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太后更滿意了。
還沒等林淳歡行禮,就已經讓人上前將人給扶了起來,「好姑娘不必行這些虛禮了,快來,到哀家跟前來!」
人走得近了,太后細細打量著,都沒能從那張臉上找到絲毫瑕疵,身上絲絲縷縷的香氣,並未帶著濃厚的脂粉味兒。
反而近似花香果香,讓人心靜。
這當然是香膏的效果,雖然太后是女子,不會對這香味起什麼奇怪的反應,可聞著卻也十分喜歡。
「你就是歡兒啊,哀家聽皇帝說了,你是林閣老的孫女,難怪舉止形態這般落落大方,甚得哀家心意,怪不得能讓皇帝對你稱讚有加!」
林淳歡坦蕩笑道:「能得聖上青睞,臣女也十分榮幸。」
從進門看到太后的眼神起,林淳歡便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多虧了那天皇帝與她聊了許多過往。
她斷定,太后定不是會拘泥小節的性子,這一把算是賭對了1
林淳歡想得沒錯。
看到她身著紅色衣裙,張揚驕傲又不失謙遜的模樣,太后滿意極了。
反而,要是林淳歡因為自己二嫁之身而唯唯諾諾,她雖然談不上不喜,也不會與之多麼親近。
只會認真考慮,不夠豁達的女子若是當上皇后,會不會不合適。
不過現在,太后已經沒有了這個顧慮,輕輕將林淳歡的手握在了掌心中,「瞧你這衣料,好似不是今年京中時興的料子。」
「太后好眼力,這衣裳是有一兩年了,不過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我,不會因為任何外物而被影響,人貴自重,穿的是不是時興的料子都不打緊。」
「好一個人貴自重!」
不好奢靡之風,太后暗暗點頭,對林淳歡的滿意又深了一層。
太后是過過苦日子的人,現在雖然已經當了好多年的太后,可那種對於食物的珍惜卻也沒有絲毫變化。
連帶著對於其他東西,雖然不至於用差的,但也並不追求奢華。
對於那些喜好鋪張浪費的,更是不恥。
兩人才說了半個時辰的話,皇帝便急匆匆趕到興慶宮,見氣氛融洽,才偷摸的鬆了一口氣,恭敬朝太后行禮。
太后打趣笑道:「歡兒你瞧瞧,皇帝這是生怕哀家將你欺負了去,連朝服都未換,可見是真將你這個未來的皇后,放在了心尖兒上啊。」
「妾多謝聖上愛重。」
林淳歡起身盈盈行禮,那自然大方的模樣,讓太后笑得眼角的笑紋都重了些。
原本林淳歡想著見太后用不了多少功夫,出門前還吩咐廚房給她做了喜歡的吃食,沒想到離開興慶宮時,天色都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先生這是怎麼了?」轉過頭看到皇帝微微泛紅的眼圈,將林淳歡嚇了一跳,忙拉住他的衣袖,「太后待妾很好,並未為難,先生莫要擔心呀。」
「歡兒謝謝你。」
還沒等林淳歡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整個人都已經被皇帝攬入懷中,「我知道你並非果斷的性子,來見母后之前也有諸多擔憂。」
「謝謝你為了朕,肯花心思改頭換面,你我二人得了母后的祝福,朕便再無顧慮了!」
從一開始皇帝就知道,林淳歡不是那種太后會喜歡的性子,為此傷透了腦筋,全然沒有想到,林淳歡竟然能做到如今這步。
說不感動是假的,當即便將懷中人越抱越緊。
一開始還好,後來溫熱的唇落在脖頸下頜,林淳歡臉一紅,知道是身上的香膏起了效果,連忙將人推開了些。
口中還帶著情動的微喘,「先生別,好多人瞧著呢」
「歡兒今日留下吧。」
林淳歡當然不會留下,她要住在宮裡,必定得名正言順,不會自掉身價,皇帝拗不過她,只能派人將她送回去。
而且還是老熟人孟校尉。
「真是多謝孟大哥了,讓你做這樣的小事,真是過意不去。」
在林府門外下了馬車,林淳歡有些不好意思的行禮,孟校尉哪裡敢受,忙往一旁讓了讓,「姑娘可萬萬不能這麼說,往後屬下,可還指望姑娘提攜。」
「如今能為姑娘鞍前馬後,是屬下的福氣!」
客客氣氣的將孟校尉送走,林淳歡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雖然在這京都之中,一個校尉而已,根本算不上什麼大官。
可孟校尉和王公公一樣,都是皇帝身邊的近臣。
她以二嫁之身入主中宮,不服氣的人不會少
,但若是能與這二人交好,往後的用處絕不會少。
當然,這個交好得極有分寸,絕不能發展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略微思索了半晌,林淳歡轉身進府。
完全不知道那輛馬車在走過一個拐角後又停了下來,而剛才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的孟校尉,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正緊閉著雙眼壓制著身體強烈的反應。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他對女人,雖然不至於不感興趣,但也沒到稍稍相處就情不自己的程度,即便他承認那位林姑娘的確是人間絕色!
上一次還好,二人並沒有過多接觸,離得也要稍遠一些,偏偏這一次林淳歡親自到他跟前道謝。
身體的反應就再也控制不住,滿腦子都是那道窈窕的身影,好似正在對他做著各種大膽放蕩的動作!
不過這一切,都被孟校尉歸結於林淳歡實在太美,並未多想,稍稍平復後才再次動身離開。
皇帝下詔,立林家長女林淳歡為後,普天同慶,大赦天下。
詔書剛剛貼上,周圍就站滿了百姓,引起一陣騷動。
「哎呀,聖上終於要立後了,這豈不是說,咱們明國馬上就有小太子要降生了?這可是好事兒啊!」
「嘿,李老頭,沒想到你還挺關心國家大事的嘛!」
相熟的人互相打趣,一派熱鬧景象。
下值後不願回家,更不願見人的袁紹君,自己尋了個地方喝酒。
剛從酒館出來,連酒瓶都還沒放下,就聽到了立後,皇后這樣的字眼,迷迷糊糊中,便半睜著醉眼湊了上去,活像個酒瘋子。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皇后」
「明國哪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