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暝以手支著頭,低聲嘆道:「他們對她不會以命相護,誰也沒有純狐焱忠心。」
「那之前……」算了,不提那之前。是太過忠心,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實則笨到了家才差點兒闖了禍。
這樣也好,他已經受到了懲罰。
「神君,玄彧告退。」
他這就去狐狸窩將純狐焱給抓來開工。
鍾暝從椅子上站起來,整理了衣服,轉身進入內室。
屋裡的女孩兒已經酣睡,白皙稚嫩的臉從未變過。
鍾暝脫下衣袍,換了一件許多年沒穿過,但是她最喜歡的睡衣,躺倒了她的身邊。
誰也不知道他的內心藏著怎樣的秘密,一個紀元的漫長等待,看盡四季變換花開花落,經歷了無數次的滄海化桑田,似乎一切都值得。
念兮是起夜的時候發現了他,嚇得她找廁所的心思都沒了。
他怎麼會在這兒?
還穿著這麼卡通的睡衣?
咦,還有些眼熟,這衣服他不是好多年沒穿過了嗎?還以為不見了,沒想到被他帶來了鐘山神宮。
等等,她關注的重點不應該在他的睡衣上,而是他怎麼會睡在自己的床上。
「喂!」念兮很不厚道的將他叫醒。
鍾暝睜開了眼,厚重的窗簾縫隙透出微光,這方世界,天亮了。
「起得這麼早?」鍾暝抓過了床頭的鬧鐘看了看說:「現在才凌晨三點,再睡一會兒吧!」
說罷,他又躺了回去,合上了眼睛。
念兮:「……」怎麼的?他覺得習以為常?
「你怎麼睡到了我的床上?」念兮氣呼呼的質問。
「嗯,我的床!」床上的人含糊道:「這裡就一張床,你將就一下吧。」
什麼?宮闕千重,就一張床?
「你是不是故意的?」念兮小聲嘀咕道。
被子裡伸出一條手臂,一把將她拽過去。
「噓,安靜,不然我會失眠。我要是失眠,這方天地的生物都得倒霉。」溫熱的呼氣聲就在她耳畔,念兮心跳加快了一倍,感覺心臟快要蹦出來。
好緊張。
「緊張什麼?」又聽他閉著眼睛小聲說:「你小時候哪一天不是我這麼哄睡的?」
呃……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好吧,人家那時候還是個寶寶,能一樣嗎?
「鍾暝!」念兮面色微紅,靠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鍾暝,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是不是喜歡我呀?」
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並沒有回答她。
「喂喂,你睡了嗎?」她推了推他,沒有回應。
想來,他又睡著了。
念兮膽子大了一些,又問:「你是不是喜歡玩養成系的?嘻嘻,好變態哦!」
腰上的手一緊,念兮頓時一驚。
這……到底是睡沒睡呀?不會裝睡,被他聽到了吧?
……
念兮再次見到狐狸,走起路來像病貓似的,步伐緩慢,毛色黯淡,連化形都做不到。
搞得這麼慘?
直到見到她,他的眼神中才泛起光澤。
「念兮,對不起!」狐狸匍匐在她腳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她喜歡圓毛動手,愛擼狐狸毛,念兮欲伸手將他抱起來,可又想到這該死的狐狸居然想害死她,又將手收了回來。