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片太平」,孩子時時刻刻都有一群人照看著,小滿騰出手,打算把手頭上的財產整合一番。
她的財產主要是嫁妝,戶部侍郎嫡女,嫁的又是皇子,當初出嫁也是十里紅妝。
還有一部分是司徒乾給的,宮裡例行賞賜,其中有一些是給兒子的,他現在還小,自然也由她來管著。
看著這些莊子田地鋪子的進項,小滿皺眉,她不是不懂庶務之人,這個賬面明顯不正常。
司徒乾給的那些還好,剛到她手裡,以前畏懼司徒乾的冷臉威嚴,不敢造次,哪怕貪也是小貪。
她的嫁妝產業,稍微看看就能看出來,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利潤被吞了。
小滿讓人把賬本全都拿出來,招呼彩菊幫忙,重新做賬,原本她不打算做什麼出格的事,孕期看書的時候,發現幾本外來的書,裡面就有阿拉伯數字。
只是沒人重視。
小滿覺得方便,就給用上了,把彩菊教會,阿拉伯數字,加上簡單的表格。
經過幾天整理下來,繁瑣的賬目變的井井有條許多,小滿開始算賬,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這些人把她當成冤大頭不成。
旁的不說,一家酒樓一個雞蛋要五文錢,應季白菜也要至少要三文一斤,一隻雞更是誇張到需要兩百文,據說是特意買的香雞,用的是名貴雞草餵養,雞吃了味道更加純正可口,她活了幾輩子,還頭一次聽說有這麼神奇的草。
其它零零散散,積少成多下來,光是中間差價都能讓這些管事過上吃穿不愁嬌妻美妾的好日子。
小貪小滿不介意,只是慾壑難填,只要你盡心做事,小貪一些無妨,可是貪這麼多,胃口也就養大了,小滿心裡明白,這批人大部分都不能用了,只是怎麼打發也是個學問。
主動打發,那些人都是老人,好些人背後都連著娘家人,她若是趕盡殺絕,雖說一時痛快了,可名聲少不得要壞了些,可行,卻不可去行。
直接遣散不行,那便只能讓他們主動離開。
小滿找來賬本,從賬本中找了幾個沒怎麼貪,膽子小的,私下把人叫過來。
膽子小,哪怕貪一點也害怕,小滿是王妃,他們說白了就是奴才,王妃雖不能一句話定他們的生死,但是能一句話讓他們生不如死。
幾個人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站著,一開始還行,可小滿遲遲不出來,幾個人便越來越膽戰心驚,心裡思索著平日裡做的虧心事,其實都是小事,可架不住在這樣的環境中往深了想,剛聽說王妃查賬,他們也算不上清白。
就在幾個人快撐不住的時候,小滿一身貴氣裝扮出來了,他們雖然是小滿嫁妝的管事,平時迎來送往也有達官貴人,可是倒是不曾見過王妃這麼氣勢不凡的,頓時都僵住了。
小滿一身氣勢不減,緩緩落座,坐下後,小滿看著緊張的幾人,笑了笑。
幾人連忙跪地請安,其實原本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可是小滿往那一坐,他們覺得就該臣服她。
「拜見王妃。」
語氣微顫。
小滿一臉尋常:「起來吧。」
隨即對彩菊道:「幾位管事常年為本王妃管著鋪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搬幾個凳子,待會兒讓他們坐著回話。」
幾個人更加忐忑了,什麼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一想負責鋪子的營收情況,這話似乎也沒錯。
彩菊笑意盈盈搬來了幾個凳子,讓他們坐下,幾個人又顫顫巍巍坐下,如坐針氈,看著小滿帶著笑意的眼神,又如芒在背。
看著小滿不知道會對他們做出什麼樣的審判,想開口,又不敢開口,如鯁在喉。
小滿覺得這才對嘛!用氣勢壓人的感覺,忒爽了些,
上個小世界,她三十歲的時候出演一位女皇,她當過皇后太后,也當過總裁,可導演一直說她氣勢不足,雖然貴氣,但是沒有一言定人生死,手握生殺大權的威嚴。
簡而言之就是看著貴氣有餘,能讓忍不住仰望,卻不會讓人畏懼膽寒。
小滿也是頭鐵,硬生生推遲了開機時間(自己投資),用半年時間去找導演口中那玄之又玄的帝王氣勢。
最後電視劇播出,當真是從此以後無人再願意飾演女皇。
若不然,今日也不能沒說兩句話就讓幾個還算見過世面的大男人如此畏懼害怕。
之所以說這幾個還算見過世面,京城鋪面的管事,迎來送往都是貴人,嘴皮子,見識肯定不能少,估計比一般偏遠地方的官員都要見多識廣,擱現代,那就是首都內環開奢侈品店的老闆。
「本王妃看了你們送來的賬冊,你們覺得那賬做的如何?本王妃看了又有何感受?」
一連兩問,問得幾人心裡打鼓,開始反思賬冊是怎麼做的,可腦袋一團漿糊,只隱約記得賬不好看,沒什麼盈利,他們幾個負責的鋪面本就是不怎麼有出息的,膽子小,貪墨不多,可即便貪墨不多,還是沒盈利。
額頭汗越冒越多,就是張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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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妃平日裡要管王府庶務,對你們十分信任,把嫁妝鋪子交給你們打理,可是你們看看,每年賬面上能剩下來的銀子,一年比一年少,再過些年,本王妃都害怕還要倒貼銀子養嫁妝鋪子,你們說,本王妃該不該管管。」
無人應聲,幾人把頭埋的低低的。
小滿再開口,聲音就高了一些:「給本王妃說話,平日裡不是都挺能說會道的,這會兒沒聲了,你們一個個來,給本王妃說。」
幾個人低著頭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有推諉之意。
小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道:「本王妃耐心有限。」
這下坐的離小滿最近的那個率先開口了。
「小人知錯,小人不該貪墨,還請王妃恕罪。」
「說說,貪墨了多少。」
「回王妃,小人不曾算過,大概有一兩千銀兩。」
小滿皺眉,對彩菊道:「彩菊,說說他貪墨了多少?在何處貪墨的?用了什麼法子貪墨的?」
「孫川,任京城南大街布行掌柜的,當掌柜的四年,頭一年貪墨五百三十兩,第二年貪墨一千兩,第三年貪墨兩千兩,第四年貪墨兩千二百兩,第五年貪墨兩千五百兩,共貪墨八千二百三十兩,就這還不包括一些細枝末節,根據賬本上查得,孫掌柜進布料所用本錢比市面上高出兩成,這根據孫掌柜的留下來的契書,孫掌柜的選用的布料商的妹妹是他的小妾……」
彩菊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孫川已經嚇傻了。
剩下幾個人也差不多,都有種被扒光看光的感覺,人和人之間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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