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離開了,蘇扶楹才看清巷子裡面蜷縮的人,灰頭灰臉的,破爛不堪的衣服掛在身上,身上還有許多傷。
蘇扶楹一步步靠近,「喂,他們走了,你沒事了。」
他沙啞道:「謝謝。」
話落,他低著腦袋快步離開。
蘇扶楹回頭喊住他,「你站住,怎麼你的聲音有點耳熟?」
他卻加速跑出去。
蘇扶楹看到他這個反應,頓時猜到他是誰。
「給我攔住他!」
沒多久,他被再次帶到蘇扶楹面前。
蘇扶楹翹著二郎腿,笑嘻嘻道:「好久不見啊!鹿聞笙,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麼慘呢?」
鹿聞笙始終低著頭,「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鹿聞笙。」
「你以為這樣就騙得了我嗎?給我帶回府上。」
*
府里,鹿聞笙被強行洗乾淨帶到蘇扶楹面前。
他滿臉通紅,似乎有些嬌羞?
蘇扶楹看著眼前的景色愣住了。
鹿聞笙身著薄如輕紗的衣服,布料薄的什麼都遮不住,只險險蓋住重要部位。
再往上看,滿臉紅暈,眸子裡似乎包含春水?
他害羞地緊咬唇,唇瓣已經微微泛紅髮腫,耳尖紅得要滴血似的。
下人似乎害怕鹿聞笙傷害蘇扶楹,還把他綁住丟在她面前。
綁的手法很是讓鹿聞笙無法面對。
蘇扶楹從眼前的景色反應過來,她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嘴裡念叨:「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我不要長針眼!」
鹿聞笙躺在地上,羞憤道:「快點把我鬆綁!」
蘇扶楹捂著眼睛往外跑,「等我一下,我喊人來,這絕不是我吩咐的,你不要誤會!」
蘇扶楹一路小跑到門外,對著小曲就一頓說道:「快點給他換回正常衣服!」
小曲委屈巴巴望著蘇扶楹,「小姐~你不是看上他,才帶他回來嗎?我這做的難道錯了嗎?我這不是為了成全你嗎?」
蘇扶楹氣得手舞足蹈,最後伸手戳了戳小曲的腦袋,「你的腦袋瓜子能不能不要總是裝這些東西,難道我不能見義勇為了?」
小曲低著頭,小聲反駁道:「你不是還把人帶回來嗎?不是看上他嗎?」
下一秒,小曲激動地湊到蘇扶楹耳邊道:「小姐,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沒關係,奴婢幫你看門,你儘管上!你就對他說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所有東西奴婢來擔著!」
話落,小曲給做了一個打氣的動作給她,推著她往房子裡去。
蘇扶楹轉過身來攔住小曲的動作,她扶額無奈道:「小曲,你真的誤會了。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你快點讓人把他弄回正常。」
小曲不確認,再三問道:「小姐,你真的不後悔嗎?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哦,小姐?」
蘇扶楹簡直沒眼看下去,往外走,「快點去做!」
小曲這才委屈巴巴吩咐人去做。
這回鹿聞笙換回了正常的衣著。
蘇扶楹再次見到他,連忙倒了一杯茶在他面前,「鹿聞笙,對不起,這次真的是誤會啊!」
鹿聞笙淡淡掃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茶,「小的可不敢和大小姐作對,大小姐也無需和我道歉,小的受不起。」
蘇扶楹聽後,也不做低微的那一個了,她叉著腰生氣道:「上次你不也看光了我,我們這算打平!你何必陰陽怪氣我!」
鹿聞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外走。
蘇扶楹起身攔住他,「你要去哪?」
鹿聞笙拂開她的手,退後幾步和她保持距離,「這不是大小姐該管的事。」
蘇扶楹看著鹿聞笙越來越冷漠的態度很是煩躁,明明之前沒有這般冷漠,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鹿聞笙撥開她的手,她就再次抓住他。
他再次撥開,她再次抓。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鹿聞笙重重嘆了一口氣,無奈看向已經在生氣邊緣的蘇扶楹。
「大小姐,你想如何?」
蘇扶楹深呼吸一下,壓住自己的怒氣,扯出笑容,心裡默念:任務,任務。
她的笑容更是燦爛,「我就是找你聊聊天,不可能嗎?」
鹿聞笙對上蘇扶楹似怒非怒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發一般,他脖子不由得有些發冷,沒敢說出拒絕的話,「好。」
兩人相對而坐,蘇扶楹再次倒了一杯茶給他,看了他幾眼,「這段時間你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被堵在巷子裡打如果你不想說也可以不說,我也不是很好奇。」
她的語氣由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面的激動,像是不是故意逼他說一般。
鹿聞笙聽到這個問題也不是很驚訝,他淡定喝了一口茶,自嘲道:「被人廢了武功而已。」
蘇扶楹聽到這卻坐不住了,她激動地把面前的茶杯都打翻了。
這個理由解釋了為什麼從見面到現在種種的不妥。
他為什麼會被堵在巷子,為什麼會如此輕易被抓回來。
為什麼還會被人隨意擺弄。
原來他的武功被廢了。
蘇扶楹滿臉著急,「誰廢了你的武功?那你現在怎麼辦?你不是殺手嗎?怎麼會這樣?」
鹿聞笙拿起旁邊的抹布,擦拭桌上倒翻的茶水,「大小姐,不必如此驚慌,已經過去了。」
「這可是大事,你告訴我是誰,我幫你報仇!」
鹿聞笙聽後,擦拭的動作頓住,下一秒又恢復正常。
他滿不在意道:「這個人我們都得罪不起,而且這樣也挺好的,死不了。」
蘇扶楹著急抓住他的手臂,「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恢復你的武功?」
「都廢了還怎麼恢復?」
蘇扶楹聽得都快要哭出來了,她知道武功對於他們殺手來說有多重要。
沒了武功可能連活下去都很困難,他們樹敵太多,一旦被仇敵知道,等待他的只會是無盡的追殺。
鹿聞笙看著突然哭了起來的蘇扶楹,很是手足無措,他試著哄道:「大小姐,不要哭了,哭得多會變醜的,到時候你心疾發作可如何是好?」
誰料,蘇扶楹聽後,哭得更傷心了,只要她一代入到自己,如果哪天有人把她身上的花瓣都拔掉,她該有多傷心。
鹿聞笙根本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哄。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幫她擦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凶,「大小姐,不要哭了,我真的沒事。」
「嗚嗚~你太慘了!以後我罩著你,絕不會讓你被別人欺負,以後你就跟著我,嗚嗚~」
久久沒有等到鹿聞笙的回答,蘇扶楹睜開眼睛盯著鹿聞笙。
「你到底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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