鳳兒打聽了一番,只能等下次開學才行。
程鳳兒不放心整天把小滿一個人放在家裡,跟供銷社主任說了說她的情況,那主任也能理解她的不容易,同意程鳳兒上班帶著孩子過來,不過前提是孩子畢竟懂事,不能影響供銷社的運轉,也不能耽誤工作。
程鳳兒答應下來,小滿就開始每天跟著程鳳兒上班。
就這樣過了四個月,小滿上了學才不用每天跟程鳳兒一起去上班。
有了手環,小滿也多了個愛好,她喜歡猜測人的情況,然後用手環驗證她的猜測。
然後她發現自己猜測雖然不是百分百準確,卻也能猜到大致情況,越發覺得有意思了。
母女倆在津市的小院子裡一住就是兩三年,雖然不是一帆風順,母女倆日子倒是平平安安,這裡面也有小滿不少功勞,也不是沒有人看母女倆老欺負想過來欺負的,不過都在小滿的提醒和程鳳兒的謹慎下躲過去了。
從去年開始全國大面積鬧饑荒,糧食減產,津市也算是個大城市,可即便如此,糧食也緊張。
小滿卻不用擔心的,她空間裡就有不少從前在柳家偷偷摸摸攢下來的糧食,程鳳兒自從在這裡住下後就開始在家屯糧食,雖然都是陳糧,但是確實能讓母女倆日子過得不錯。
不過總有一些人見不得別人好。
她們住的地方民風還算淳樸,
鄰居大部分都不是壞人,除了那個黑心媒婆王秀蘭,王秀蘭夫家也姓王,王家人口多,一大家子近十來口住在一個小院裡。
去年她家餓死了個兒媳婦和孫女,今年口糧越發越少,一大家子吃飯都快成問題了,王秀蘭見程鳳兒和小滿小臉都微胖,想她一個女人有工作帶著個姑娘,還有大姐接濟,若是她成了自己兒媳婦,家裡也能鬆快些。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程鳳兒不待見自己,上門說親,肯定是不行,不過兩家是鄰居,程鳳兒是女人,若是沒了名聲,那就只能嫁給兒子了。
小滿放學時看到隔壁王二鐵鬼鬼祟祟盯著她家的門,心裡有些發毛,晚上小滿就跟程鳳兒說了:「娘,隔壁王老太太那個二兒子盯著咱們家的門,我瞧著有些害怕,娘,你說他們家不會又要打什麼壞主意吧。」
王秀蘭經常做黑心媒,程鳳兒在不讓王秀蘭知道的情況下給戳破過兩次。
母女倆對隔壁一家子都沒啥好印象,程鳳兒一聽他們家二兒子盯自己家,想到去年她家被餓死的兩個女人,心裡有了不好的猜測。
她對外說自己是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她行的正坐的端,可有時候不是你行的正坐的端就能清白的。
若是王家真敢亂來,她豁出去也要去派出所告他們,可那樣警察就會過來查她的情況,然後會知道她沒找到大姐,還可能會查到她的底細。
不是說她的底細見不得人,只是她害怕,她能被柳元仕看上,容貌十分不錯,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趁機在她們母女倆成分上做文章。
被賣,當丫鬟,然後被強迫做妾,生下孩子被趕出來,要定成分其實很靈活,若是有關係,自然好說,若是沒關係,在碰上個別有用心的人,給她定個地主,她也沒出去哭。
程鳳兒哪怕重生了都忘不掉上輩子被**的場景,她害怕啊!哪怕重生,她比上輩子強硬一些,可智商不會增加,手段也不會變得更多,更沒有運籌帷幄的本事。
程鳳兒想到上輩子其實有個跟她一樣是柳家出來的妾,那人改嫁給了一個有本事的人,她就一點事沒有。
「小滿,你說娘要是給你找個爹怎麼樣?」
小滿愣住了,不過很快回神,她想了一下:「當然可以,只是那人要真心對娘好才行。」
「娘的小滿,怎麼這麼乖呢!娘絕不會讓你有事。」
「娘,我怎麼會有事?」小滿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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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說錯話了,小滿當然不會有事。」
「那娘給我挑選新爹的時候我也要去看著,我要給娘把關。」
「當然,小滿若是不喜歡,那娘也不喜歡。」
程鳳兒打算改嫁,自然不會找王秀蘭這類媒婆,供銷社主任就愛好做媒,以前知道了程鳳兒的情況也側面問過程鳳兒要不要改嫁,那時候程鳳兒沒那個心思。
眼看著沒幾年就要亂起來了,程鳳兒一個人,她是真的怕了。
供銷社叫陳紅,就是當初招程鳳兒那個人,是個嘴巴不饒人的熱心腸大姐,快五十歲了,家裡條件很不錯,丈夫在政府,兒子在軍隊,兒媳婦是軍醫來著。
找她介紹,哪怕不能確定對方很好,但是絕對不會太差。
「陳主任,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幫忙。」
「啥事,你說。」
不為難她能幫也幫,這幾年程鳳兒工作很認真,她工作期間可沒出過毆打客戶的事,矛盾都很少鬧出來,也會做人。
程鳳兒就哭訴起來:「您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帶著個女兒生活,好在得了您的福有份工作能養活我們娘倆,我只盼著把閨女養大成人看著她成家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最近我閨女總說隔壁王家二兒子總盯著我家的門,王家去年餓死了二兒媳婦和一個孫女,她們家重男輕女的厲害,我剛來王家老太太就想給我找男人,陳主任,我實在是害怕,嗚嗚嗚……」
程鳳兒哭的半真半假,她知道陳紅這人熱心腸,也知道她不會亂說出去,她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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