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王的後院空著,今日她們二人的把柄落在了你手上,往後也只有讓你拿捏的份兒,倒不如讓王爺將她們收了房,總比那後院兒里,都是您的對手要強得多。」
林伊淼收了刀,目光直直回望著錢姨娘,「怪不得這些年來,我母親幾次三番的栽在你手上,姨娘這張嘴,可真是少見的厲害。」
「這一番話說下來,我簡直要忍不住心動了。」
還沒等錢姨娘眼裡的光亮起來,林伊淼已經一刀劃在了三姑娘的臉上,動作利索,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兩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東西,也想進王府。」
「究竟是誰給了你們母女三人,這樣大的膽子!」
三姑娘驚叫一聲,甚至都顧不得疼痛,腳步慌亂的跑到養著蓮花的水缸旁,看到臉上的傷,深得鮮血淋淋,尖叫聲越發瘮人,「我的臉!我的臉!」
以林淳歡的眼力,一眼便能看出來,林伊淼這一刀是下了狠心,傷到這樣的程度,除非能尋到什麼靈丹妙藥,否則這樣的傷勢,想要完全恢復是不可能了。
就算是她親自出手,也會留下一道淺淺的疤。
然而明月樓對她的算計還歷歷在目,林淳歡自認自己沒有什麼菩薩心腸,做不到以德報怨那一套。
沒有取了這母女三人的性命,已經是發了慈悲。
怎麼可能還會出手治療,便只在一旁冷眼瞧著。
錢姨娘見狀,腳步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她一直期盼著自己生的兩個姑娘能夠高嫁,最好能壓過林伊淼一頭。
只要有了一個位高權重的女婿,她便再不需要在大夫人面前伏低做小!
可現在,二姑娘已經被康郡王毀了身子,甚至為了以防後患,康郡王直接在事後給二姑娘灌了一整碗的紅花。
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等於是廢棋一枚。
否則她也不會讓二姑娘頂了三姑娘的禍端,想著再怎麼也得保下一個。
可如今三姑娘的臉被毀了,她所有的希望,所謀劃的一切都付諸東流,莫大的絕望撲面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根本說不出一句求饒的話來。
但林伊淼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停下,還帶著血的刀尖再次指向二姑娘。
「嫡姐,我是無辜的這件事跟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放過我,放過我吧!」一個接一個的響頭磕下去。
二姑娘哭得泣不成聲。
可林伊淼只是冷漠的扯了扯唇角,「無辜?你怕只是沒有想到康郡王會這麼狠吧?」
「你無不無辜,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
林伊淼收了刀,「今日這事兒既然不是你做的,我便不會再傷你,反正你現在也不能再生育,既然你這麼想進郡王府。」
「想必比起外頭的鶯鶯燕燕,你能更讓郡王妃放心呢。」
林伊淼那睥睨眾生的眼神,讓二姑娘發愣。
反應過來林伊淼這是要將她送進王府,眼底的驚喜一閃而過,只是驚喜過後,今日被折磨的種種又浮現在眼前。
二姑娘忍不住的想,要是真的進了郡王府,她還有命能活嗎?
林伊淼離開,明月樓的母女三人卻沒有哭成一團。
三姑娘死死盯著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口中念念有詞,看著竟然有了幾分癲狂模樣,二姑娘卻在沒有了林伊淼的威脅之後,緩慢從地上爬起來。
一步步走到了錢姨娘面前,「姨娘,好歹女兒如今還能進郡王府,你往後也只能指望我了。」
「往後該如何做,姨娘不妨好生考慮考慮。」
「姑娘,咱們回去吧。」
紅嬤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淳歡應了一聲,剛準備轉身離開,便聽到了二姑娘的聲音。
「四妹妹,今日看了這樣一場熱鬧,你應該很開心吧?」
那樣帶著濃烈嘲諷與惡意的聲音,林淳歡很習慣,眉眼帶笑的轉過身來,朝著二姑娘行了一禮,「托兩位姐姐的福,的確是大開了眼界。」
「只是可惜了,上次在渟水閣,沒讓兩位姐姐看上熱鬧,倒是我這個做妹妹的招待不周。」
知道林淳歡說的,便是太子游水入閣那一次,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二姑娘也懶得再裝,「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跟姨娘說,不要小瞧了一個從來不被人關注,卻突然嶄露頭角的庶女,偏偏姨娘就是不肯聽,沒想到今日便落入了你的圈套。」
「彼此彼此。」林淳歡垂眸,這本
來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畢竟她實際上什麼也沒有做,微微頷首後轉身離開。
卻沒有注意到二姑娘眼底瘋狂的笑意。
回到渟水閣後,林淳歡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明白,小池那時候這麼著急的將她叫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乾脆也不想了,今日雖然她大多數只是站在一旁看戲,可看戲也很耗費心神,乾脆早早便洗漱歇息。
然而睡著睡著,林淳歡卻突然驚醒,身子燥熱得不像話,在心神失守的某個瞬間,簡直滿腦子都被裝上了黃色廢料!
「綠芙,綠芙」
口乾舌燥的坐起身來,林淳歡喚了兩聲,可發出的聲音卻極其微弱,根本沒法讓外頭的人聽到,只能強撐著起身。
想要拿起桌上的涼茶降降溫。
奇怪,明明已經入了秋,怎麼還會這麼熱!
林淳歡緊皺著眉,好幾杯涼透了的茶水灌下去,卻一點作用都不起,而且還讓她身上的燥熱越發難捱。
咬住舌尖,劇烈的疼痛讓她恢復了一些理智,第一時間就給自己把了脈。
然而脈象顯示,她根本就沒有中藥或是中毒!
「不可能,這分明就是中藥的症狀!」低聲呢喃了一句,林淳歡再次探脈,只是結果和上一次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腦子裡的幻象越來越明顯,仿佛要在面前凝成實質,林淳歡的呼吸漸重,恍惚之中,只看到房門好像被人打開。
真是不知死活,當老娘那一堆道具都是白要的嗎?!
掌心中一抹微弱的金光閃動,林淳歡徹底失去意識。
進門的男人嘿嘿笑了一聲,醜陋的臉上儘是淫邪,搓著手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