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情覺得自己挺無恥的。
她這具狐妖的身體,說能力是真的沒有什麼能力,但是狐妖本性魅惑,她沒有沒有那傳說中蠱惑人心的能力,至少在特殊時刻,暗示人一點兒東西還是能夠做到的。
比如木槿。
她這樣的人,單單只憑鍾情這麼幾句話就想要和她交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她做到了。
她讓木槿起身,兩人繼續慢慢走著。
這院子是凰儀宮的內院,不會有外人進來,宮人們鍾情也沒讓跟著,是以這兒沒有任何外人。
這個任何,當然還包括了宮中的暗哨。
鍾情再一次問了木槿先前的問題:「木槿,你覺得,陛下對我如何?」
木槿遲疑了一下,看著鍾情。
她猶豫著開口:「奴婢還是那句話,奴婢在宮中這麼多年,陛下對娘娘您的寵愛,是獨一份的。只是……」
「只是這榮寵,未免太過了些。」
樹大招風。
在宮中這麼多年,木槿察言觀色的技能已然練就了巔峰。
她看著鍾情,鍾情臉上一片平靜,並沒有任何疑惑茫然震驚不虞的神色,仿佛對她說的話早就在意料之中。
「你繼續說。」
木槿低頭:「奴婢覺得,娘娘您的家族已然是鮮花著錦,這種情況之下,陛下正常應該抬幾位家世和您相當的娘娘分寵才對,可如今椒房專寵……」
十分可疑。
鍾情驚訝的看著木槿,她沒有想到,一個宮中的掌事姑姑,竟然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
「你可真的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啊。」她讚嘆道。
木槿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這些您都知道嗎?娘娘?」
她心中無疑也是震撼的,在她心裡這位年輕的皇后娘娘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煩惱的存在,她每日就是抄抄佛經,盼望著陛下的到來。
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看似天真的皇后娘娘,將一切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鍾情笑了笑,搖頭說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
她抬頭看著天邊的月:「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看得太透,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真正的越恬,對於她而言,什麼都不知道,或許要過得開心很多吧?
木槿默然。
起風了。
鍾情慢慢的打了個寒蟬。
木槿察覺到了:「娘娘,起風了,我扶您回宮吧?」
鍾情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話:「起風了,這宮中,也要起風了。」
……
當晚鐘情睡得很不安穩,早上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嗓子幹得不行,頭也昏昏沉沉的。
木槿往她額頭上嘆了一下,焦急的說道:「快去請太醫,娘娘好像發燒了!」
整個凰儀宮都騷動了起來。
鍾情被木槿扶著半坐起來,木槿用溫熱的帕子替她,又服侍她漱口。
她想起來,只稍微動一下,眼前便是天旋地轉。
木槿看出來她要做什麼,按住了她的手:
「太后娘娘那邊奴婢已經請人去說了一聲,您安心歇著,等太醫過來。」
生病的人大概會額外嬌氣,鍾情這會兒也不想去見太后那張虛偽慈愛的臉,點了點頭。
只是還沒等到太醫,鍾情就聽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
八更。
晚上狀態還可以,十二點之前應該還有更新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